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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这片海滩上好像只剩下他们、和这片一望无际的浪潮。“我爱你,无论过多少年,无论这个世界以后变成什么样子,我爱你,何其。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爱你。”最深情的告白在最深的夜里,邢衍看着他的背影,在一片海浪声中说道。何其低下了头,他心里万分地挣扎。诚如邢衍所说,他是相当迟钝的一个人,可万一他要是迟钝到已经喜欢上邢衍却不自知的程度呢?两个男人在中国这片土地上相爱有多困难,他到底知不知道?光是他老爸那一关就过不去,更何况他成长在保守的乡村,行差就错就会成为他人酒足饭饱后的谈资,在未来的几十年里被人反复的提起,最后父传子、子传孙,一代一代这么传下去。邢衍自己倒轻巧,反正是外国籍的华人,欧洲有那么多个国家能够同性结婚,自然不用考虑人言可畏,一开始他们分别要面对的根本不是同等级的问题。但是何其这么想就完全错了,他们面对的当然不可能是同等级的问题。在邢衍看来,爱即是生,不爱即死,何其拥有太多可选择的空间,而他手上毫无筹码。何其说:“你根本不知道我要面对的是什么,你根本不知道在这片土地上,如果我选择了你,我将会放弃什么。邢衍,老实说,相隔十个月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很害怕,身体不住地发抖,灵魂好像要从天灵盖里飞出去。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种体验,但是我的心里止不住地感到开心。你和漂亮的女孩子走在一起,我会觉得不是滋味。我把对你的感觉,和以前暗恋过的女孩子一一拿来做比较,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让我很混乱……如果我是爱你的,那爱是什么呢?”明明下定了决心不再在何其面前流一滴眼泪,他要成为一个优秀的人,优秀的人是不会轻易流泪的。但借着这温暖湿润的夜风,在何其那里听到的这些话语,他的眼泪在何其看不到的地方无法遏制地流了下来。何其不知道他是怎么被邢衍抱在怀里的,这一切来得如此的突然,他甚至来不及建起防备的围墙,就被一双手用力的拥住了。他抱得那么紧,何其几乎无法呼吸。这让他想起初遇的那天晚上,也是在这样温暖的夜晚,两个人在月色下紧紧相拥,不过双方的位置却倒转了过来。邢衍把头埋进他的脖子里,又哭得一塌糊涂。从遇上起,这个男人总是在哭,眼泪好像从来没有停止过。何其的心此刻变得柔软,从遇上起,他对他的眼泪好像从没有抵抗力。何其对着月亮轻轻地在他耳边长叹了一声,邢衍当时并不知道这一声叹息意味着什么。直到他托起他的脸,看着上面涕泪纵横,脏得一塌糊涂的邢衍的脸,不禁含着眼泪笑道:“居然比第一次见面时还丑,真受不了你。”伪装了一整天的帅哥形象全面崩了,邢衍说到底就是一个缠人的爱哭鬼,只有何其了解他这一点,没有被他靓丽的外表所骗。邢衍不顾形象地向上掀起胸口的衣服,胡乱抹掉了脸上的泪水,把脸弄干净后,他呆呆地看着何其,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该说些什么话,他现在的大脑一片空白,还是何其先说:“现在,你可以吻我了。”他的头顶上绽放了一朵朵巨大的烟花,无数束光从亿万光年外照在他的身上。何其说,现在,你可以吻我了。此时此刻,他就算立刻被海浪淹没,被陨石砸中,也无怨无悔了。邢衍一生从来没有过比这还要快乐的时刻,他毫不费力地把何其抱起,害他睁大了眼睛,但邢衍没有把他放下的意思。人们时常在网上看到有人求婚成功后的视频,邢衍的快乐和幸福与视频里的人是一样的。他抱着何其在浪花不断拍打的沙滩上转圈,何其不停地说放自己下来,他好像没有听见。他太高兴了,心脏因此而停止也不足为奇。他们因此摔到了海里,浑身被凉透的海水浸透,何其坐在海水里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像是在说瞧你这个蠢货干的好事。他的头发被打湿,一颗一颗的水珠掉在他单薄的肩膀上,邢衍从海水里缓缓地爬过去,小心翼翼地捧起了他那张生气的脸,指尖冰凉地颤抖。何其在被他触碰到的一瞬间,满心的怨气就散了。这个人得有多喜欢他,才会以这样的方式碰触他?刚才的笑容在脸上消失了,他的脸被海水打湿,一双眼睛忧伤得好像要掉下泪来。他在害怕,害怕眼前的一切不是真实的,害怕这是上帝给他开的一个天大的玩笑,梦醒后,眼前的何其就会变成泡沫,所有刚才听到的话语不过只是他的幻想。“你……你爱我吗?”他流着泪,声音剧烈地颤抖,再次提心吊胆地向何其确认道。他需要一句话来拯救那颗悬在大气层之外的心,别让它摔得粉身碎骨,何其。他微凉的指尖碰触到何其柔软的双唇,那张鲜艳的唇上埋藏着多少蛊惑和扣人心弦的话语啊。说爱我,请你用这张唇,说出你爱我。何其的心也在疯狂地乱跳,在这个没有酒精催化的夜晚,他的大脑融化成一滩糖水,像是醉了一般。邢衍的手心分明凉得像冰,他的脸却发了烧一样的烫热,连海水都要在他们身下沸腾了。你还不明白吗?为什么我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你,心疼你?迟钝的我不明白的事,难道直觉灵敏的你还不明白?何其顶着一张绯红一片的脸,凑上前去,紧闭着双眼吻住邢衍嘴唇的位置。邢衍马上放开了放在他脸上的双手,用力地抱紧了他,加深了这个吻。此时此刻,只有话语是多余的,他的不安烟消云散,生命再次被这个吻拯救。第87章chapter12这个吻不知什么时候渐渐地变了味,何其喘着气把他的手从衣服里拽出来,微微地责备道:“等等等等,这样发展得太快了,我跟不上。”邢衍将那颗沾了水的大脑袋在他胸口上蹭了蹭,委屈地问:“什么时候可以?”“我艹!”何其叫道:“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可怕可怕。”他轻轻地把邢衍推离了,红着脸小声地说:“什么时候都可以,现在不行。我浑身都湿透了,裤子里全是沙子,难受死了,你先起来。”邢衍听话地从他身上离开了,何其问他有没有带干净的衣服过来以防万一。邢衍说来之前你提醒过我,你忘了?何其吩咐邢衍把他放在包里的一套衣服连带内裤一起拿过来,他在这里等着,快去快回。邢衍开心地“唉”了一声,转身就往沙滩上跑去。此时那群学生有的已经在帐篷里睡着了,剩下的围着篝火,或睡在睡袋里,或躺在野餐布上,沉沉地睡去。邢衍轻手轻脚地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