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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路,刘爻从卫生间里出来,差点和他撞上,“你想我睡的怎么样。”刘爻没说话,看着他进了卫生间将门也一并带上。钟源进去洗了把脸,感觉还是昏沉的很,就将才穿了一半的衣服脱掉,挂在门把上开了热水洗澡。哗哗的水流声中,钟源的声音传了出来,“昨晚是谁?”刘爻知道钟源会问,他那么警觉的一个人,但凡是有一点印象,都非要问的清楚明白不可。“店里刚来的一个人,进来送些东西。”刘爻自然不可能说这人是他按韩景宇的模样找来的。钟源没有像上次一样,从发现之后就暴跳如雷,他这次的反应要平淡很多,刘爻听着那水声停歇,看着钟源围着条大浴巾从房里走出来。钟源也不在意自己这个模样,裹着浴巾坐在床边,刘爻给他了根烟,他点着了叼在嘴巴里。“我还以为你要像上回那样跟我置气。”刘爻这话意味不明。钟源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嘴巴里的雾气带着烟草特有的苦香,“没什么好气的。”刘爻不抽烟,但特别喜欢闻香烟的味道,钟源呼出来的气息叫他十分舒适的眯起了眼。刘爻就坐在钟源身边,看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直到脚边落了一地的烟头。“钟源。”刘爻叫了他一声。钟源刚好将手指间夹着的烟蒂丢开,“嗯?”“我看你也挺喜欢的,要不我带你见见?”刘爻说的是他找来的那个少年。钟源扯着嘴皮子笑,那笑容却没有往日的戏谑,冷淡的很,“没必要啊。”他是真的不喜欢男人,他也见过这种腌臜事,却从来没有厌恶以外的感觉,昨晚的事,他只是压抑了太久,自欺欺人了一回而已。刘爻找来的那人,也只是为了钟源,现在见到钟源并没有那方面的表示,就没有再提了。昨夜出现的那个和韩景宇有几分相似的少年,谁也没有再提。钟源醒了酒之后就回家了,但他见着韩景宇心头就是抑郁,整个人怏怏的呆在房里。他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在家里再也呆不下去,睡了一夜就去投奔了刘爻。刘爻自然将他接纳了。刘爻身处玩乐场所,光怪陆离,仿佛混淆了现实跟虚幻,钟源见识过这些把戏,多是厌倦了,陪着刘爻冷眼旁观,跟着刘爻久了,他也渐渐注意到了一个少年,起先只是一个侧影,那人从他身边走过去,钟源回头的那一瞬晃了神,那侧脸在灯光的映衬下竟然有七分像韩景宇。那人是刘爻寻来的,刘爻起初想要用这少年给钟源当’良药‘,却见钟源并非沉迷欲望的人,也就没有再管过这个自己找来的少年。钟源那一眼看了很久都不自知。刘爻当然知道他在看谁,也知道他透过那个人真正想看的是谁,但他偏偏还要明知故问,“怎么了?”忽然见到这样一个和韩景宇相似的人,钟源许久之后才回过神,他说,“没事。”刘爻自然注意到了他不一般的神色。钟源的确不是那种贪图情欲的人,但他那心思已经被人赤裸裸的揭开,他现在逃避到这里,忽而见到一个和韩景宇相似的人,那极其隐秘的心思就不由的蠢动起来。刘爻最懂人心,他像是无意一样的在钟源面前提起,“那天就是他进来送的东西。”钟源这才知道自己以为藏匿的隐蔽的心思是何等的昭然若揭。如果没有刘爻,大概钟源这一辈子都不会把自己蠢动的心思暴露出来,但是,在刘爻反复的煽动下,这本来可以强制压下去的心思,在更阴暗的角落里发芽开花。刘爻不止一次的暗示钟源,那少年是夜场里的一员,身体勉强还算干净,口风也好,不会在外面胡说是非。钟源坚实的心房,也慢慢的裂开了缝隙。而他看着那少年和韩景宇十分相似的脸,对他露出那种近乎讨好的表情时,那缝隙就越裂越大。少年也是知情识趣的人,在刘爻的授意下,也刻意的开始在钟源面前走动。他那一举一动的神色,也都因为刘爻的教授,而和韩景宇更有了几分相似。钟源知道这人不是韩景宇,却还是一次次因为这人而怔愣。事实上什么事都不可以cao之过急,刘爻知道钟源是个何等顽固的人,所以他只期一点一点敲开钟源的防备,这少年却是高估了自己,在钟源停在他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的时候,他冒险跑进了钟源的房里。钟源的确已经开始松动,但那松动并没有叫他动摇,所以当少年稚嫩的身子贴近他的时候,他冷汗涔涔的将他推开,而后不发一言的捡起地上的衣裳盖住少年光裸的身子。少年就蜷缩在床上看他。他也许不明白,钟源为什么在亲了他之后,还要将他推开。事实上钟源也不清楚,他知道面前只是一个广义上的男妓,却总是因为韩景宇残存的影子而叫他被罪恶感淹没。叫他连碰也不敢碰。这事儿自然传到了刘爻耳朵里,刘爻叫人把少年送走了。这事他瞒着钟源,本来人是他找来的,路子就不正,忽然的又从钟源面前消失,太过刻意的话一定会叫钟源有所察觉。钟源自然不知道自己这几日来因为一个人的心神不属是刘爻的谋划,他也不知道那个叫他心神不属的人已经被送走了。钟源没有再提,刘爻就以为钟源并没有在意这事。那边再说韩景宇,他只身一人呆在钟家,所有的耐性也终于是消磨殆尽。他心里从权匀的那件事之后,就横亘着一根刺,这刺时时刺的他心头发麻,但他又感念着钟源对他的付出,所以一直在隐忍不发。现在钟源钟蔚俱不在钟家,他那一颗被焐的温热的心在这漫长的空洞中又渐渐冷却了下去,那层层叠叠的恨意就钻出头来。韩景宇一直都知道,钟家不是他久居的地方,他也知道,他终有一天会离开这里。所以他不贪恋这里的一切。钟源在刘爻那里已经住了半月有余,韩景宇只身一人呆在偌大的钟家,也终于是坚定了离开的心思。韩景宇打定了主意要走,也就没有给自己留任何回旋的余地,钟家的人对他都熟悉的很,从前见他一直和钟源相携外出,现在见他这么多日以来第一回出门,也并没有觉得什么奇怪。韩景宇孑然一身来到上海,如今他离开的时候也是孑然一身。钟源不知道,连刘爻都是韩景宇快出了上海的时候才得到的消息。他谋划的棋子都还没有摆上棋盘,与他博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