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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很快就被棋艺精湛的君浵杀的片甲不留。乔广澜扔棋:“不下了。”和这么个一输棋就急眼的臭棋篓子下棋,皇帝陛下竟然还很有兴趣——事实上他莫名对乔广澜的一切都很感兴趣。君浵慢吞吞拿起做赌注的最后一颗樱桃,一边吃一边欣赏着乔广澜的脸,慢悠悠笑道:“美人轻嗔薄怒,秀色掩却千古。来来来,你再发一个脾气给朕看,这樱桃不用你赢棋,朕就赏你一盘如何?”跟在君浵身边的是那个喜欢跺脚和怒骂“蠢材”的老太监进全,他听见皇上说了这句话,也有些惊讶。如今正是隆冬时节,这樱桃价格昂贵还是其次,关键是十分难以弄到,整个宫中只有两盘,谁都知道皇上一向酷爱此物,所以下人连太后那里都没送,全部呈到了君浵面前,没想到他开口就要赏给这位新纳的贵妃。看来皇上虽然不在她这里留宿,但还是很宠爱乔贵妃的。乔广澜觉得他实在是很矛盾,明明要和自己穿女装当好姐妹,另一方面又老是管不住嘴过来瞎扯,弄得他自己好像很风流一样。好在这么多天过去了,他知道君浵也就这点瞎扯的本事,所以也不动怒,反倒若有所思地说:“你还想继续下棋?”君浵笑道:“与爱妃对弈,其乐无穷。”乔广澜道:“喔,那这样吧,不赌樱桃,咱们赌点别的。”君浵一口答应:“好。”乔广澜道:“你不问赌什么?”君浵道:“反正赌什么你都赢不了。”乔广澜笑着说:“只是刚才的樱桃不配让我赢罢了。”他的口气让进全脸都白了,君浵大笑,两人重新布棋,乔广澜道:“这棋陛下不能悔,不能耍赖。”君浵哂道:“朕向来不会如此。”乔广澜的马被炮打掉了,君浵慢悠悠下了两步,突然发现棋盘上对方仍旧有两个“马”:“你这是……”乔广澜面不改色:“臣妾这是蒙古马,一炮打不死。”君浵:“……那你的车为何能自己拐过弯来吃掉朕的象?”乔广澜道:“昔日诸葛亮曾经发明木牛流马,上有机栝,能拐弯,我军装备精良,用的便是此物。”他说完之后,毫不手软地用自己的象飞掉了君浵的蓄势待发的大炮。君浵:“……象不能过河!”乔广澜道:“大象可以的啊,陛下没见过大象吗?”君浵:“那我的也可以!”他连“朕”都忘说了,乔广澜心情很好地解释:“你的不行,因为你的是‘相’,丞相不会游泳,过河就淹死了。”君浵:“……你耍赖!”乔广澜道:“是啊,说了你不能耍赖,但是我可以,我是女人啊。”君浵怒道:“呸,那我也是女人!”乔广澜微笑着把一面金银平脱花鸟镜举起来,镜面上映出两个人的脸,一俊美,一娇艳:“起码你现在不是。”进全:“……”他们在说什么鬼?君浵看着镜子里的两张靠的很近的面庞,不知怎么的,心情又一下子好起来,噗嗤一笑道:“那你怎么不说朕的士是被你策反的间谍,这样爱妃直接就可以赢了。”乔广澜面不改色,从容道:“陛下神机妙算,这都看出来了。只是策反需要时间,刚才不行,现下差不多了。”他胆大包天,果然将手探至君王面前,修长的手指拈向棋子:“那么就……将军!”指尖还没有触碰到棋子,就在半空中被人握住,乔广澜看看自己的手,似笑非笑地挑眉看向君浵:“陛下反悔了?”君浵笑吟吟地覆住乔广澜的手背,拇指轻轻摩挲,原本是为了挑逗乔广澜,没想到蹭了两下,心中反而一荡,真的有点舍不得放开手了。原本是戏谑的话也不知不觉带上了几分真心:“目前朕三千后宫空置,只有你一人,你就是朕的掌中宝,心头rou,想要什么直接说即可,何必费这么大力气呢?”他暧昧一笑:“当然,爱妃撒娇的样子实在非常可爱。”乔广澜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刚才吃的樱桃都差点吐出来,反手重重挥开君浵的手,君浵的手撞在桌子上,发出闷响,手上的皮肤顿时红了一块。周围的宫女内侍吓得连忙齐刷刷跪了一地,乔广澜好像没看见,皮笑rou不笑地对君浵道:“那么,臣妾对陛下打是亲骂是爱的样子,陛下看着是不是更可爱?”君浵大笑起来:“爱妃说什么都是对的。”乔广澜:“……”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行吧,认输。真不明白这人什么劲,明明知道自己是男的,还玩的不亦乐乎,有意思吗?君浵随口道:“你们跪着做什么?都起来吧。”他看着乔广澜搭在桌子上的手,心里还是痒痒,又故意把手伸过去拍了拍他,道:“罢了,不逗你了,到底想要什么,你只管说就是……”他一面说,一面觉得手上触感有些不对,攥着乔广澜的手低头一看,立刻皱起眉:“你这手怎么弄的?”自从君浵那句“好姐妹”说出来之后,他在乔广澜心目中的形象就跟旁边的进全没什么两样,对于君浵的触碰倒也并不是很敏感,看了一眼,无所谓道:“这是冻疮犯了,今天忒冷……我去!”最后一句“我去”忘了掐嗓子,幸好这声音埋没在桌子翻倒的动静里,没有人注意。君浵喜怒不定,上一刻还心情愉悦,转眼间就翻脸把桌子给踹翻了,棋子噼里啪啦滚落一地,在寂静中更加惊心。周围的内侍宫女吓得都跪了下去,乔广澜一来不想跪,二来手还被君浵攥着,也动不了,只好跟他一块站着,简直一脸懵逼。进全吓得连连磕头,拼命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君浵冷着脸道:“没你的事!贵妃宫里是谁在管着?竟敢怠慢至斯,好大的胆子,给朕都拉出去……”“陛下。”乔广澜无奈道:“臣妾家境贫寒,这冻疮入宫之前就得了,并非宫人怠慢,陛下息怒。”他悲哀地发现,“臣妾”这两个字他是越说越顺嘴了,长此以往下去会不会疯了啊?就疯成君浵这个样。……一定要赶快想办法恢复男人的身份!君浵听到他的声音,微微一顿,刚才还布满寒霜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他的手指在乔广澜的手上摩挲了一下,叹息道:“真是个小傻子。要是宫室里足够暖和,你的冻疮又怎么会发作?你那些机灵劲用在自己身上一点行不行?”这肯定是白天他去的时候,宫人们看帝王驾临,不敢怠慢,所以把地龙烧的很旺,君浵也没有发现不对,到了晚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