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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捉得好,这次你立了大功了!”李牍一口血喷了出来。悔恨已迟。原来,迟衡怕关口久攻不下,延误时机,就与容越想了一个法子:让容越换上木子县将领兵士的衣服和兵器,扮作垒州兵士模样。先让迟衡战上一战,令李牍惊惧交加。而后容越率兵出来佯战一番,令李牍喜出望外。也是大雪作美,李牍看不清什么模样,光能看着人与人打作一团,不停有人倒下,信以为真。这一战倒是极为巧妙。真正的不费什么兵就把关夺下了。迟衡早派人快马快报,告知岑破荆等。渔水关一破,余令关形同虚设。得了消息的岑破荆和霍斥领着数万大军,趁着雪夜,悄然沿着渔水山脉,快马加鞭来到渔水关。渔水关一开,渔水城的防护即如洞开,所有兵士均可由关口悉数进入,径直来到渔水城下。兵临城下。如同神降。守卫渔水城的将领名崔子侯,夜半被战鼓敲醒,尚不知发生了何时。披上战甲,站城墙上一望,几疑是梦,半天都没说出话。这十万大军是如何突破余令关、渔水关和嵬城进入渔水城的?!且不说崔子侯一夜无眠。扎营于渔水城下,迟衡与霍斥、岑破荆等人会面。虽才数日不见,垒州形势已经翻转,霍斥一边笑一边拍着迟衡肩膀赞许道:“霍大哥白担心一个月了,还当你们临时抱佛脚呢,这不是挺好的,怎么在夷山不说呢?”迟衡不好意思地说:“之前朗将没下令攻打垒州,我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霍斥爽朗地笑:“你小子办事算靠谱,安错呢?”“我怕作战没法分心照顾他,就让他先留在武知县,等一切安顿好了再过来。”迟衡摘下头盔,小小心心地放在桌子上,这可都是朗将亲手交给他他,他只是作战时穿一下,平日很是珍惜。古照川插话:“迟衡,你让安错配的毒药?”迟衡点头。古照川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似笑非笑:“他一定很不愿意吧?我以前给霍斥出个什么主意,安错都说我害人,不是郎中悬壶济世的所为,每每都要。”“是很不情愿。”迟衡不愿多说。99、剑挑灯剑下【第九十九章】挑灯剑下。这边是迟衡、岑破荆、温云白,那边是霍斥、古照川。五人坐一起商量攻城大事。渔水城是个大城,自然不会像木子县那么好攻,而且崔子侯也早就备足兵马。就算强攻能攻下,费的时间肯定多,费时越多,越容易遭到反扑。岑破荆先说:“虽然你们还留着一些兵士时时侵扰嵬城边郊,但骆无愚总会发现你们已撤兵的,倘若他增兵来援,两城离得又近,我们恐怕就更难了。”古照川有备而来:“之前,我们已散播了一些流言,够他喝一壶了:颜王军那么快连破一城一关,却不动嵬城,个中耐人寻味。所以,要不了几天,骆惊寒就会调一些将领来‘辅助’骆无愚的,那时,骆无愚肯定要气得跳脚,但也不能随意调兵遣将的。”迟衡道:“这个,有把握吗?”“百分之九十。”“我们兵临城下,将渔水城一围,算是釜底抽薪了,崔子侯现在肯定要睡不着觉了。霍大哥,崔子侯这人有没有可能劝降?”迟衡又问。霍斥断然摇头:“垒州虽然州不大,但都是骆氏家族一贯笼络人心,培养出来的良将都极为忠心。”“如果骆惊寒生性多疑,我们进攻垒州,肯定惶惶不可终日,古大哥,你们有没有派出人在垒州城传播一些流言?如果骆惊寒能插手,打乱各个城池之间的连横,对我们是好事。”古照川微微一笑:“已经在做了,收效甚微,当然也可能骆惊寒还在权衡。”霍斥道:“我和照川原本是想先进攻嵬城之东北方向的木华城,不过已经被引到这里来,当下形势也还不错,得重新想些进攻的法子才行。”五个人沉默了。岑破荆道:“要不先各自回去想想,如果没有更好的主意,只能明天先来个车轮战,探探崔子侯的底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还不知道呢。他若性子急,咱不怕;他若性子慢,坐得住,自然会有别的法子。”都没有更好主意,就散了。霍斥古照川先行离开,云白则立于院中,望着雪,背影极为落寞。迟衡偷偷地对岑破荆说:“我猜云白现在肯定在琢磨诗,文人墨客,大部分对着雪都这模样,伤春悲秋。”岑破荆做了个鬼脸:“再别让我去问,谈心可以,谈诗真心不会。”云白早听见了,莞尔:“其实我胸无点墨,诌不出什么诗,大部分时候也是胡乱想想。谁叹盈盈一尺雪,空覆漠漠十丈尘,故而有些伤怀。”“好诗,好诗!”岑破荆和迟衡同时赞道——虽然不懂,反正说‘好诗’总是不会错。至少吟诗的人会很高兴。云白果然笑了:“你们不来两句?”岑破荆连忙摆手:“不来不来,我和迟衡都是粗人,别说吟诗,就是背诗都背不出两句,更别说什么押韵对仗,一点儿都不会,知事再别笑话我们了。”云白再度极为诚挚邀请。推脱不过去,迟衡扭头四处看了一看,见地上放着一盏灯笼,映着白雪,煞是好看,遂念道:“风卷白千山,谁恋红一盏。咳,粗俗了,知事见笑了。”云白抿嘴笑:“哪里哪里,知事眼中只有茫茫雪之白,看不到都统心中的一点红。”迟衡一愣,反应过来,也笑。岑破荆不明白,但被云白逼得要吟吟,便绞尽脑汁挤出一句:“非要念两句么:雪覆万里,心忧一城。哈,粗人一个,见笑见笑,知事慢慢赏,迟衡,咱们赶紧歇着,明天还得扛过去呢。”营帐中无风,暖和了许多。岑破荆靠近火堆,翻着手心手背烤了一下:“云白伤怀什么啊?”“我哪知道,大概是伤心,战事之下,死伤无数,白雪无情都把这些覆盖了;要不就是十丈红尘,他自己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还怪那雪太轻太薄覆盖不了吧。”迟衡随口一说。岑破荆琢磨了一下,忽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就说,云白怎么阴阳怪气,说看不到你心中的一点红,你是想到朗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