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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罚你,你该怎么办?”迟衡问。麻行之十分有把握:“只要我们能攻下罡明,就是将功抵过,怕什么。再说,他既然给我个统领,又没说非让我回,我当然是想去哪就去哪!”二月中旬,山间十分的冷,有些山路陡峭,仅容一人一马过,迟衡让麻行之命令众兵士一刻不得停歇。麻行之对他十分信服,下令快马加鞭。私下,麻行之对迟衡说:“你平日看起来很平常,一旦下命令,却太过严厉了。”迟衡摇头:“因为不是我下令,已经很仁慈了。要知道,若延误了战机,罡明增兵了,我们将会死上成倍的兵士,到底再严厉就晚了。”到了罡明关隘。远远仰望关口,迟衡不由心里发惊,令众兵停下。罡明关建于两山之间,高、险、峻,处处是断层岩壁。虽然没有到跟前,迟衡已能想象关口的弓箭箭箭指向关下的敌人。硬闯?这里处处是仅容一人的狭道,即使闯过去也是损失惨重。看来,只能走飞鸟才能走的道了,迟衡说:“给我一百精兵,我从断层岩壁上去。你与兵士在关外埋伏,看到我的信号,内外夹击,务必攻下。”麻行之凝思。迟衡道:“行之,你不必担心,我常走险路,无论是那一百精兵还是我,都必将凯旋而归。”二人击掌后握住双手。精兵之中,原就挑了一些熟悉泞州路线的。迟衡特地点了一名对罡明附近熟知的兵士带上。那山脉北边极为陡峭,也是巡关最为疏忽的,迟衡乘夜色绕到山之北。听见哗啦啦的湍流水声,望着横断于前的水,百名将士手足无措。寻桥是来不及了,只有横穿流水。虽然才不过数丈宽,深可没过头顶。这百名兵士仅十人识得水性,且水流甚急。他与三个识水性的率先跳入河中,将河的深浅摸了一个遍,寻到稍浅的一段,令一人站在河中,以为识别。其他将士挨个走到那个地方。而后采取最笨的方法,两个会水的拖一个不会水的,生拉硬拽拖到安全的地方。虽然均是有惊无险,这十人也累得够呛,尤其是迟衡,数次差点被健壮的兵士拖入深水中。待都过了,迟衡连拿刀的力气都没了。风中十分的冷,他拧着衣服想起了梁千烈说过的往事,为了奇袭他们愣是在雪山中踩过,那时,比现在更艰辛吧?这么一想,浑身又充满了力气。趟过了河,人人绷着一股劲,攀岩石壁就变得很轻易了。待他们悄然翻山越岭到达罡明关时,天将要亮,迟衡令众人原地,听自己的暗号。他先行上前查看。本以为从山上下来,进关隘会很容易,想不到这关口戒备森严,同时有三人巡关。迟衡还想往四处查看一下,便越走越近,他只顾上前,却忘了脚底下。他正踩着一块松松的石头,刚前行,啪哒一下石头倒了,迟衡本能向前一翻。那石头顺着峭壁咕咚咚地下去了,发出一声巨响。巡关的都听见了声音。其中一人眼尖,发现迟衡近在咫尺,正要出声,迟衡抬刀一抹,那人的手臂飞了出去,他一把捂住了那人的嘴。那人的鲜血直迸,浑身发抖。“老四,怎么了?”另一个巡关的高声问。迟衡覆在老四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说,蛇,别露馅。”老四抖着说:“蛇、蛇。”那声音抖得非同寻常,巡关的放下戒备,走了过来:“区区一条蛇,就把你吓成这样,让我来,给咱熬个鲜蛇汤……诶?你怕蛇,咱们上次吃的不就是你亲手……”那巡关的蓦然住嘴。迟衡见状,飞快上前一步,大刀一抹,那人无声无息地倒下了。只剩下最后一个,听见声音,察觉不妙,开始大喊:“老四、老六、老四、老六……你们……”说罢撞了一下钟,那声音洪亮,响彻山谷。迟衡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百名精兵听见号令,才往上攀岩。那关口的兵士都被惊起来了,拿着刀和枪纷纷涌了出来,更有人搭起弓箭就射。此时就只有迟衡一人在关口,他拿起刀奋力躲避着、砍杀着。想不到这个小小的关隘竟然驻扎了这么多兵士,源源不断有人涌过来,迟衡即使一刀一个都觉得应接不暇,所幸在一支枪刺过来时,百名精兵也赶到了,奋勇上前。而关隘之下,听见了钟声的麻行之一声令下,攻关。关隘上的泞州兵士同样是措手不及,弓箭既要射向关下,又要抗击从山上来的敌人,捉襟见肘。好一场厮杀!过关的尸体堆就尸山,守关的尸体染红了关隘,那山间的飞禽走兽听见刀枪相搏之声,纷纷展翅高飞原奔。见久攻不下,关隘口的死者越来越多,麻行之在关下强攻,但明明是几丈的距离,就是上不来。迟衡急了。大喝一声声震山谷,挺刀上前,一刀过去,守关的两个兵士同时被拦腰砍断。其余人被震憾了,趁着他们分神惊怖之际,迟衡披着鲜血上前,一刀当前,杀出一条血路。等所有的守关头领都尸首分家、八层的守关兵士已经阵亡,迟衡的眼睛也杀红了,大喊一声:“投降者,饶你不死!”他的兵士跟着大喊:“投降不杀!”麻行之听见,当即令所率所有兵士同时大喊:“投降不杀!”声彻关隘,闻者胆寒。61、华丽转身,优雅撞墙【六十一】迟衡仰躺着,一动不动,那一轮圆月慢慢换成了圆日。曾以为杀人如麻是很遥远的事,迟衡举起手,红日下,映透着薄薄的红光。以手盖住眼睛,他静静地躺着。听着山泉潺潺,听着山鸟啾啾,听着春风拂过春草,春风吹开春花,而他,睡在这山野间,心口稳健地跳着。“迟衡,睡着了吗?”麻行之飞快走了过来,坐在旁边,滔滔不绝地说,“你真厉害,竟然生生攻破了这种险关……跟着你的兵士,都说你像战神一样厉害……”麻行之喋喋不休的声音充满了生机,听上去,也忽远忽近的。许久,终于他停下来:“迟衡,跟你在一起真是太让人意外了,整个矽州都找不到比你更好的搭档了。欸,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手臂受伤了吗?这么深的伤口怎么不包扎一下?来人……”嘹亮的声音,唤回了迟衡的神志。不知道什么时候受的伤,任由麻行之七手八脚给自己的伤口上药,迟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