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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宴饮完毕后便各自归帐。小白也跟着容玦入了齐澜的大帐,在后面飞起飞落。四野寂静无声,唯有小白翻飞翅膀的声音。齐澜盯着小白看了会,觉得和容玦之前说的好像不大一样。小白今日的表现可以算是优异了,特别是帮忙打猎野猪那一刻。即使不大喜欢这只和容玦异常亲近的矛隼,齐澜也不得不承认,小白是一只聪慧又忠心的鸟。那之前为何会频频飞向匈奴营地呢?今夜的场景一幕幕在他眼前回放。齐澜忽然心中一动。“阿玦,你之前在匈奴营地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比如什么特别吸引小白的东西。”“什么?”不知齐澜为何突然提起这个,容玦想了想没想出什么异样来,“没有,兽医说是要给小白找个配种才行。”“小白今日就做得很好。”齐澜脸色怪异,“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不是这个原因呢?”“其他原因……”心脏猛地咯噔一下,容玦攥紧拳头,猛地抬起头来,“你是说……蛮金……”小白对蛮金药特别敏感,此前就曾帮助容玦辨识过。“怎么可能?!”容玦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看他这样,齐澜心里也不好受,心内仿佛有个缺口不断灌入冷风,他起身将容玦揽入怀中:“也许……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第61章第六十一章[VIP]夜已深。“陛下,该歇息了。”刘安恭敬行礼,“不早了。”外面的喧嚣已经远去,陷入一片沉静。半阖着眼,盯着不断跳动的灯火陷入遥远的沉思,同熙帝缓缓地转过脖子看向刘安:“什么时候了?”“二更了。”“都这么晚了啊……”疑似叹息,同熙帝缓步走向床边坐下,“不用伺候了,下去吧。”刘安抬眼看了一下同熙帝的神情,点头称是,弯腰后退步出了大帐。即使灯火已经熄灭了,还是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光。再次翻了一下身子,同熙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静谧的黑暗包围着他,良久,他才重新躺下。东方发白,日光从天尽头缓缓探出来。明黄色的幡旗随风飘扬,高头大马发出低低的嘶鸣,侍卫持枪而立,严阵以待。回头望了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队伍,见无甚差错后,齐澜这才翻身上马:“回宫!”容玦跟在他后边,听了他的指令后立刻拍马,他已经等不及了。昨夜齐澜突如其来的说法吓了他一跳,他必须尽快回去告知漠北。===春猎结束没多久,一封加急的奏折就从漠北送到同熙帝的案头。“容绪他是真的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吗?!”同熙帝疾言厉色,一股脑将容绪送来的折子摔出去,底下的官员噤若寒蝉,一个都不敢发声。看着底下的人,同熙帝的胸口不断起伏:“都不为容王说话了吗?!”这个时候哪个敢撞上去堵炮口?小心的咽了口细沫,终是有个官员站了出来:“容王所求,确实是过了。蛮金归附我朝已久,只因一点疑心便贸然发兵讨伐,实与我朝之气度不符……”一封奏折迎面拍上该官员的脸。话音戛然而止。微微眯起眼睛,扫向下面一干人,同熙帝道:“朕召你们来,不是来听你们废话的,容王执意要出兵,就没有人能给出个主意阻止他吗?”他步下台阶,从一个个官员面前走过。“朕要你们何用!”各个官员神色莫辨,漠北的兵向来是由容王府自己管的,同熙帝的命令到那边是一点用都没有,只这一点,就断了所有的路。容绪想出兵蛮金,能告知一声就已经不错了。站到齐澜面前,同熙帝问道:“太子,你如何看?”“容王出兵,想必是有原因的,父皇不妨放宽心。”齐澜神色镇定,“况且,蛮金一直对我朝边境多有sao扰,容王出兵,正好给他们警告威慑。”“威慑?”同熙帝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嗤嗤发笑,“蛮金乃是蛮荒之地,臣服多年,岁贡年年增加,何来的胆色敢犯我朝?”这是将蛮金一直以来的小动作视而不见吗?齐澜顿了顿,终究还是上前一步,大声道:“这些年,父皇一直对他们施以恩惠,宽容忍让,已经养大了他们的野心。去岁收成不好,更是让他们得寸进尺,边境不安,百姓如何生计?”“蛮金越过居霞岭进入大齐了吗?”同熙帝神情淡漠。“……没有,但是之前已经在居霞岭中发现了他们的痕迹。”齐澜说起五年前容玦入京的事,“由此可见,他们——”同熙帝摆手,让齐澜闭上了嘴巴。“容王世子的话是真是假你真的知道吗?”同熙帝弯起嘴角,目光却是阴沉的。猛地打了一个激灵,齐澜的后背冒出了冷汗。看到齐澜的眼神里带着惶恐,同熙帝的嘴角翘得更高了。强行稳定心神,齐澜放慢语气:“父皇的意思是……”同熙帝道:“如果容王执意出兵,那么容王世子作为人质也只能发挥他应该发挥的作用了。”在场所有人的呼吸都滞了一下,齐澜的眼睛更是猛地增大:“还望陛下三思而后行!”“太子是觉得朕太过冲动了吗?”同熙帝偏过头来看他。齐澜跪下:“不敢。”“朕也是这么觉得的。”同熙帝点头,“就这样吧。”“父皇……”齐澜心下不安,“漠北事务事关大齐安宁存亡,需得慎重而为。”原本打算走回台阶上的同熙帝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目光直直的盯着齐澜:“太子是什么意思?”他对着桌案一拍,笔架上的毛笔晃荡:“他容绪何时有这个能耐了?还能左右朕不成?”同熙帝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朕不管你和容王世子是怎么回事,今日所谈,半点不得泄露!”深吸一口气,齐澜按住自己不断起伏的胸膛,低头应下。在场的官员,有眼睛的都看出来了,同熙帝对漠北容氏父子异常不满,连带太子也被迁怒。等其他人都退出后,齐澜被同熙帝留了下来。“上次春猎,你可看见了?”同熙帝率先发问。齐澜不明所以。“看来你还不知道。”同熙帝轻轻摇头,“那射入野猪的箭羽直插脑髓,而射入此箭的弓足足有三石!”容玦拉弓时,齐澜也在一旁观看,容玦做得太过轻松随意,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