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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肖柏定定的望着站在门内迎接他的青年——并不是乔悦。不等青年回答,下一秒肖柏想起什么似的惊恐的向室内走去,同时不忘粗暴的抓住青年的手腕——家里竟然被陌生人闯入,在清点财物之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他的肖小柏!有没有被发现?!“啊……好痛,肖柏,慢,慢一点……”青年被他拖拽着向前走,不断发出示弱的声音。“你知道我的名字?!”肖柏蓦然回过头,在靠近客厅明亮的光线下才注意到,这个非法闯入的陌生青年竟然是浑身赤果的!但是青年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只顾握着刚才被肖柏捏过的手腕,气哼哼的说:“好痛哦……”说着还捧起那只胳膊自顾自的吹气——这是肖柏教过肖小柏的,最初的时候,肖小柏喜欢乱跑,也经常受伤,膝盖被磕得青青红红的就知道嚎啕大哭,肖柏便糊弄他说:“吹一吹就不疼了,吹一吹,疼疼飞~”——哄骗小孩的伎俩在肖小柏身上往往能见奇效。看着青年眼眶通红的吹着自己的手腕,肖柏忽然明白为什么这个人的声音如此熟悉了。“你……”尤其门打开时的那句“你回来啦!”不正是每次肖小柏迎接他时说的话么?可也仅仅是腔调熟悉而已,眼前这个看起来总有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用那种娇憨的口气说着什么“好痛好痛”只会让人头皮发麻而已。“你……你……”青年终于放下手腕,对肖柏灿然笑道:“喜欢吗?这是惊喜——雷说我该提前告诉你,可是我觉得这样比较好,比较惊喜,对不对?我看别人准备礼物都是不告诉对方的~”听完这段话,肖柏有一种眩晕的感觉。他真的是肖小柏?肖柏的目光停驻在对方的脸上,还是不敢相信,他也只在放大镜下仔细观察过肖小柏那么一次,记忆实在做不得准了,唯一印象深刻的应该就是那双无时不黑亮湿润的眼睛和很容易泛红的脸颊了吧。见他打量自己,青年的脸很快红了,抿着薄薄的嘴唇低下头,颊边露出两个浅淡的酒窝。这个神态……除了娇气的肖小柏还能有谁呢?“是,是怎么……怎么……咳,你明白我的意思,是怎么变大的?”肖柏不自在的问道,不知道为什么,身形变样后,感觉都不同了,面前站着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腻在他怀里,动不动就撒娇耍泼的小笨孩了。不觉间,肖柏连对话的语气都变了。肖小柏没有察觉到这种微妙的改变,见他认出自己,便很高兴,想像平常一样扑过来抱住他。“你,你没穿衣服喂!”肖柏急忙闪开,尽量不去注意那个前不久还碰过自己嘴唇的器?官。肖小柏歪了歪头,很自然的答道:“衣服……都穿不下了啊!”“你可以穿我的!”明明是个青年模样,还用那种语气说话,这种强烈的违和感令肖柏有些焦躁。“我,我不会呀……”肖柏为他做的那些衣服都是易穿易脱版,像扣子、拉链这种对平常人来说简单的东西,他却连碰都没碰过。“而且,身体好累……”肖柏这才注意到,他浑身都湿漉漉的,像运动后出过大汗的样子。“你洗澡了?”肖柏问。肖小柏真的像很累似的,倚着墙慢慢蹲下,刚才因为被打量而泛出的红晕也一点点被苍白取代。“没有洗澡,只是泡了一会……”“泡什么?”“营养液啊……”“哪来的?”“雷的……他分给我一半……他说会很痛,可我觉得还好啊……”声音渐渐低下去,像是没有精力了似的闭上眼。“不能在这睡觉!”肖柏想拉他起来,但碰到他赤果的皮肤前先停下手。是该先给他穿上衣服,还是先扶他去床上睡觉,还是叫他起来吃一点东西在睡觉……三个选择令肖柏更加手足无措。——都怪肖小柏……怎么就突然变大了呢!一切都不一样了啊——--第三十五章[疼……]肖柏决定先扶肖小柏上床,当真触手搀扶时才发现其实他很轻,很瘦。把人放倒在自己的单人床上,觉得这白花花的身体实在碍眼,便也顾不上擦干水迹什么的,直接扯了条薄被给他盖上。做这些时,肖小柏只在被子触到肌肤的时候发出低低的呻口今,之后就再没反应,很累似的。在昏黄的午后光线里,肖柏这才静下心来将床上的男子仔细打量。其实,刨去一时未能置信的震惊,肖小柏变大后的容貌和小时也没多大区别,这么囫囵盖在被子底下,只露出小小的一张脸,看起来也不过是半大小子的样子,只是和个头只有巴掌大时相比反差大了些而已。肖小柏有一睡不醒的趋势,肖柏轻手轻脚换了衣服,又挑出一套干净的睡衣放在床边。待来到厕所里才又吓了一跳。满地的水,混着零星的碎瓷片,湿润的空气里还夹杂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肖柏把排风扇打开,摇了摇头,开始收拾满地的狼藉。瓷片是那只淡绿色茶盅的,以往每次为肖小柏擦澡都用这只茶盅盛水,久而久之,肖小柏对这只杯子也特别有感情,并命名为“肖小柏的杯子”,连肖柏都不许用。肖柏早就发现这小孩特别恋物,尤其恋旧,给他做的小衣服即使破了不耐穿了也不许扔,就连第一次以练手为目的做的那件丑丑的小白褂子都被他稳妥的收着。想到这些,肖柏觉得有点伤感,以后可能再也没机会给肖小柏做衣服了吧。捡齐那些碎瓷片便开始拖地,肖柏想不出到底肖小柏干了什么,怎么会弄得满地都是水?明明淋浴间有玻璃隔着,水是绝不会漫出来的啊。肖柏一边清理一边疑惑,将外间擦净后再打开淋浴间的玻璃门才发现这里反而清清爽爽一点水迹也无。这才想起来,肖小柏是根本不会用淋浴喷头的,那外间的水就是洗手池溢出来的咯。合上玻璃门退出来,肖柏下意识朝镜台看了一眼,目光滑到下方的白色洗手池时,才真正吃惊了。同时也明白了从一进厕所就闻到的缠绕在鼻间丝丝缕缕的味道是什么。——是血。某人听到肖柏回家的声音而匆忙赶出去,水龙头都没有拧紧,现在仍滴滴答答的缓慢的向下滴水。可即便这样也没有冲净那残留在池子底部的一圈淡红色痕迹。肖柏呆呆盯着那水池看了半晌才急忙跑回卧室。肖小柏还在睡。肖柏从被子底下把手探进去,再拿出来,湿漉漉的。他打开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