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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先王得病,因为太子早逝,众子夺位几乎已成定局,他只是废後之子,一无权势,二无外亲,要争夺王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只是,十五岁那年,他却又见到了那个人。先王亲封的寂王赢墨央。赢墨央因其父是他国送至凌王朝联姻的小王子,即使父母早逝,先王还是保留了他的尊贵地位──包括他父亲原有的管辖地及管辖地中的六十万精兵。於是,当赢墨央十八岁学艺归来时,便成了众多王子所欲结交的对象了。第36章而在众多王子中,只有他,跟赢墨央渊源最深。因为在辈分上,他们的嫡亲的表兄弟。半年後,赢墨央将年仅十三岁的meimei赢绯吟许给他,只要等赢绯吟成年,他便可以将她娶过门,这样一来,无疑宣称赢墨央所拥有的那六十万精兵也将协助当时尚为五王子的他。到十六岁先王病危,六王子和十王子联手起兵夺位,到十七岁平定内乱登基为帝,整个过程中,权术间也许确是他略胜於人,但若没有赢墨央,他却是连争夺的机会都没有。如果只是君臣亲姻的关系,即便留下赢墨央对帝位有所威胁,他也可以看在过去的份上,留一条後路。只是,世事难料。他爱上了赢墨央。一个男子,如果只是一个平凡人,他大可将他囚於宫中,宠一辈子,反正历史不乏後宫中娈童男宠的记载,他贵为天子,收一个自己心爱的人,谁敢有意见?可惜赢墨央不是一个平凡人,而是精通行军布阵,手握六十万精兵的寂王!他能留他麽?事实能容他留他麽?不可以。天知道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决定杀了他。他知道墨央擅用毒,知道墨央有位医术极高的师兄,才选择将他召入宫中,赐毒酒,就是希望,他会发现而对自己死心,就是希望,即使墨央喝下了那酒,还能有一线生机。只有那一天,怀珍第一次违抗了他的命令。最後一面,是他亲手将墨央压在地上,灌下那一壶毒酒。即使後来凤臻赶到,救走了赢墨央,他也已经不敢再有任何的奢望了。只是那天,那个人却留下了一样东西?伶舟无离想著想著便觉得茫然。手中的锦囊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不一会便被手心的汗染湿了一丝,他不敢打开。头上痛到极至,连思考的能力也没有了。墨央,这就是你给我的惩罚麽?疼痛稍稍褪却,伶舟无离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锦囊。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是一笺药方。再无它物。熟悉的笔迹在纸上一点点地蔓延,直至记忆的某处,似乎有什麽记录其上,然後……划过一笔长长的墨迹。头又阵阵地发痛,这一次,却似乎有什麽地方也在隐隐作痛,将那头痛渐渐盖过了。“怀珍,怀珍!”他烦躁地叫起来。“奴才在!”怀珍匆匆地推门进来。伶舟无离扬了扬手上的纸:“誊抄一张,让太医院的人看看。”“是。”“还有,让司空咏进来吧。”怀珍应了退了下去,长长地舒了口气。看著手中的药方,不禁心酸。只是留下一笺药方麽?将药方收好,才走向门外,门外等著的正是当朝年仅三十岁的太师,司空咏。“微臣参见皇上。”伶舟无离皱了皱眉:“行了,这里没其他人,有事便说吧。”司空咏似乎也习惯了这皇帝的举动,只是继续道:“是关於归彩国的事,这两月来归彩国的大军连连前移,而且也频频sao扰边境各个小镇,边境快马来信请求出兵讨伐。只是……”“只是什麽?这时朕已经准备在明天早朝的时候向众大臣征询意见,派什麽人去,也大致有了人选,太师实在不必今天特地来说。”伶舟无离一字一句地说,他知道司空咏为国确是尽心尽力,只是这人做事,管的也未免太多了。“回皇上,微臣正是为此事而来,皇上明日大可不提此事了,因为微臣刚收到密报,已有人出征归彩了。”伶舟无离心中一动:“谁?”“寂王。”第37章手上有什麽东西滑落,掉在地上,只是很轻很轻的一声,随即没落。“你说……什麽?”伶舟无离沈声问,不敢高扬,就怕宣泄出声音中那一丝颤抖。司空咏又重复了一遍:“回皇上,是寂王。边关密报,寂王已在,傲秦将军也率兵赶了过去了。粮草军用也早就准备好了。”伶舟无离怔怔地听著他说,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却依旧是:“不可能……”司空咏低著头:“密报上还说,从粮草军用的准备到大军调派的速度来看,似乎已准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伶舟无离没说话,屋子内一下子静了下来,司空咏和立在一旁的怀珍都是一致地低著头,大气也不敢喘。过了好一会,才听他突然道:“司空,你说朕半年来一直患病在床,因而朝政由你跟老七打理是吧?”“是。”“既然如此,寂王屯粮养兵的事,你们不知道?”司空咏心中一惊,跪了下来:“臣该死。”伶舟无离轻哼一声:“还是说,你有什麽隐瞒了我?”司空咏低著头不敢说话。半晌没听到伶舟无离说话,偷偷抬头,却见他半撑著头,闭著眼。“皇上?”打了个眼色,怀珍走上前,低声问。伶舟无离微微抬头,道:“算了,司空退下吧,其他事,明天早朝再说。”“皇上保重,臣告退。”司空咏微一迟疑,便退了下去。“怀珍,你也下去吧。那药方现在就拿去太医院。”怀珍担忧地望了他一眼,终是恭身退下:“是。”等怀珍将门关上了,伶舟无离才长长吐出口去,站了起来,弯下身去拣那掉在地上的锦囊。玄锦,金红刺绣。就像那个人一样。小时候的什麽记忆,根本不会记得清楚,只是十五岁时重见,他一身乌衣白袍,随意束著发站在跟前,笑得温柔。开口第一句,不是礼节,也不是问候,而是如同记忆深处多少年前那一声叫唤,他唤他五儿。那时便沈沦了吧?谁都不管结果。怀珍走在宫道上,回忆著刚才太医所说的话,心中越是忐忑不定。──此药方上所写,乃极寒或极热之药,我等不才,从未见过这样的药方,如果按著这药方来熬药,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危及性命。──我等对於毒理修为不高,但依古书记载,这似乎是南方一种秘传的毒药方子。……老天,怎麽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