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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呀。我从来就没介意过这一点。”豆腐心里感动,但他却开玩笑道:“那,我还可以陪客人?”“可以。但仅限于说话,端茶送水。”顾海生一本正经道,“我不许客人摸你。一根手指也不许碰。你是我的,我还没大度到可以让人共享你的程度。要是有人敢染指我的小墨,我就敲断他的手指头!”豆腐暗笑,心想这下难了,从此往后他得和客人保持至少一尺远的距离,估计这么下去,他连一张酒水单都挣不来了。然而,豆腐估计错误了。他远远低估了“顾海生”三个字的分量,也完全没有认真去想“顾海生的男朋友”这个身份,究竟意味着什么。事实上,根本用不着他刻意和客人拉开距离,自从消息传开之后,客人连一根指头都不敢再碰他。然而他的业绩却不降反升,酒水单超过了月月第一的岳龄,跃居榜首。原因很简单,虽然没人敢打豆腐的主意,但很多人都希望接近豆腐,以此向顾海生示好。连谈话的内容都变成了:“豆腐,顾总最近怎么样啊?身体还好么?带我向他问好!”要么就是“听说顾总去了启东?他什么时候走的?是不是那边的工程要上马了?豆腐,千万记得帮我打听一下!”或者干脆就是“豆腐,这儿是一盒鲜参,不是给顾总的!是给你的,你多吃点好东西,往后照顾好顾总!”把豆腐弄得哭笑不得,只好说:“我真的不知道海生他在干什么,我也不该去打听他的公事,王总,您拜托的事情我干不来……”“干不来也没关系!”对方笑嘻嘻地说,“今晚咱们喝酒喝酒!豆腐你不用喝!你们年轻人受不了酒精。我来最贵的!”就是如此。后来布丁叹着气说,豆腐你还是另找点儿事做吧,这整个儿都不对了,这哪儿还是酒童陪客啊?这是客人排着队孝敬豆腐爷爷你呢!岳龄也笑说,这太不公平。“我们累死累活一晚上,还没豆腐你说一句话挣得多——你一口酒没喝,手上攥了一把酒水单,还平白挣了一盒鲜参。这让人上哪儿说理去?”虽然岳龄纯粹是开玩笑的抱怨,但,抱怨就是抱怨,豆腐心里也明白,于是他斟酌了好几天,找到了苏誉,跟他说,往后自己想暂停陪客人的工作,转而专注于巡场、协调以及后勤的工作。苏誉答应了。豆腐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经理你放心,我不会懈怠的。往后我还会努力。”苏誉抬眼看看他,他笑了笑:“你已经很努力了,真的不用太勉强自己。”虽然以前苏誉也是这样说话,但是此刻,豆腐听见他这么说,心里还是不由产生了失望。见豆腐没出声,苏誉会意过来,他缓了缓口气:“时间也不早了,不用守到关门,豆腐你先回去。剩下的我和布丁来收尾。”豆腐一怔:“可是今天是我值班。”“我今晚又不走,就住在店里,值班也不用太拘泥于时间。你的出勤小时数已经够了。先回去吧。”苏誉说着,又努力一笑,“别让我舅舅在家等你。”豆腐慢慢从经理室出来,他望着走廊墙壁的玫瑰花纹发呆,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委屈。他知道,苏誉已经很努力了,他很努力的在缓和俩人的关系,很努力的想用曾经的态度来对待他,借此弥合俩人之间的缝隙。然而苏誉越是努力,豆腐就越是难过。到了一楼酒水吧,他慢吞吞在泉子跟前坐下来,泉子正在一张张粘酒水单,他抬眼看了豆腐一眼:“干嘛?无精打采的?”豆腐勉力一笑:“没啥,有点累。”“嗯,昨晚太销魂了?”如果平时,豆腐可能会和他假意打情骂俏一番,但是今天,他只觉得累,累得话也不想说了。吧台的电话响,泉子拿起一听是苏誉,他马上说:“这就弄好了,我让豆腐送上去。”豆腐听见,伸手拿过桌上酒水单:“经理要盘账是吧?”泉子的电话听筒还没放,那边说了句什么,他呆了呆,才说:“好。”挂了电话,泉子伸手从豆腐手里抽走酒水单:“我去送。”豆腐一怔:“反正我闲着,你干嘛跑这一趟?”泉子尴尬片刻,才说:“经理叫我自己送上去,他说,别耽误你回去见顾先生。”豆腐僵僵松开了手。泉子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低头出了酒吧。那一刻,站在空荡荡的酒吧前,豆腐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他失去了苏誉。一直存在于他俩之间的某种温和得近似手足的情谊,最终被谁给奋力击碎,当它的碎屑跌落在地面的那一刻,豆腐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锥心刺骨的痛楚……那一天,便是豆腐单纯青春的终结,他为这终结付出了沉重代价:在他获得他的爱情的同时,也失去了他最为仰慕和信任的人。回到家,顾海生看豆腐眼睛有点红,就问他,是不是在店里被客人欺负了。豆腐赶紧笑道:“怎么可能,客人们一个个排着队诚惶诚恐来见我呢。”顾海生大笑:“怎么变成了这样?”“当然是因为你。所以我和经理说,最近一段时间我就先不陪客人了。做些巡场和后勤的工作就行。”顾海生仔细看着他的脸:“你们经理不高兴了么?”豆腐垂下眼帘,他的睫毛微微发颤:“……也没不高兴。”顾海生心绪复杂,他抱住豆腐,轻声说:“一定是因为我。小墨,是我为难你了。”豆腐被他紧紧抱着,有这个坚实有力的温热臂膀环着他,豆腐的心多少才安定了一些。“海生。”他模模糊糊地问,“经理和你,为什么会有这么深的矛盾?”顾海生没有回答他。所以,这也是自己做的选择,豆腐想,他选择了顾海生,因此,失去了苏誉。他没有别的办法,无论他有多么渴望,他也无法同时拥有他们,他必将失去其中之一。最终,豆腐选择失去苏誉。豆腐反常的低沉,引起顾海生的留意,他没有细问,但心里明白,一定是豆腐和苏誉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在心里斟酌良久,顾海生还是决定,打个电话过去问问,至少他不能在这样复杂的关系里,一声不吭。电话过去,苏誉没等多久就接了,他用很平静的声音问顾海生有什么事。顾海生沉默良久,才道:“你昨天和小墨说了什么?”苏誉一怔:“什么?”“我看他从店里回来,眼睛是红的,想来是在路上哭过。”顾海生停了停,才又道,“如果小墨做错了什么,你提点他就行了,用不着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