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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缸,鱼缸下面铺上了色彩斑斓的卵石和仿造的绿色植株,里面只养了两条鱼,两条彩色条纹的热带鱼,游弋在打着深蓝色灯光的鱼缸里,漂亮的叫人心惊。从前韩景宇也养过两条鱼,只是那种长尾的红色金鱼,放在学校的抽屉里,后来有一天,鱼缸被人打碎了,两条鱼死在那碎掉的脆弱的玻璃器皿中,韩景宇为此还难过了好长时间。沈琛从后面抱住韩景宇的腰身,跟着他一齐看着鱼缸中游弋的热带鱼,“好看吗?”“好看。”韩景宇的脸上都映着那深蓝色的光。沈琛指着里面的鱼对韩景宇说,“我不知道狗吃不吃鱼,所以买鱼缸的时候就找最大的买,那样以后可以不担心狗会把鱼给吃了。”韩景宇靠在沈琛的怀抱里,他的手按在冰凉的鱼缸上,那色彩斑斓的热带鱼吐了一串泡泡,珍珠一般,贴着他掌下的水摇晃着上升了起来。连行李都不需要有。“给你买的衣服都挂在柜子里。”“嗯。”韩景宇发出那个’嗯‘的音节的时候,沈琛就已经从后面撩开了他的衣襟。他脖子上的皮肤完全袒露出来,上面印着深深的淤青和咬痕,而后随着衣衫的褪去,更多的伤koujiao叠着出现在那具年轻的身体上。韩景宇大约已经从相处中知道了什么是沈琛所喜欢的,他不在乎自己是否遍体鳞伤,他也不再掩饰自己对疼痛的感知,他把沈琛所喜欢看的一切都袒露给他看了。可是沈琛是不会满足的,一旦破笼的魔,大概只能从更多的鲜血刺激中获得巨大的满足。沈琛大概是最温柔的情人,他予你的伤痛都在爱的矫饰下而变得美好万分。没有一个人生来就是能够忍受痛的,对于痛的感知是需要不断的获得更多的痛楚而后拉长自己的极限,一旦承受不住那更激烈的痛,大概就是精神的崩溃和生命的停止。韩景宇全身赤+裸的趴在鱼缸上,他眼中被一片泪花所模糊着,迷迷糊糊的喘息,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从这痛觉的地狱挣脱,他强迫自己堕入的更深。“痛吗?”韩景宇的声音都已经沙哑了,他听到沈琛的问话,却还是极其虚弱的回以一笑,“好痛——”而后他的眼泪顺着面颊滑落下来。沈琛的指甲已经长长了,他的指甲是没有温度的,像钝刀,顺着韩景宇身后的伤口将血rou剖开,感受着那具已经虚弱不堪的身体在自己身下发抖……连哭喊的力气都不再有。沈琛已经入了魔,或许他本身就是魔,韩景宇死死的抓着他,同他一起跌进更深的地狱里去。至于地狱的尽头是什么,谁知道呢?已经昏迷过去的韩景宇被抱到了床上,那个房间有些古怪,青天白日里将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还是厚重的黑丝绒窗帘,透进来的光线都是虚弱的,连一个人的面庞都几乎要看不清。床单是白色的,韩景宇被放上去的时候,痛的立即蜷缩了起来。他身上的每一寸都是伤口,有些是用指甲划开的,有些是牙齿咬上去的,更多的则是那一道道肿起来的红痕,韩景宇因为消瘦而更显得手脚颀长,腰身纤弱,蜷缩起来的模样格外的招人怜爱,白色的床单在他躺上去的时候就沾染上了血渍,新鲜的,嫣红的,仿佛是从他身上开出来的红莲。沈琛亦是同样赤+裸,他跟韩景宇一般高,身体单薄羸弱,皮肤甚至比韩景宇都还要苍白一些,这样的模样,好似没有一丝力气似的,可是他的手指间都是鲜血,连眼中都是混沌的血色。沈琛单膝跪在床上,而后抚摸着韩景宇遮掩的发,轻轻的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他拼命的在克制自己索求更多的黑暗面。叮当——叮当——门口的风铃响了起来,抓着门把的沈琛最后回头望了一眼,敛下眼底浓烈的几乎要叫人窒息的情愫。而后将门带上,屋子里陷入了一片黑暗……入了夜,沈家家门口很久不曾亮起来的橘色灯光又亮了起来,二楼也重新亮起了明亮的灯光。沈琛开了门,走进去的时候一楼没有灯光,垃圾桶里的垃圾已经全部丢掉了,换上了崭新的垃圾袋,二楼有电视里的喧嚣声传了下来。沈琛连声控灯都没有惊动,扶着栏杆一步步走了上去,他现在好像更喜欢在黑暗中的行走。沈母正在看电视,门半掩着,每个房间的门都是打开着,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放置的井井有条,好似和从前没有两样,这里没有人入住过,也没有人匆匆的搬离过。沈琛将虚掩的门推开,脸上的笑意适时的露了出来,他好像也是从前的那个他,“妈。”“阿琛!”沈母一下子站了起来,她在外了好些天,今天才匆匆的赶了回来,风尘仆仆还没有散尽。“在外面玩的开心吗?”沈琛问。沈母立即露出笑颜来,“挺好的,以前没出去玩儿过,这次跟你那几个阿姨在外面逛了一圈,真好像身子骨都活泛了——”沈琛还是站在门口,屋子里的白炽灯灯光打落下来,将他整个面孔都修饰的如同完美的瓷像一般,他的每一分表情都是经人手雕刻好的。“阿琛啊,你看,我给你带了几件东西回来!”沈母真的好似一下子年轻了许多似的,在靠着床的一堆纸袋里翻翻找找,还一边絮絮叨叨的跟沈琛说每一件的来历,“你看,这个镯子,人家说是开过光的,能转运——你要嫌那女气,就送给小琳,还有这福喜娃娃,我看人家做的挺好看的,又喜庆,倒时候你跟小琳结婚的时候,摆在床头上也成,还有这个——”“妈。”沈母听到沈琛这一声,手上的动作不知怎么就停了下来。这时她才注意到沈琛不一样的神色,倚靠在门边上,沉沉微笑的沈琛。“阿琛,怎么啦?”沈母心里莫名的有些慌。“我跟莱琳分手了。”沈琛说。沈母的眼睛一下子瞪大,而后几乎是跳起来一般,“分手了?你们才订婚多久?怎么回事,我刚出去一次,你么就分手啦?莱琳那么好的姑娘……”“妈。”沈母看着沈琛的神情,一下子又说不出话来,到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坐了下来,“你好歹让妈知道是怎么回事吧?婚才订了多久,怎么说分就分了呢?”“我跟莱琳可能接触的不深,当初草率的把婚订下来,相处后,觉得两人真的合不来,就分了。”沈琛说。沈母一直拧着眉,“阿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