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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摸,柔韧、黏腻,他低头一看,立刻吓得一蹦三尺高。血,全是血,一片鲜红,淌了一地。看着面前浑身浴血的修长人影,少年拍了拍胸口,蹲下,叹了叹对方鼻息,松了口气。然后把药篓解了下来挂在脖子上,背起满身脏污的人往一个山洞走去,血,淌了一路。他把对方小心地放在一堆干草上,犹豫了下,在自己灰扑扑的衣服上撕了一角下来,给对方擦了擦血。虽然擦不干净,但到底能暴露伤口了。浑身上下都是狰狞的伤口,少年倒吸了一口气,连忙把药篓里采的药拿出来,今天采的都是止血治外伤的好药。他盯着手上的花花草草,抿了抿唇,然后一口气全塞进嘴巴里嚼巴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吐出黏黏糊糊的药,一边吐着舌头一边往身下人伤口上糊,真苦啊。夜幕渐渐降临,小少年抱着腿看看染上暗色的天空,又看看躺在地上的男人。入夜,流袖峰是有不少猛禽凶兽出没的,很危险,留这个人一个人在这里,一会儿被狼叼走了怎么办?少年苦恼地捧着脸,看来只能让悦儿饿肚子了,明天带多点花回去哄哄她罢。摸摸身旁的人,浑身冷的可怕,像要立刻把人冻僵一样。少年就近捡了些柴禾,升起火来,给人烘烘。男人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跳跃的火光对面一张灰扑扑、乱糟糟的脸,双眼却亮得惊人,尤其是在看到他醒来的时候。“你醒啦?”小少年哒哒哒绕过篝火跑到男人身旁,“你怎么样?”“是你……救了我?”男人看到身上黑漆漆有些奇怪的草药顿了顿道。明明是一句问句,却生生被对方冷冰冰的声音说成了陈述句,殊无起伏。身旁人一脸血、又语气冰寒,少年却不害怕,点了点头,又伸手摸了摸对方指尖,“你还是这么凉,流了这么多血,你快休息,我会守着你的。”男人愣了愣,然后摇摇头,“不必。”说完又顿了顿,“你叫什么名字。”“李尧,你可以叫我阿尧。”李尧笑了起来,看不清弯起的眉眼,却依旧传出暖意。男人点了点头,盘腿坐起,闭目。这是在打坐修炼罢,李尧鼓了鼓脸,不打扰,就静静地守在对方身边。虽然浑身浴血,连面庞都看不清,却依稀能看到对方衣衫是白底的。上玄宗弟子,杂役灰衣、外门青衫、内门白袍,这是个内门师兄罢。他捧着脸,羡慕地看着对方,要是哪一天他也能这么厉害就好了。看着看着,他忽然面色变了,有什么东西像要长出身体一样,好疼。熟悉的感觉让他立刻知道下面要发生什么了。见对方对外物无所觉的样子,他咬了咬牙拿起根小木棍在地上写了几个字,就跑出了洞外。不一会儿,推着块巨岩过来挡在洞口,然后跑远了开去。少年走后,男人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眸底却透着些许疑惑。他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字——我去采玉莲果,晚点回来,不要担心。他又重新闭上双眼。少年一个人蜷缩在树脚,泛黑的气丝丝缕缕从体内钻出,一片片漆黑的鳞片破开皮rou长了出来。——原来那个人是你么?——原来你还找过我么?渺远的画面浮现在脑海,圣君霄只记得等他再次回到洞口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下熄灭的柴火,冰凉而冷寂。他也就离开了。原来那个时候你是去找我的么?原来坠崖以后,你还找过我的么?圣君霄盯着面前的人,喉头有些干涩。玄荥忽然回头,圣君霄一惊,连忙垂下脑袋。玄荥皱了皱眉,转头对明旭道:“等一下。”说完就站起身拉起圣君霄朝内室走去。明旭:“……”他双眼胶在玄荥和圣君霄交握的手,久久没回神。圣君霄低着头,像个木偶一样任由玄荥拉进内室。“阿尧?”玄荥有些担心,之前他就感觉到对方状态不太对劲,只是和明旭正有事相谈,就打算缓一缓,哪知对方气息越来越混乱,竟隐隐有崩乱迹象。“师尊。”圣君霄抬起头,扬起一抹笑,“我没事,只是……之前有些担心。如今师尊没事,便好了。”徒弟这么说,玄荥淡淡的心虚。他溢散灵气本是不打算让对方知道的,以他的境界,对方本也不会知道,只是一个没控制好把周围都给冻上了(…)难怪徒弟担心。他心里微暖,拍了拍对方脑袋,“好了,为师现在好的很。”好的很?圣君霄眸光微闪。就打算什么都不让他知道一直骗他下去吗?玄荥你真的……对他很好啊。可是,谁要你默默奉献?谁需要你的好?他都不需要!他不需要所有人的好!如果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会这样一如既往吗?明明是该冷心冷情的冰灵根修士居然和李尧一样天真愚蠢。真想看看有一天你众叛亲离,被所有信赖的人背叛后的样子。是否还会一如现在?圣君霄眸色渐渐暗沉下来,心田的波澜一点点平复,无一丝涟漪。自觉安抚好小徒弟的玄荥重新来到书房。明旭看看玄荥,又看看圣君霄,忽然道:“小师叔与师弟属性相克,之前又未曾收徒,不便言传身教,不若让师弟多来我灵天峰走走。”玄荥眉心一跳,明旭这句话换过来就是——师叔你一个冰灵根修士居然要去教火灵根修士,还从来没教过徒弟,这不是误人子弟吗?还是把好苗子给我吧。“我记得,大师兄将我抱到灵天峰的时候,师侄也不曾收徒。”你自己木火双灵根不还是教了他这个冰灵根么?“大抵我生来适合引导他人。”明旭笑眯眯道。玄荥:“……”这时,圣君霄忽然朝前踏出一步,“师尊救我于危难,更是领我走入修行之门,四年来受益匪浅。我自是师尊永远的弟子。”虽然徒弟扯了很多淡,但这并不妨碍玄荥的好心情,我徒弟果然向着我,他眉梢染上暖意,朝明旭道:“师侄不必担忧了。”明旭挑了挑眉,“看来是我枉做小人了,”说完摇了摇头,怅然道:“时间过得真快,明明记得不久前小师叔才这么大,”说着比了比个婴儿大小,“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