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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不由得一暗:“……你的意思是你并不需要我代替你上场。”“……是。”凤荀只觉一股无名火烧了上来。张少陵把他当成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想用就用,不想用就丢掉吗?他前世身为玄霄仙尊,成年张少陵尚且对他有几分容让,少年张少陵竟然如此对他?“你无权命令我。”“你是我的,我有权命令你。”“我不属于任何人!”“你属于我!”“我只有力量属于你!”凤荀语气激烈起来,“你不要搞错了,张少陵!”两人相对而立,互相看着对方。过了片刻,张少陵忽然一撇头:“你回去。”空气仿佛凝固了。青云派众弟子面面相觑,有心插言者也觉得这两人之间像是缭绕着一种奇怪的氛围,谁也插不进去。少顷,柳云鹤开口了:“少陵,不得对玄霄仙尊无礼。”张少陵抿紧唇线,没有答话。凤荀沉默许久,忽地冷笑一声,眼底浮现出一抹受伤的神色:“是我多事。”他转过身,片片赤红的羽毛重新归位,顷刻间就化成了一只漂亮的成年凤凰。他展开双翅,飞走了。张少陵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眼神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白轻湄的声音忽然自他身后响起,很轻:“你何必赶他走……”张少陵眸光一冷:“师姐不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吗?”白轻湄还未说话,场边便倏然站起一个英姿飒爽的身影:“张少陵!轻湄是你师姐,你怎可对她这般无礼!”说罢,她对着柳云鹤微一行礼:“师父,弟子有话要说。”柳云鹤微微点了点头。“轻湄,你不必和他比了。”花璇纵身一跃,宛若惊鸿般落入场中,站在张少陵对面,“我来和他比!”白轻湄蹙了蹙眉:“师姐,你……”“不必担心,我不会伤他,只给他一点教训。”花璇冷笑,“我们早就有约在先,是不是,张少陵?我还要恭喜你,撑到了与我交手的这一刻。”然而对面的张少陵却恍若未闻,似乎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花璇见他如此心不在焉,不由得怒气上涌:“张少陵,你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也未免欺人太甚!”张少陵似乎猛地一惊,回过神来。他抬起眼,像是在一瞬间做出了某种决定,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他踏上一步,向柳云鹤躬身行礼:“弟子张少陵,请求放弃座次重排。”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场边的弟子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坐在亲传弟子末位的夏无胤也露出惊愕的表情,魏珏更是大喊一声:“少陵师兄,你疯啦!”柳云鹤显然也有些意外:“少陵,你这是……”“弟子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必须现在去做。”张少陵向柳云鹤下拜,“若是不做,弟子恐怕会追悔莫及……遗憾终生。还请师父允准弟子放弃座次重排。”柳云鹤顿了一顿:“是为了玄霄仙尊之事吗?”张少陵毫不迟疑:“是。”议论声更大了。花璇在张少陵身后露出见鬼了的表情:“这小子……”竟然放弃了重排座次,要知道,亲传弟子之间鲜少有这样切磋的机会,每一次座次重排,都意味着在青云派内地位的上升以及实力的进步,都会获益良多,受益匪浅,甚至有些人在重排座次的比斗中突破自我……而现在张少陵居然主动选择放弃,只是为了适才离去的玄霄仙尊吗?他……他对玄霄仙尊……白轻湄噙起一丝了然的笑意:“原来是这样。”花璇茫然:“什么样?”白轻湄笑了:“自古无论多少英雄好汉,哪怕是我们这些修行之人,也逃不过一个‘情’字。”花璇惊疑道:“可……就算张师弟他……为了一个‘情’字放弃这样的大好机会,值得吗?”“璇师姐。”白轻湄微微笑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情之一字,比天高,比海深,甚至能够超越生死,区区一个座次重排,又算得了什么呢?”花璇目光闪动了一下,再落回到张少陵身上时多了些其它的意味:“这小子……我以为他只知道狂妄无礼,为了力量不择手段,不知天高地厚……没想到……是我错怪他了。”“为师不会拦你。”柳云鹤摸着胡须笑了,“为师只希望,你无论做什么都问心无愧。”张少陵应道:“是。”柳云鹤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去吧。”张少陵站起身,又行了一个礼,随后几个起落,消失在比斗场外。柳云鹤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内心微微一叹。师妹,师妹……但愿你的孩子能获得幸福,这一生平安喜乐,无忧患之灾。他缓缓呼出一口气,面容沉静下来:“既然少陵放弃了座次重排,那么他的座次便为第六位。其余弟子的比斗继续。”“是!”.张少陵一路飞驰过青竹阁前已经枯萎的竹林,踏过皑皑白雪,向青竹阁后的另一片松柏林走去。十七年来,他因为大凶命格在凡间屡遭磨难,身世又异常坎坷,几乎从未有过像此刻这般充满期待的时候。他足下生风,一路冲进松柏林中,寻找着凤荀的身影。只有三个时辰。凤荀这一次化形是“借”了青玉针的灵力,仅仅只能维持三个时辰。张少陵向来平静如水的心也出现了些许焦急——凤荀会去哪儿?他掠过林中的积雪,转过一块巨石,忽然听到林中隐隐约约传来细弱的笛音。他循着笛音走去,在一棵松树下停住脚步,抬起头来。凤荀曲着一条腿,悠然靠坐在松树枝上,手中拿着不知从哪儿寻来的一片青绿色竹叶,凑到唇边吹奏着。悠扬婉转的笛音缭绕在林间,带着几许辽阔悠远的哀愁与淡淡的惆怅,像是凤荀眉眼间的笑意,掠过张少陵心头。他抬眼看着他衣袍边缘绕出的浅蓝色花纹,张了张口:“凤荀。”这是他第一次喊小凤凰的全名。因为凤荀身份的特殊,他从未开口叫过他的全名。因此“荀”字一出口,他便感到有一股暖流流过心间,于是他又叫了一遍:“凤荀。”笛音戛然而止,凤荀低下头,用淡淡的目光看着他:“你不是应该在比斗场?”“我放弃了。”凤荀的眉宇间出现了一抹愕然:“什么?”“我放弃了。”张少陵道,“座次重排还有机会。可你……我怕没有机会了。”凤荀一时间呆怔住。“机会”?什么“机会”?见凤荀没有反应,张少陵足下一登,也跃上了凤荀所在的这棵树枝,树枝微微摇晃了一下,落下几片轻雪。凤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