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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谁能知道这个年近不惑,保养良好,气势利落的人,心中深深埋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隐患。曲思朗有点不安,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只能抿着唇微有点焦急地看向苏曦。倒是苏曦直奔主题:“憬祁那儿发生了什么?”任嘉没有马上回答,他低头玩着自己手指,却突然对曲思朗道:“小朗,你千万不要像我这样。”曲思朗沉默着,秦拓却忍不住回头看他,不太明晰任嘉的意思。他顺着这个思路回想,想到只有一面之缘的林憬祁,忽然明白,任嘉之于林憬祁,就像曲思朗之于他一样,在认识前,是一方弯一方直。任嘉说完这句,叹口气道:“憬憬的父亲查出了癌症,扩散很快。”他手肘撑着桌子,借着这个力道才撑住自己的额头,“你知道他奶奶去世的时候,他就很愧疚。这次他爸发现后,很快就扩散到脑子上里,现在天天说胡话,叫他赶快……”他顿了一下,手指张开,捂住眼睛。也难怪他疲惫至极,相必他又要帮着林憬祁照顾病重的老人,还要安慰依旧健康却也年迈的林mama。比起曲思朗家里还有哥哥,任嘉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听他转述的意思,林憬祁的父亲显然是病得已经不记得儿子现在的爱人是谁,想让他生个孩子什么的。这更是让他非常难受。老一辈的人看重的,与他们这一代看重的,虽然得到了妥协,却也难以真正圆融。苏曦叹口气:“你这样光吃药是不行的,我还是得让师兄给你看看。”任嘉笑一声,毫无愉悦之意,只是敷衍之形:“我知道,让你开药就坏了行规,我就是让你去找你师兄给我开嘛。”苏曦站起来,对曲思朗道:“你们先坐。”他说着,对任嘉道,“你跟我来。”任嘉跟着他去找了许医生,曲思朗牵着秦拓的手坐到办公室一边的椅子上。这个时间医生们都出门诊或者查房去了,这间办公室此时只有苏曦一个人值班。他们二人无声坐了一会儿,曲思朗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们眼神一接触,秦拓就去握住他的手,安慰着他道:“不用担心,我想信林大哥会有办法的。”那个钓鱼的男人看上去如此沉稳,相必在这样的事情中,也会丝毫不乱。看曲思朗点点头,秦拓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如果,”他说着,却又停了一下,曲思朗偏头看他,却听他低声说完,“如果我们发生这种事,小朗,你得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先要告诉我。”任嘉的病情,林憬祁不可能不知道。但今天任嘉却是一个人来,显然他这段时间焦躁到失眠的状态和原因,林憬祁还未发现,甚至不知道他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听任嘉的意思,他早已习惯掩饰自己做出没事的模样。他心中如此担忧着自己会受遗传因子的影响,却在平常不显分毫,想必在林憬祁面前,也可以掩饰拖延一段时间。任嘉方才对曲思朗说不要走到他那一步,让秦拓心中警惕。曲思朗的焦虑障碍症,随时都可能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触发。尤其在感情之上,曲思朗走得并不顺,他对秦拓依赖越深,危机就越大。然而从许医生到秦拓,却对这一点束手无策。他们现在稳定,是因为他和秦拓之间几乎是胶漆之柱,没有任何裂痕。一但出现问题,秦拓不能想象。曲思朗勉强地笑了一下:“你真是婆婆mama的,现在就开始乱担心。”秦拓却严肃地道:“我不能不担心,万一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胡思乱想,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出现今天嘉哥的事。”曲思朗突然领悟任嘉那句话,任嘉的本意就是让他和秦拓更加坦诚,不要像他一样,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但秦拓竟先他一步,看出了这一点,即使他对任嘉的了解并不如曲思朗多。他无言地看向秦拓,握紧他的手,慢慢靠上他的肩,小声说:“我会的。”将任嘉安抚好交给了许医生,苏曦重新回到办公室,一推门,就看到这对小情侣,肩并着肩,头挨着头,手握着手,突然就想起许师兄有次开玩笑地和他说,每次介绍过来的亲戚朋友就爱撒狗粮。还真是,他失笑地摇头,关上了门,这才惊醒了靠在一起的两个人。他走过去,微笑地道:“秦拓准备了解点什么?我们医院的运营情况?”秦拓笑着摆手:“不是,”他想了想,终于道,“我想在您这儿卧底一段时间。”他们演员去体验生活,常叫卧底,尽管秦拓这次演的不是医生,但是他想接触一下不同的情况,真正体会一下,身为精神病人和病人家属面临的是什么。这种事情也常有,苏曦点头:“我和大主任打个招呼。”他顿了一下又调侃地道,“你能易个容吗,现在你挺红的了,直接出现在我这儿,”他笑着摇摇头,“我可承受不了。”秦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寒假档已经开始播出,随着播出的过程,息停觞的名气也逐渐广为人知。尽管秦拓觉得,这种角色真正拍起来,比田子秋容易几倍,可这部戏的观众群却不管那么多。易容这种事在医院很简单,戴个口罩就能解决。秦拓找了一个大框的眼镜,戴着医用口罩,跟着苏曦以实习的名义,出诊了两个月。他惊讶地发现,原来精神卫生医院和普通医院没有什么区别,大家挂号,等待,确诊,有的只需要吃药,有的还需要配合心理咨询。不进这个科室,根本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人有各种心理问题。当然,后面的住院部就复杂点,重症病人还有一道铁栅栏隔着,防止暴躁型病人的意外和伤害,甚至他们这里还能辅助戒除酗酒。“酗酒会产生一种心理依赖,当然也伴随着酒精对神经与精神的损害,导致酒精型精神障碍,所以可以通过精神治疗来医治。”看他如此惊讶,苏曦在戒酒的病人离开后,笑着说道。涨姿势!有的病人在初来乍到时满怀忐忑,甚至痛不欲生,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疾病,但在看完医生后又恢复自信。也有经过了长期治疗的病人,看着还算正常,却满脸疲惫,对自己的未来失去自信,家人也满面愁苦,甚至有些已经非常麻木。或许确诊的人才是尘埃落定,等待的人才更焦虑不安。如果一个衣柜总在响,不拉开的时候才是最恐惧的时刻,而拉开后,无论出来的是鬼是怪兽是恐龙还是只小强,外面的人也松了口气。“面对是每个害怕自己有精神疾病的人要做的第一要务。”苏曦抽空也会给他科普些内容,“精神疾病就和肿瘤一样,你要先做检查,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即使是恶性,现在有些也有攻破,当然如果不幸是极恶性淋巴肿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