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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据埃德加说,真正的初拥是非常需要谨慎的行为。所以在黛西勉强点头的一瞬间,尤金就严肃地将他们赶了出来,确保房间里只留下他们两个。卡尔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只是觉得非常无能为力。”他用尽一切方法想要从死亡的威胁中将黛西解放出来,最终却还是失败了。为了缓解那种无处不在的窒息,卡尔又问了一遍那个老掉牙的问题:“什么是初拥?”“初拥是在吸血鬼和人类之间建立起无人能及的亲密关系。”埃德加再度回答了他的问题,答案却和之前有着微妙的不同,“从人转化为黑暗生物,心理上肯定会出现落差,如何在理性与本能之中寻找到那个维持人格的平衡就要看转化他的吸血鬼的教导了。”“托德会变成那样,和伊格纳茨有关,对不对?”伊格纳茨的血裔大都展现出了和身为人类时截然不同的性格,不难想象这绿眼睛的吸血鬼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摧毁他们原有的人格,再从废墟之上构建起更加扭曲的灵魂。埃德加顺着走廊今天的窗户望去,“对,包括伊格纳茨在内,有些吸血鬼会在那个时候对自己的后裔施加精神控制,确保他们把为他服务当做第一重要的事情。”“你这样做过吗?”卡尔知道这样不对,但是一想到无人能及的亲密关系几个字,酸涩的感觉就忍不住涌了出来。他在嫉妒,毫无来由地嫉妒那面目模糊的吸血鬼。“你有初拥过什么人吗?”埃德加的答案却出乎他的意料,“没有。”他摇头,对上卡尔震惊的眼神,“真的,从没有过。”又是那样的眼神,像是悲伤又像是感慨,追忆着一些他所不知道的过去,但最终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在看着他,极其专注的目光,好似里头除了他就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为什么?”被这双冰川一样的眼睛注视着,卡尔心中那些有毒的藤蔓逐渐枯萎。无视了暗影里潜藏的威胁,埃德加摸了摸他的头发,“因为我曾经发过誓,将我所有的东西都献给那个人,既然这样,我就不可能会和其他人有那样的关系。”哪怕是在他迷失自我,和伊格纳茨一同犯下许多错误的那段时间,他都坚持了自己的诺言。“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吗?”“是的,所以今天你应该感谢尤金在这个地方,我是绝不可能违背自己的誓言的。”说完以后他拉着卡尔的手往楼梯那边走。“我们先不要打扰,新生的吸血鬼对外界极端敏感,很容易收到伤害,所以格外细心的照顾。这大概会持续好几天,只要尤金没有出来说话就代表你的朋友一切都好。”转化为吸血鬼只是一瞬间的事,后续的教导却要持续很久。最少三四天,最长会需要一个多月,完全取决于主导的一方。埃德加将他拉到一间简单布置过房间里,“你先睡一觉。”“但是……”看出卡尔还想说什么,吸血鬼没有苛责,只是温和地盯着他。“你的身体还是人类。我看得出来你已经快到极限了,所以现在你必须休息。”卡尔想说你怎么知道。他一直努力支撑着不要倒下,可吸血鬼却轻易看穿了他的疲惫。巴塞洛大街地下卖场,最深处那间灯火通明的工作间里,伊格纳茨坐在桌前,面前摊开一本看起来很有些年岁的旧书。这本书的封面是由皮革做成的,看起来随时会散架,而发黄发脆的书页上头用绿色的墨水写满了一些扭曲的蛇形文字——如果埃德加在这的话,一定能认出这些文字和他在韦伯斯特庄园找到手稿上的那些相同。为了逃避迫害的中世纪施法者们发明的特殊文字,它们凝结着当时施法者们的智慧,却在一代代的流传中已近乎失传。在那些给雷·霍普当学徒的岁月里,伊格纳茨学会了读写这种文字的方法,又在之后的几百年里将它传授给了包括埃德加在内的许多人,却又仅限于此。“探寻灵魂的本质。”伊格纳茨念出这一页的标题。他就像从未读到过这些东西一样,一字一句地着书中讲述的东西。原来从这么久以前,施法者们就已经注意到了灵魂与rou体的关系——无论他们能够使用多么强力的法术,人类的rou体都是脆弱不堪的。为了摆脱脆弱rou体的束缚,许多充满野心的施法者们开始了自己的尝试。过去的几百年间,他太过执着于包括rou体在内的永生,却忘了还有这么个方法,直到被佩格那个庸俗不堪的男人提醒。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有人来敲门,他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出来。伊格纳茨将失血过多的佩格扔给了其他吸血鬼照看,自己待在这个地方。通常来说是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前来打扰他的。他看向门边。不是已经死去的布莱安娜。“是我,父亲。”梅琳达·克罗夫特恭敬地站在门边,绝对不敢逾越一步。每个来到这里的吸血鬼都该知晓哪里能够进去哪里不能,而这里就是绝对不能的领域之一——假如你闯了进去,化成灰烬都只是最轻微的惩罚。“是你。”梅琳达行了个礼,“我们还需要向那群人类供应药剂吗?”这座小镇变为鬼城的“圣水”不过是某次实验中产生的副产品:它的作用是再寻常不过地将人变成吸血鬼,却又因为其他成分的原因,过程会无限拉长,便于实验者观察。伊格纳茨制造了它,使用过几次以后什么都没有发现,直到这一次,他找到了它的全新用处。欺骗盲信的人类,看着他们在不知情的条件下喝下剧毒的药剂,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充满戏剧性了。“不需要了。”他诡秘地微笑起来,“梅琳达,准备一下东西,我想要要出门看看。”女吸血鬼应下,按他说的去准备外出的东西。外出。伊格纳茨快要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接下来就让他去为他亲爱的老师寻找一具完美的容器。他已经有了目标,只要能得到那具rou体,一切都将完成。接近次日清晨的时分,外头又飘起雪来,起初只是一点细碎的雪粒,后来慢慢变成成年人指甲盖那么大的厚重片状物。窗棂上积了厚厚一层雪,而玻璃窗上结着又厚又坚固的冰花,即使用手去敲也不会碎裂。埃德加站在卡尔房门外,好长时间过去了,整个人动也不动,就像一位忠诚的哨兵。直到某种看不见的讯号惊醒了他,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金属圆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