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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串钱。“是!”小二爽快地应了出去。凤臻弯下腰抬起赢墨央的下巴:“墨央,张嘴,来,药……”赢墨央似乎听不到了,只是死咬著唇,眉头锁得很紧,喉咙中挤出一阵阵低低的呻吟,让人听得心中一颤。凤臻从怀里拿出一卷布袋,取出银针,飞快地点燃了桌子上的蜡烛,将银针放在上面来回了几次,转过身对著赢墨央的脖子边便插了下去。脖子似乎一麻,脚上的疼痛更是锥心,赢墨央忍不住惨叫了一声,便感觉到有人将什麽放进了嘴里。很凉很凉,一股熟悉的香味迅速扩散……是师兄的药。然後是水,连著药一起灌进来。“没事的,很快就过去了。睡吧。”很想就这样昏过去,却无能为力,疼痛一直缠绕在同一个地方,渐渐麻木,等以为感觉不到时,却又猛地痛起来。“痛……”声音很细很细,像是压抑不住泄露出来的一般,凤臻看著他,眼中的心痛便分外明显了。伶舟无离……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然後有人推门而入,小二放下水和布,便又走了出去。赢墨央已经渐渐安稳了下来,似乎睡著了。凤臻走过去,将布撕开,沾湿了一块,走回床边,细细地拭去他唇上的血迹,又从怀里拿出一盒小小的药膏,仔细涂上。他的唇,有一丝冰凉,指尖游走在上面时,会有一点点的嫣红。凤臻的手僵在空中,好半晌,才收了回来,轻轻地,点在自己的唇上。随即便是一怔,自嘲地一笑,站了起来,换过一条干净的布,坐在床边,轻柔地替赢墨央擦拭额上的汗。眼中深邃,不知在想著什麽。第46章日渐西。晚霞落在赢墨央脸上时,已经能看出些血色了。凤臻坐在那儿,动作几乎没有换过,这时微微一动,低头看他:“墨央,醒了?”赢墨央缓缓睁开眼,呆了半晌,虚弱一笑:“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别胡说。”凤臻低低地吼了一声,站起来转过身去,“我去跟掌柜打点一下,刚才见你未醒,还没跟掌柜说呢。”“师兄。”赢墨央叫住他。凤臻微微回过头来:“还有哪里不舒服?”赢墨央迟疑了半晌,还是摇了摇头:“没事了。”凤臻正要伸手拉开门,不料门却先被敲响了。开门一看,外面站的居然是掌柜。“掌柜吗?我正要下去找你……”那掌柜不好意思地笑著:“客官……那位公子……醒了吗?”凤臻一皱眉:“怎麽了?”掌柜被他气势一震,更是慌乱:“是,是这样的,如果那位公子已经好了,请两位离开好吗?小人知道这实在对不起两位,但是……实在也是没有办法啊。”“怎麽回事?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凤臻一挑眉,冷冷地道。掌柜哭丧著脸:“客官,小人不敢收两位的钱了,但是,这里被一位大人包了起来,说是其他人都得离开,那位大人,小的惹不起啊!”凤臻正要再说,赢墨央在後面轻轻唤了他一声:“师兄。”凤臻回过身去,低声道:“没事,你继续休息。”“你知道那病来得快去得快,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们不必为难他。”“这位公子,实在是对不起你啊,两位在小店的一切费用就当是小的,两位……”凤臻不耐烦地打断他:“行了,你下去吧,我们再一会就走。”掌柜又是连连道歉,才退了出去。“墨央,你行吗?”赢墨央一笑:“早没事了,又不是真的病了,只是之前痛得厉害,现在脚上有点无力而已。”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事,他撑起来,下了地,扶著床沿站稳了,才放开了手,又跺了两下脚,“行了,走吧。”“墨央……”凤臻看著他,迟疑了好久,终於开口,“有些事,你听了不要激动。”赢墨央的笑容僵在了嘴边,微微垂眼:“你说。”“这次南下,你meimei也跟著来了。”“吟儿……”赢墨央身子一震,下意识去扶著床沿,好一会,才低低一笑,“是吗?那也没什麽。”凤臻看著他,心中一紧,却终於还是说了下去:“还有,之所以,现在才来,是因为,你留下的那药方,伶舟无离配了药,吃了。”赢墨央猛地抬头看著他,眼中尽是不信。下意识想往後退,撞在床上,坐了下来。他笑著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习习打听到的是,他早就让怀珍配了药,後来以为你死了,把自己关在寝宫里,後来怀珍带人硬闯了进去,才发现他把药吃了。”第47章赢墨央怔怔地瞪著眼,脸上是一片无助。“凝思……专解忘愁之毒……你的意思是,他记得?他什麽都记得?”他的声音在风中微微颤抖,似乎带著长长的尾音。凤臻没说话。“那他……那,楼下的人……”赢墨央的眼神慌乱了起来,宛如迷途的孩子。凤臻看著他,终於轻轻盍首:“你知道,要从花静山到凤明镇,必须经过这里。”赢墨央突然捂著自己的嘴,不说话了。“墨央……不怕的,我们都带著斗笠,只要走出去就行了。”凤臻正要说下去,门外又响起敲门声。“行了行了,这就走!”凤臻大吼一声,敲门声顿时止住。“我们,从窗这边走吧?”赢墨央吐出口气,终於道。“我可以的。”凤臻本来僵硬起来的表情终於放柔了,点了点头。“谁在外面?”哪知才下地,便听到有人喊了。“你妹子的人了不起啊。”凤臻扶著赢墨央,低低地苦笑道。微微压低了头上的斗笠。两个黑衣汉子挡在两边:“什麽人?”凤臻沈声道:“只是这里的住客,怕惊动里面的贵人,所以从窗边走。”“把斗笠拆下来,遮著嘴脸的,也不见得是什麽光明正大的人!”凤臻回过头去,见赢墨央果然是低著头不说话,便道:“在下二人有私事未了,才藏了身份,请两位壮士不要追究了,在下马上就走。”“不行!”说话的却不是那两人。赢墨央猛地一震,下意识握住了拳,头却低得更厉害了。一个人从店里走了出来,却竟是伶舟无离。他一身淡黄单衣,脸上微微带点憔悴,目光却是锐利。“拆下斗笠,否则别想离开这里。”声音中似乎还有什麽,却听不出来。赢墨央只觉得他的目光看著自己,不敢抬头。“不管阁下是谁,似乎都没有资格管别人的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