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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拜入仙门,也算难得。”“师尊在此,自然不怕。更何况,妖亦有道,有恩必报!”凤梧格外认真地应了,果然见师尊面色愈加缓和。“也罢。你我确有师徒之缘。”欧阳庭这就自袖中取出一截头带递给他,“我替你施法遮掩。除非你自己取下,或是修为比我高者,方能看破。”“谢师尊!”凤梧欢欢喜喜接过来绑好,“不知师尊现下甚麽修为。”“不过区区大乘之境。”凤梧扎头发的手顿了顿,这才区区?“怎麽?”欧阳庭看他一眼。“师尊好厉害!”凤梧狗腿地再扑过去,“我也要像师尊那麽厉害!”这次欧阳庭迅速让开了:“那就好生修炼。”的确是师尊会讲的话。凤梧腹诽一句又做兴奋状:“甚麽时候开始?”“妖修之法与人大异,待我明日替你寻来合宜的。”欧阳庭抿了抿唇起身道,“你既领了内门弟子之物,今日且先好生看过门规。日后若敢犯,定不饶你!”“是,师尊!”凤梧应了一句又道,“那师尊……我住哪儿?”欧阳庭扫他一眼,心道这离剑峰往日只他一人,他亦不喜道童服侍,是故峰顶单他所居那一间屋子罢了。这就心念一动,转头看向身侧的梧桐树。打量一番后扬手一挥,那树上立时化出个精致小巧的——凤梧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呃……虽然师尊你这次有给我盖房子我很开心,但是弄个鸟窝算怎麽回事啊!!!“不喜欢?”“喜欢喜欢很喜欢!”凤梧抖了抖,“只是,呃,师尊,我是要变回原型麽?”欧阳庭轻轻啧了一声,再一挥手,那鸟窝就变成了一间树屋。青桐皮白叶绿,子肥可食。依依十二叶,芽鳞灼灼,掌裂如花。那屋隐于树上,枝条遮蔽,玲珑可喜。日光自间隙中挥洒而下,片影摇曳投于其上,虽然没能骗到和师尊一个屋子睡,但好歹是师尊亲手做的嘛。凤梧摸着脑袋上的发带,再瞅着那树屋,越看越喜欢。“凤随天风下,暮息梧桐枝。”欧阳庭轻轻念罢,那树屋门上便渐渐现出三个字来。“憩凤居。”凤梧歪着头念了一遍,心里暖洋洋的。连连在心里夸赞自家师尊就是个外冷内热、心细如发的大好人!回身想谢,却发觉身后人又不见了。凤梧有些失落地垂下头来,随后深吸口气挺起胸膛:“明天再谢!”这就展颜欢笑,飞身跃上树去了,“我真的拜师啦哈哈哈——”而梧桐树外十步远处的屋内,闭目打坐的某位师尊,听着不停传来地嬉笑声似乎弯了弯嘴角。随后毫不犹豫地举手一挥——顿时屋内悄无声息,再无半点声音传进来。“鸟多聒噪。”想一想又补得一句,“凤凰尤甚。”作者有话要说: 语出方孝孺所作篇。第93章第四章拨云见天山中孤寒,夜凉如水。风过潇潇,桐叶飒飒。欧阳庭立在门口,举目望月上中天。迈步正要踏出,却还是皱眉停下。扫一眼那终于静下来的树上小屋,欧阳庭举指一点。一道浅色银光围着青桐转了一圈,渐渐没入不见。欧阳庭这才收回手来,敛眉再看一眼方闪身而去。离坎峰上雾气涌动,竹林摇曳。光影绰绰,翠叶蹁跹。竹苞松茂,神草青云。风住回神时欧阳庭立在竹林外许久,月晕知风,础润知雨,安静垂下的长老袍服上已凝了一层薄霜。收回望着蓍草的目光,欧阳庭沿着足下小径依某方位而行,片刻后至竹林深处一座竹屋前。那竹屋不过两三间的规制,望来却淡雅清逸。带着三分飘逸游离的仙气,含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傲气,亦有三分看透世情的寒凉。还剩一分……欧阳庭负手而立,眉间微蹙并不出声。那竹屋门无风自启,内中传来一句:“正阳师兄请。”“叨扰师弟。”“无碍,将将卜得一卦,亢宿西移,自知有贵客到。”正玄长老放下手中星盘,替面前人斟茶,“莫嫌弃,尝尝。”欧阳庭接了一嗅:“掌门师兄的院子该换批道童了。”正玄长老闻言一笑:“师兄舌头还是这般叼毒。”欧阳庭垂目细细品茶:“扰人清修原不应当,但正阳心有所惑。”正玄长老待他饮了一口方道:“正玄唯恐不能替师兄解忧。”“何必过谦。宗门之内论洞悉因由,师弟居魁首。”欧阳庭再饮一口,“推演之术,神乎其技。”“一种可能罢了。且于细微处却不尽然。”正玄长老垂目扫过放在一边的星盘,“譬如师弟如何也算不出……今日师兄会去大殿。”欧阳庭挑眉不应,只单单将指尖缓缓扣击杯身。“那个孩子……”正玄长老语多叹惋,“你当真要收他为徒?”“话既出口,言必有信。”欧阳庭面上淡淡,心里却起疑。“他并非一般‘人’。”正玄长老意有所指。“原来如此。”欧阳庭放下杯来,“说来我自认无解民倒悬之能,合该替他担心更多。”“这怎会一样。”正玄长老叹笑摇首。欧阳庭却敛容道:“他并无煞气,亦未造杀孽。且言说我与他有恩。”“这个……师弟惭愧,并不知晓。”正玄长老亦正色应了。欧阳庭便不再言语,单执盏静静品茗。“师兄既已下定决心,师弟自当物归原主。”正玄长老再长叹口气,方自袖中取出一个木盒置于案上。三寸见方,朴拙无华。欧阳庭皱眉盯着上面的封印:“何物,何意?”正玄长老摇首道:“师尊留给师兄的。”欧阳庭动容色变:“师尊已去快三百年。”正玄长老低语:“师尊去时,曾招我等逐一入内。”见欧阳庭面带惆怅,不得不硬起心肠,“想必也曾与师兄言,我等尊正微师兄为掌门,戮力齐心发扬光大离象宗。”见欧阳庭颔首称是后又道,“这一木盒是私下予我妥帖藏好,待你日后主动收徒时,方可交还。”欧阳庭沉默不语。“其余师兄弟自然并不知晓。”正玄长老明白他顾虑甚麽,“而师兄命格奇异,吾不敢妄言。”“与此物有关?”欧阳庭扫了眼那个木盒。正玄长老颔首后又摇头:“正玄惭愧,无法参透。仅知与你那徒儿有关联。”欧阳庭皱眉道:“师尊还有何吩咐?”“师兄弟间这些年疏于往来,并非寡情薄意之举。”正玄长老却另起一题,“师尊与掌门师兄皆多次叫我替你卜过。先前云遮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