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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您这个年纪,肖恩公爵殿下已经有两个孩子了。”“那又怎么样?”我急躁地说,“我没想结婚生子啊?”“您是哥那萨领的领主,还是扎克瑞亚斯家最后的血脉,继承人的出生才能让领地稳固。”他轻描淡写地说,“如果您不想结婚,至少请选择一些小姐成为您的情人,让她们为您诞下子嗣。即便只是‘领主情人’,也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位置。”我霍地站了起来,动作太大把椅子都带倒在地。杰弗里偏着头看着我,仿佛我只是在莫名其妙地使性子。“你当我是什么?种马吗?”我难以置信地喊道,“让见鬼的扎什么什么家灭绝好了!”说完我扭头跑了出去,头都不回地跑出了庄园。我的肺快要气炸了,五脏六腑都在燃烧,迫切地需要撕碎什么来发泄怒火。树在我面前倒下,石头在我手中碎裂,我握着流血的拳头,橙红色的斗气在皮下吞吐。最后我去了竞技场,总算没失去理智,记得叫上伊桑。伊桑什么都没问,带着我去了合适的区域,看我在台上如有神助地痛揍对手。第二场他就叫了暂停,硬把我拉去了酒馆,给我点了一杯牛奶。我杀气腾腾地看着他,他绷着脸看我,说:“一点小事就快斗气失控的小朋友还想喝酒?”“小事?你懂个屁!”我骂道。“你才懂个屁!”他毫不留情骂了回来,“你爹妈亲戚刚死了?领地要破产了?蛮族打进来了?没有那算什么大事!进步不够?被老师骂了?失恋?我呸!一个领主啥都有,老子跟你换做梦都能笑,你矫情个屁!”我憋了半天,说:“杰弗里要我结婚。”“然后?”伊桑问。“跟不认识的贵族小姐!”“很丑啊?”“这倒不是……”“那不就好了?你挑个顺眼的?”“他要我和随便什么人结婚生孩子啊!”伊桑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我。他没见过杰弗里,只模糊地知道是领主府里类似管家的人物,更不知道我和杰弗里之间有什么关系。我看着他那副茫然的傻样,哀叹着撑住额头熄了火,觉得自己真他妈失败,一个能讨论这种事的人都没有。我真的非常生气,不仅因为要被安排去配种。我生杰弗里的气,气他面不改色地把我推给别人,还一副完全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问题的样子。光想一想杰弗里与其他人结婚生子,我就气得要掳袖子动手了,然而杰弗里可以心平气和地给我挑选结婚对象,他一定不爱我。在遇见杰弗里前我虽然不知道爱情是什么玩意,但我明白不爱是什么样的。以前住在隔壁的男人和老婆的meimei有一腿,他们搞的时候从来不避人,我趴在窗台上看,对门独眼的邻居路过时瞥几眼,那家的老婆木然地走到门口把门关上。后来那男人倒霉的时候老婆卷走他所有的钱跑了,他没活多久就一命呜呼——真不想联想到这种不吉利的东西。我本来就不觉得杰弗里爱我,我只觉得他还挺喜欢我,然后我们就可以相亲相爱地过一辈子,反正大部分结婚过一辈子的人也不见得深爱彼此。但现在这一点自信岌岌可危,我意识到,想和对方过一辈子的人只有我而已。然而杰弗里做错了什么呢?就像商店的橱柜里有一颗非常昂贵的美味糖果,杰弗里把它拿出来,允许我舔一舔,但不能吃下去,于是曾经因为距离遥远而对它放弃妄想的我升起了火烧火燎的渴望。可难道要怪糖太好吃了吗?还是怪杰弗里之前不该对我这么仁慈?伊桑是对的,我纯粹吃饱了饭没事干,吃不饱饭的时候哪来这么多苦恼。人总是贪心不足,拥有了不够还要长久占有,不去想想一开始可是什么都没有。我如此想着,不再生气,反而开始意志消沉地沮丧起来。第15章我离家出走了。我知道领主府里神通广大的家伙们一定知道我在哪里,只是像一只自欺欺人的鸵鸟一样,把脑袋塞进沙子里,徒劳地自我催眠着自己已经跑去了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我住进里奇所在的旅社,天天和伊桑、里奇他们混在一块儿,瞎子都能看出我不高兴。伊桑和里奇不会问,前者不明白我,光是陪着我去竞技场发泄精力;后者没心思追究,他的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也觉得别人和他一个样。和这俩粗人呆一起真是轻松,我觉得自己的神经都变粗了。我们天天流连于竞技场和酒馆,打架斗殴,喝酒吃rou,一天天快活地过,我却一天天变得更加焦虑。没有人来找我,无论是管家还是杰弗里,一个人都没有来,我靠着竞技场上赌斗得来的钱自给自足,像个发迹了的小混混。有时我从宿醉中醒来,抱着脑袋,恍惚间以为自己只是走了大运,被老师看重,带到二区还指点了斗气,终于能过上以前梦想中的靠本事光明正大过活的日子。没有什么领主,也没有杰弗里,他们只是个荒诞过了头的梦。大概一两个星期后的某一天,我在竞技场里遇见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有一双绿眼睛,亚麻色头发在脑后扎起,寻常冒险者打扮。我隔着人群盯了她半天,时间久到伊桑和里奇用胳膊肘互捅,在那儿瞎起哄。“罗杰和绿眼睛小姐坐在树上~”伊桑挤眉弄眼地拉长声音。“亲~亲~”里奇捏着嗓子说。“滚滚滚!”我给他们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嫌弃地挥了挥手,“我只是觉得她有点眼熟!”“酒馆里搭讪都不来这套了。”里奇哼道,“你哪里认识的小姐?”他这么一说我倒真想起这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她不就是那天画上的贵族小姐之一吗?我记得她是二区某个历史悠久的家族的长女,会在这种地方作出这幅打扮真奇怪。可能是我自己心情糟糕的缘故,我总觉得她看上去也闷闷不乐。我甩掉两个瞎闹的家伙(他们怪笑着一起滚蛋了),在台上的一场比斗结束后迂回地站到那位小姐身边。“你觉得哪边会赢?”我说,“我押左边。”“你该去下注的地方,而不是对我说。”她目不斜视道。“不了,今天不想赚这个钱。”我耸了耸肩,“要知道那个红胡子会上的只有表演赛,专坑生人的钱,哪边赌注多就输哪边。”“这里的常客?”她终于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有些愣怔,在我的脸和衣服之间来回打量,似乎在努力回忆是否见过我。我点了点头,在人群中小幅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