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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大了,眼睛不管用,”奶奶叹口气,走到水池边洗手,,“针线活做不了喽,比不得年轻那会,两小子冬天的棉袄都是我做的,还有毛衣……”“别念叨了,”南星不动声色地说,“菜都凉了。”饭桌上徐北使劲儿活跃气氛,但奶奶的兴致依然不高,早早吃完就进屋看电视去了。他和南星照例分工洗碗,也破天荒一声没吭,回到房间又坐沙发上愣了好一会儿,抬头时见南星抱着胳膊好整以暇望着他:“醒了?”徐北干笑了两声:“嘿嘿。”南星看着他没说话。“我在想后天出去玩的事儿,”徐北又笑了两声,“你要请假吗?”“不用,”南星顿了顿,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了,“算休假。”“哦。”徐北应了一声。南星等了一会儿,见他还一副走神到越南的样子,没再吭声,直接换了衣服走过去捏了捏徐北的脸:“要出去走走吗?”“现在?”徐北愣了愣。“嗯,”南星看了一眼手机,“还早,能溜达两个小时。”“行啊,去哪儿?”徐北瞪大眼睛,“说起来咱两还没正经约过会呢。”“你想怎么约?”南星笑着看他。“好歹吃个饭看个电影什么的,”徐北念叨着,忽然想到他天天都在吃南星做的饭,又迅速改了口,“再不济也逛个公园。”“给你看个东西,”南星拉住他的手走到院子里,往花坛里一指,“看那儿。”“什么?”徐北瞅了半天,南星把他又拉近了点儿,他才盯住一个地方慢慢瞪大了眼,“这是菊花?”“嗯,”南星笑了笑,“今天早上发现的,刚鼓了苞。”几株绿茎头顶嫩黄的花苞,在一众翠色里静待绽放。徐北扭头看南星,南星也正笑着看他。那一刻,他心里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看电影现在来不及了,”南星说,“逛公园倒是勉强可以。”“什么人呀你,”徐北不乐意,“咱这是两个夕阳红约会吗。”“好吧,电影欠你的,”南星捏了捏他的手指,“我记着。”离营地不远的地方还真有个公园,也是市中心唯一的公园,傍晚广场舞和街舞齐乐,溜旱冰的和玩滑板的伴着音乐撞得动次打次。两人走了一圈都觉得无聊得不行,并排坐在长椅上欣赏着不能欣赏的热闹,徐北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我觉得我老了。”“我比你老。”南星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别老拿年纪说事儿,”徐北啧了一声,抖着腿得瑟,“有种拿身高说话。”“我还以为你今天要蔫到底了。”南星望着不远处一个溜冰的小孩。徐北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忽然问了句:“小南,你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吗?”南星愣了愣,回头看他。徐北安静地和他对视,眼神里藏着不明显的小心翼翼。“没有了。”过了很久,南星说。在听到亲人两个字的霎那,他的脑海里只有一座孤坟。“没有?”徐北愣了,这跟他想得完全不一样。没有是什么意思?是哪个意义的没有?“嗯,没有,”南星又重复了一遍,然后站起身,“差不多了,我过去了。”第二天徐北刚进事务所就接到何慧的电话,明显还没睡醒的声音,大概意思是一会儿带周琦过来。“今天不周五吗,”徐北问,“周琦不上课?”“上课?”何慧像是愣了一下,接着打了个哈欠,“她很久没去了。”徐北有点儿无语:“我知道了,那待会儿见。”挂了电话他又盯着电脑屏幕出神,昨晚回家琢磨了半晚上,今天早上又琢磨了一早上。南星没有再提起关于亲人的话题,就像没有了三个字从没出现过一样。但这下他却更是抓耳挠腮地想知道。临近下班的时候小陈过来拍了他一下,笑得很贼:“徐哥,有妹子找。”徐北看过去时,那个齐耳短发的小姑娘也正漠然地打量他,柔顺的头发,平刘海,让他一下子想起第一眼看到的南星。“徐律师,”何慧从后面跟上来说,“久等了。”“哦,没有……”徐北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这姑娘是周琦。和披头散发浓妆熊猫眼的叛逆少女完全不同,卸妆后的周琦看起来很乖,在他们寒暄的当口,她自顾自从包里掏出一个眼镜架在鼻梁上,又转头继续看着徐北。老任早上不在,走前还表示可以把办公室让给他,但为了避免上次那种尴尬的情况出现,他带着两人去了会客厅。“你好,”他先对周琦说,“我是徐北。”“我知道,”周琦看着他眨了眨眼,“我见过你。”“对,”徐北笑了笑,“我是刘斌的朋友。”“我是说在酒吧,”周琦一手挑起眼镜,从下面眯缝着眼看他,嘴角的弧度带着嘲讽的意味,“你还和小星jiejie跳舞。”“什么?”徐北愣了一下。小星jiejie是……南星?然后他很快想起来,那一次南星为了躲避周琦,扯得他在舞池里晕头转向,两人乱七八糟搂在一起。周琦叫南星jiejie,所以在她眼里小南是个女人?“你刚才说什么?你是说南星?”何慧皱眉看着周琦,又回头盯住徐北,“你认识南星?”“我看不止认识吧。”周琦把眼镜推到额头上又让它跌回鼻梁,斜睨了一眼徐北,露出个暧昧的笑容。徐北张了张嘴,之前一直在脑子里纠结的问题又出现了。如果没有亲人,那南星和周琦一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南星是我的朋友,”他对何慧说,“但我不知道这跟我们今天要谈的事情有什么关系。”“这个……”何慧有点儿犹豫,但刚出声就被周琦打断了,周琦的语气冷漠又不容置喙:“妈,我想跟徐律师单独聊聊。”“可以。”何慧看了她一会儿说。徐北去饮水机接了两杯水,把一杯放在周琦面前:“先声明,和你这次的事情无关的话题一概不聊。”“你不用提醒我,”周琦抽了一张纸擦干净纸杯的杯沿,慢腾腾抿了一口水,“我没你想得那么蠢。”徐北微微惊了一下,然后沉默地看着她。“我妈根本不在乎,”周琦冷冷地说,然后对着他歪头一笑,“有损公司声誉什么的,你以为她说得是真的?放屁,她才不在乎,我闯的祸越大,她就越高兴,因为这样我就会被判回给我爸。”“你想跟你爸爸一起生活?”徐北问。“无所谓,和谁都没差,”周琦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