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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你是在说孤刃,还是在说离笙?”☆、计中计“夫人,殿下让人给送来的。”这日一早,君砚蓝正写手书,听见这么一句,抬起头来,忽然脸色一变,“这是什么?”“奴婢不知,似是汤药。”她一拂袖,将眼前瓷碗连同茶盘一起打翻在地,“啪嗒”一声响,惊得侍兰往后连退三步,“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夫人!”“不知是什么,也敢拿来给我喝?”“可……可这是二殿下……”“收拾了,下去吧,就说我喝了。”“是,是,奴婢这就去。”她匆匆忙忙拾起瓷碗的碎片,沾着一手淋漓的血急急跑出门,恰好撞进一人怀里,抬头一看,惊得又是连退三步,刚要跪下,被来人扶住了身子。“瞧你这急急忙忙的,手怎么了?”来人语出温柔,吓得她胆都飞起来,连忙挣脱开,垂下眼道:“奴婢走路不长眼,二殿下恕罪……”容炀轻笑一声,“我又没责怪,你慌张什么?来,手给我看看。”她一惊,眼中怯怯,将手背到了身后:“没,没有什么。”他叹一声,将退得老远的人拉了过来,朝书房走去。“二殿下,二殿下。”她被容炀拉着,犹自想要挣脱,奈何他力使得大,又碍于身份不敢声张,只好被拖了一路,边走边回头望君砚蓝紧闭的房门。容炀将她带进书房,转头在柜子里翻了翻,找出个瓷瓶,拉过她的手,“我也算是你半个主子,自然见不得你受这委屈。”小丫头呆了,看着眼前人动作轻轻,亲手给自己上药,这是旁人一辈子也不可能享得的殊荣。她不挣扎了,也不叫喊了,颊边飞起一道红晕尚不自知。“好了。”他抬起头来一笑,“这药你拿去,一日用三回,伤很快会好。”“谢……谢谢二殿下。”她缩回手,怯怯低下头。“砚蓝可是因了那药才冲你撒的气?”她蓦然抬首,赶紧摆手,“不,不是的,夫人……夫人喝了那药了。”“你无须瞒我,这府中又不是只你一个丫鬟。”他笑笑,“也罢,这药你不必送了,手上的伤好生养着,这几日莫做那些粗活了。”小丫头性子单纯,此刻被这么一关怀,一时也忘了身份,脱口而出:“二殿下为何要待我这般好?”他轻笑出声,“待你好便是待你好,哪里来的为何?”千里外,谷里司徒府书房中,也恰有两人正在谈事。闫律衣眉头一跳,惊得险些要从座上跳起来,“大司徒所言可是属实?那梁世子当真要出兵北上?”“自然属实。容烨此番来到谷里,便是意图与老夫合作,一举拿下前韶。怒华江一战中,老夫对其假意相救,如今又佯装合作之态,暂且稳住了他,依将军看,此事当如何?”“闫某奉王上之命驻兵谷里,是为守护前韶之土,如今有人来犯,当誓死捍卫。先前大司徒对那梁世子出手相救,令我损失惨重,我这才对大司徒心生误会,怀疑您对王上的忠心,此事是闫某之过,还望大司徒海涵。”“老夫一生侍奉二主,旁人有所疑也是常事,将军不必介怀。只望日后,你我二人能够同心抵御外敌才是。”闫律衣一抱拳,“那是自然。不过,大司徒怎地也不事先同闫某打个招呼?还教我们的人马自相残杀。”“此局步步是险,老夫担心事有纰漏,这才未能告知于将军。”“大司徒用心良苦,倒是闫某心胸狭窄了!”他笑得豪爽,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严肃起来,“对了,那容烨的女护卫究竟是何方神圣?昨日闫某与其交手,竟是不敌。”他冷笑一声,捋着胡子道:“那梁世子素来狡诈多怪,他知此女同前韶公主长得有几分相像,便来欺瞒老夫,还真当老夫不中用了!”“所以……大司徒是佯装被欺?”“正是。他以公主之名向老夫提出复国之请,表面上说是助老夫复国,实则却是想掠夺我大绥国土。老夫心向王上,自然不会中了他的诡计!只是……带兵打仗这种事,老夫不在行,还得有劳将军。”“您的意思……?”“老夫在此地稳住梁世子,拖延其出兵攻绥的计划,将军则来个先发制人,挥兵南下,打他个措手不及!”闫律衣听见这话眼睛一亮,却又迅速黯然,“计策虽好,可以闫某手中所握兵权,恐怕……”“将军不必忧心,老夫的话在王上心中还算有些分量,请兵之事便交予老夫吧。先前与祁国一战中,这梁世子欺人太甚,如今也该轮到将军为我大绥出头了!一旦立功,这给出的兵权王上自然不会收回,到时将军定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此甚好!”闫律衣从大司徒书房中出来后,心中困惑,便暗地里召见了孤刃。“将军,您找我。”他背靠座椅沉吟半晌,问:“你跟着大司徒也有些年月了,依你所见,这老狐狸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回将军,依属下所见,他虽非善类,却是懂得明哲保身之人。”“你的意思是,他不会反?”“是。他若想反,这些年有很多机会,不必等到今天。”“那他何故突然要给本将军立功的机会?”“是为时势所迫。梁世子欲挥兵北上,若事成,他这大司徒自然当不成,以容烨那多疑的性子,怎可能用他?定是要过了他这河,拆了他这桥的。他如今一边佯装同容烨合作,一边又与将军您串通,不正是一如既往地风吹两边倒?”闫律衣沉默半晌,点了点头:“你说得有理。这老狐狸还想利用本将军保身?呵,待本将军立了功回来呼风唤雨之时,定要除了这碍眼的老头!”他眼中凶狠神色一闪而过,“我南下这段时日,你便继续留在这儿看着他,有什么动静立马传信给我。”“是!”这夜,长宁城容二殿下府中暗生旖旎。烛影轻摇,隐约照出银丝帐中男女缠绵身影。“我的小兰儿,你真美……”“殿……殿下。”“莫再喊我殿下。”身下人脸颊绯红,迷离中喊出一声:“炀……炀哥哥。”“小嘴儿真甜……来,给哥哥香一个……”同是一张银丝帐,另一边却有不同光景。床上男女和衣而眠,各有所思。君初瑶翻来覆去半晌,愣是睡不着,最后反倒是容烨开了口:“想问什么就问吧,我既答应了你,便不会瞒着你。”她猛一翻身扎到容烨跟前,似是等这一句等了很久,“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你昨夜何时走的?”她摸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