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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的东西都给你拿过来了。”张景想到可能是掉了。他想看看季东勋给他打电话了没有。他今天总是能听到季东勋在他耳边叫他,小景小景的,叫得张景很心酸。他是真的很难受,所以下午把人都赶了出去,一个人躺在病床上佝偻起来,缩成一团。他有点想季东勋了。晚上他也没吃几口,反胃的感觉一直在持续,吃了也得吐,省得折腾了。病房里没开灯,张景自己躺在这里看着天花板。耳边是季东勋的声音在叫他:“小景。”“嗯。”“小景?”“嗯。”“小景。”“在呢……”他轻声应答。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但却乐在其中。张景突然想,如果以后都治不好了,那就和幻觉里的季东勋一起过日子,这样也挺好的。如果病到更重了,真真假假彻底分不清的时候,那假的和真的,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季东勋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依然是昨天的那身衣服,脸上的胡茬更多了一些,整个人看起来除了憔悴还是憔悴。张景安安静静地睡着,手虚握成拳压在心口上,眉头稍微有些皱着,眼睛虽然紧闭,但总在动,看他睡觉的样子就知道他很不安。季东勋坐在他床边,伸手抚摸他的脸。张景若有所觉,发出了几声无意识的哼声。季东勋拉过他放在心口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心就像空了一个洞,他现在想填都填不上。张景有些转醒,眼睛慢慢睁开。他看到季东勋坐在自己床边握着他的手,有些愣住了。他定定地看着季东勋,眼也不眨。季东勋对他很轻很轻地笑一下,他的眼睛是红的,张景现在已经失去分辨真幻的能力了,除了傻傻地看着他对自己笑,别的什么也不敢做。季东勋吻了一下他的手背,低声说:“对不起宝贝儿。”张景眨了眨眼,他看得出季东勋的表情很难过。然后张景一瞬间也跟着难过起来。他一点都不知道此时的季东勋是不是真的,于是闭上眼睛,不作回应。早上他们吵的那一架太厉害了,彼此都伤到了。季东勋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张景很快就又睡着了。季东勋连续两夜没有合过一下眼睛,他那晚就坐在那里,看着张景睡着的脸,保持着相同的姿势坐了一夜。……“季总,那边给我回话了。”“怎么说?”“有三种是精神类药物……精神分裂,妄想,狂躁,焦虑等等,都可以吃,主要起抑制作用。另外两个是保护脏器的,这些药有点伤身。”“神经衰弱吃这个吗?”“……不吃。我特意问过了,吃这些的是典型的精神障碍患者,且……病患程度不算轻。”季东勋当时看着陈唯,他的神情让这个年过四十的助理都有些不忍心。“季总……”季东勋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帮我约个精神科医生,心理医生也行。现在就约,越快越好。”“好的。”陈唯出去以后,季东勋趴在办公桌上,指尖控制不住地不停在抖。他想起那天早上张景对着床自言自语之后看到他的一脸惊恐,和之前的几次反常。直到后来他发现张景吃的那些药包装都被他拿掉了,只剩下药片装在透明的防水袋里,他才确认了一些。其实季东勋不是没感觉到,只是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在他心里张景是一个乐观,阳光,开朗爱笑的很可爱的男生。一直都是。第四十五章张景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模糊记得昨晚季东勋来了,所以睁眼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床边,可是并没有。他有点自嘲地笑了笑,你自己嘴贱把人撵走的,还指望着人来找你吗?“哎……”张景抹了把脸,坐起来。头还是很晕,不过也有可能是饿的,毕竟昨天一整天没有进食。他站起来要去洗漱,刚要拉开洗手间的门,门就从里面推开了。季东勋满脸是水地站在那里。张景眨眨眼,僵在原地了。季东勋对他笑了笑,问道:“醒了?”张景发现病时间久了,他现在见到季东勋的时候,已经不敢说话了。他咬咬舌尖,咬出血。季东勋见他皱了一下眉,问:“怎么了?”张景看着他,心想反正屋里没别人了,管他真假,别人也看不见。他摇了摇头:“没怎么。”他想起两人之前吵的那一场,还觉得心口一下一下的钝痛,他面无表情地问:“季总还有事?不是说了,谁放不下谁……”季东勋从门里走出来,脸上还滴着水。他伸手把张景揽在怀里,抱得很紧。张景有些茫然。季东勋脸上的水蹭到他脸上,脖子上,有点痒。张景抬手抹了一下,季东勋亲亲他的侧脸,低声问:“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张景的眼睛一下就红了。他也后悔了,但是话毕竟都说出去了也收不回来。季东勋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红着眼睛点了点头。季东勋的样子太憔悴了,张景看着心里很难受。他脸上的胡茬那么多,黑眼圈也很重,他一直都是干净利落的,还从来没有这样过。张景抬手去擦季东勋脸上的水,擦得很仔细,用手背把脸上的水擦干净。季东勋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张景低着头,不太自然地说了声:“……对不起。”季东勋摇摇头,揉了揉他的头,轻声说:“是我不对。”张景洗脸的时候,季东勋就站在旁边看着他。眼神专注又深沉。张景从镜子里看他,他身上的衣服还是之前的那件,算起来他已经第三天没有换衣服了。这对一个轻微洁癖的人而言,是很痛苦的事情。张景洗完脸之后说:“我们回家吧。”季东勋说:“好。”张景临走之前去林洲屋里打了声招呼,季东勋没去。对那个人他没有太大好感,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烦。他出现在自己缺失的四年里,而且看起来和张景关系很近,这让季东勋看见他的时候总觉得不舒服。“要回家了?”林洲斜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