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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背负着一麻袋状物体的黑衣蒙面人疾驰而过,压根没有留意到地上还有四只闪闪发亮的眼睛正注视着他。“嘿嘿,”大武瞅瞅远去的身影,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原来是个过路的,别管他,俺们继续吧。”“等一等。”小逸这回已清醒过来,又发现此地实在不太安全,谁知道待会儿还会不会再有第二个“过路的”——心急之下便用力推拒起来。“我不要在这里!”“小鬼,”大武龇牙咧嘴地冲着他狞笑,“你敢不从?”“噗……呼呼呼呵呵呵……”小逸绷了绷,终究没忍住,捂着嘴把头埋进对方凑过来的厚实胸膛内偷偷地闷笑。一道剑光乍然从林外飞射而至,目标正是趴在小逸身上的大武的脑袋,同时还伴随着一声叱喝:“yin贼,纳命来!”说时迟,那时快,等这一剑刺过去的时候,地上的两个人早已踪影不见,使剑的青年眨了眨眼,愣愣地瞧着空空如也的地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见鬼了,人呢?他转头一望,不由得大惊失色。只见面前正站着一个衣冠不整、满面胡渣、脸带刀疤、目露凶光的巨汉,而自己想救的那个少年早被大汉拦在身后,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连个衣角都看不见。“你干什么?!”大武杀气腾腾地道——幸亏自己闪得快,若是换个人,也许方才就已莫名其妙地成了剑下亡灵。这一剑出手也太卤莽了吧?“yin贼!快把秦少爷交出来!!”英挺的青年一惊之后,定了定神,重又气势凌人地瞪了回去。“咦??!!”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衣衫的小逸闻言大为诧异,好奇地自大武身后探出头去。好一张沉鱼落雁、如曜日般夺人心魄的容貌——天下竟有此等美得惊心动魄、不可方物的男子,难怪这采花贼会见色起意、胆大包天地几次三番亟欲上门偷香窃玉。“秦、秦少爷,”不知怎地浑身一热,青年突然口吃起来,连带着涨红了一张俊脸。“你、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脱离这卑鄙下流的yin贼的魔掌!”他信誓旦旦、气壮如牛地保证。“他才不是什么卑鄙下流的yin贼!”小逸极不高兴地走上前去,一双亮如星辰的黑眸冷冷地瞪向不知所措的青年。“可、可是……他刚才明明……”“还有,我根本不用你救。”小逸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别以为带着把破剑就可以任意出手伤人!”——忆及方才的那一幕,他心中就怒火狂燃。“破、破剑?”青年睁大眼睛望了望兀自握在手中明如一泓秋水、由上好精铁所制的利剑,讷讷地道,“可、可是他……他对你……难道我不应该……”“就算他对我做了什么,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又关你什么事?!”小逸大声地、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这句话直把大武听得心花怒放,止不住地乐。小鬼就是小鬼,什么时候都率直得可爱——果然不愧是俺喜欢的人。他忍不住伸出手去眉开眼笑地揽住小逸的肩,若不是眼前还有个碍事的人,他还真想把刚才进行到一半的事情继续下去。“你、你们……”青年的眼珠子瞪得差点儿没掉到地上,“这、这么说……你、你们是两、两情相悦……”唉,可惜大好的一朵鲜花竟然插在了牛粪上,真是明珠暗投、日月蒙尘……他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面目凶恶、横看竖看都不象好人的大汉一番,再瞧瞧还带着股纯真稚气、年岁尚轻的少年,蓦然间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定是你这贼子以花言巧语蒙骗了秦少爷,才让他对你死心塌地、言听计从……”“花言巧语?”大武讪笑,“俺平生什么话都会说,就是不会花言巧语。”“你是谁?”小逸蹙眉,“你怎么知道我姓秦?我记得我们以前从没见过。”“我叫单天鹏,是你爹特地请来保护你的。”青年解释,“由于路途遥远,是以今晚才至。我刚到秦府就见秦少爷被一黑衣蒙面人掳走,因此才一路追来……”“单天鹏?”大武挑眉,“原来是天山派的‘踏雪神剑’,真是失敬啊。”“糟了!”小逸忽然大叫,他着急地拉着大武问,“天哥,你看现在还能不能追上?”“能。”大武毫不犹豫自信满满地回答。“你怎么这么有把握?”小逸十分怀疑。“当然了。”大武得意洋洋地道,“俺早觉得那家伙形迹可疑,所以趁他从俺们头上蹿过去的时候安了点儿药粉在他身上。这东西是大师兄发明的,好用得很,俺只要循路跟过去就行了。”“哦——”小逸佩服地望着他,“那你快去快回,我在这儿等你。”“可是……”大武瞧瞧小逸,又瞅瞅兀自虎视眈眈的单天鹏,一脸的不放心。“没事。”小逸冲他眨了眨眼,踮起脚贴着大武的耳根悄声道,“他应该不是坏人。”“唔,那俺就去了。”一向很信任小逸眼光的大武点了点头,匆匆留下一句“你可别对他太亲热了”之后,庞大的的身躯立刻凌空飞起,翩若惊鸿、疾如流星般一闪即逝。“喂,你别想……”后面的一个“跑”字硬生生地噎在了喉里,因为单天鹏突然发现,这个自己一心认定的坏到骨子里的土匪兼色狼一旦跑起来,自己就算再多借两条腿只怕也未必能追上。“单大侠。”小逸彬彬有礼地对着单天鹏拱了拱手。“不敢。”单天鹏急忙抱拳回礼,“秦少爷,夜色已深,不如就由在下护送你回府吧。”——虽然不明白那个土匪为什么会跑,不过现在却是一个把人带回秦府的大好时机。“回府?”小逸笑吟吟地侧首而视,“我家在扬州,离这儿尚有一大段路,就不劳单大侠费心了。”“扬州?”单天鹏被面前灿烂的笑颜耀花了眼,一时分不清东西南北,混混沌沌地问,“你家不是在清河坊一带么?”“单大侠误会了。”小逸娓娓述道,“在下确实姓秦,但并非你想救的那一位‘秦少爷’,先父去年便已过世……”“秦少爷,”单天鹏脸色骤沉,“即使你要编故事,也不该如此胡说八道诅咒自己的父亲。”他语重心长地谆谆教导,“令尊千里迢迢请单某前来帮着阻止你与……咳……情、情人会面,虽然过于独断专行,本意却是为了能让你悬崖勒马,他只是不想让唯一的儿子受某个一脸横rou的江洋大盗的骗……”“你说谁是一脸横rou的江洋大盗?!”一开始只想着解释清楚的小逸愈听愈气,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地怒目而视。“在我看来,天哥比你俊多了!”——真是毫不留情的迎头痛击。单大侠眼前一黑,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省过神后苦笑连连,怪不得人们常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又说“爱情是盲目的”——今日他单某人总算是领教到了。堂堂一位玉树临风、英俊挺拔、风度翩翩的大侠在秦大少爷的眼里居然愣是及不上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