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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宛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你来找我,是打算把我爸的话转告给我吗?”“难道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不就已经交代清楚所有的话了吗?”顾宛颇为无力地笑了一下,放下手中的餐具,过了一会,问:“你觉得我先生怎么样?”韩琛倒是不吝啬赞美之辞:“非有虚名,能成大事。至少让我觉得不枉此行。”顾宛忍不住心头激愤:“你的不枉此行可以有很多种方式,为什么偏偏要是阻挠他?你自己能够看到他是怎样的人,为什么还要听我爸的话?”韩琛看她的表情蓦然有些怪异,说:“阻挠?我和他有共同的一仗要打,我为什么要阻挠他?他是表叔的女婿,我为什么会是听表叔的话去阻挠他?”诚然,韩琛的中文说得比韩夭夭好太多,字正腔圆,可他这一字一字的,愣是让顾宛听不明白。于是她艰难地反问了一句:“所以是说,我爸拜托你,让你来昀城帮助华世上市?”“我认为这实在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理所当然?简直是晴天霹雳好吗!从前自己的父母对萧誉是何种态度,结婚时她的父母对萧誉又是何种态度,现在,她的父亲竟然想要助萧誉一臂之力?许是顾宛难以置信的目光在韩琛身上停留得太久,他不由微皱眉头:“我非常介意别人怀疑我的职业cao守,而你现在正在做这件事情。”顾宛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最近……颈部以上有点间接性瘫痪,反应比较慢,别介意啊。”不管再怎样百思不得其解,至少得到的这个消息让顾宛大为振奋,一直扎在心里的一根刺似乎短暂的被拔掉了,让她有久违的畅快,只恨不得流露出来,于是她豪气万千地按铃:“加菜。”韩琛的理性思维在顾宛的大喜大悲无缝切换面前很受挑战,选择了,别过头不看她。吃过午餐,韩琛送顾宛回嘉恒的时候,在嘉恒门外,碰到了陈于飞。在她婚后,陈于飞虽然也算常见,但他确实很少来嘉恒了。不过这次应该是为公而来,因为嘉恒的几个高层包括厉缪鸣都在。陈于飞看了一眼从韩琛车里下来的顾宛,又看了一眼深受绅士教育,因而下车替顾宛开车门的韩琛,表情有些玩味。他走过来,和韩琛握手,然后递了自己的名片:“韩总,久仰。”嘉恒的高层也纷纷与这位大有名气,刚来华世便被委以重任的韩总交换名片。“萧太太怎么和韩总在一起?”几个人客套完,陈于飞便很随意地问了一句。“因为他请我吃饭啊。”陈于飞笑了一声,眼神却是凌厉:“韩总的面子可真大,萧太太不是随意赏光的。”她基本赏光的,只是这个光不大敢赏给陈于飞而已。陈于飞身后的厉缪鸣,一双八卦的眼睛也是炯炯有神。顾宛还没来得及回答,韩琛便很果断地斩断了他和顾宛间的绯闻,也熄灭了厉缪鸣眼里的光芒:“面子不大,托血缘的福。我是她表哥。”所有的人都有些意料之外,陈于飞亦是挑了挑眉,表情难以捉摸,但他只是又客套了几句,便和嘉恒的其他高层先走了。顾宛也准备跟韩琛说“再见”,不料韩琛却带了点赞扬的对她说:“你的选择倒是很英明。”“啊?”“出于对后代的考虑,显然萧总对基因的中和比刚刚那位陈总要强。”这种只有理性思维的人,按理本应该是块木疙瘩,可这码子事他倒一点不木,只是,韩琛这话好像哪里不大对。看顾宛又是一脸没反应过来的样子,韩琛淡淡解释:“你的孩子,应该不想遗传脑部间歇性瘫痪。”呵呵!顾宛忍了一忍,毕竟自己是个很有素质的人,人家又是萧誉的坐上贵宾,不能随便计较的。于是她微微一笑:“对了,你来昀城,你meimei还托我带几句问候的话给你呢。”于是顾宛把上次韩夭夭在电话中问候韩琛的那三句国骂准确无误的带到了,并且在韩琛精彩的脸色中离开。怼韩琛这一把怼得顾宛很开心,晚上萧誉来接她的时候,发现她走路都禁不住有些蹦蹦跳跳,于是笑问:“什么事这么高兴?”顾宛便简略提了一下,哪知道萧誉说:“韩总看事情一贯很准,与我总是不谋而合。”顾宛嗔道:“呵,你还真觉得我傻是吧!”萧誉笑道:“间接性的傻一下,我就追了十多年,要是不傻,咱们孩子现在应该能打酱油了。”顾宛一下无话可说。车厢刹那陷入寂静,萧誉看着前方,过了一会,他突然问:“为什么不一直在昀城等我回来?”这样的一句话将那一段往事突然拉开,猛的撕开那一道伤口,快得都让人来不及感觉疼痛,许久,顾宛的声音才响起,轻轻浅浅:“因为害怕。”“怕什么?”顾宛没有说话,萧誉忽然将车停到路边,音调下压,再次问了一遍:“怕什么?”“怕你幸福。”这样的回答让萧誉始料未及,他的眼神变得很复杂,有悲却也有喜,顾宛却是看着车窗外昏黄的路灯,不敢去迎上萧誉的目光:“怕我连麻痹自己的东西都没有。”萧誉也不再说话,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就像出现在顾宛梦里的那种死寂,等待着死寂过后那一声失望的叹息。可顾宛那样害怕那一声失望的叹息,于是她想用喋喋不休来阻止那一声叹息的来临,她絮叨:“我其实挺讨厌别人说我傻的,因为你离开的时候,所有人都说我傻,我爸妈骂我,叶臻也说我不值得,可我觉得我不傻,他们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可我知道呀。我觉得只要我熬过这两年,就能去找你了。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了真相,一个比一个残忍的真相。”以后的日子她只能编造那么多,那么多他们最后在一起的结局,但都是假的。“慢慢的,我觉得不用别人说了,大约,我真的是很傻的。”听完她这几句,那一声叹息并没有来临,萧誉的声音喑哑:“你知道的那些真相,包括什么?”“我不想说,你不是……不许我说对不起吗,如果我说了,那么这三个字我也一定会说出来的。”“阿宛,我不许你说对不起,只是因为我也害怕,害怕那三个字。”萧誉突然俯身过来,将她抱入怀中:“你叫那些作真相,觉得我会恨你,抛弃你,甚至报复你?”顾宛在萧誉怀中瑟缩了一下,萧誉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说:“可我只是怕你不信我,更恨我无法让你信任。我怕我们之间,只剩了愧疚。”萧誉重新开车,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