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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像谁。身后传来脚步声,路珩抱着孩子转身,跟他面对面的乔广澜已经冲着他身后打招呼道:“蒋先生,是你啊。”路珩一下子想起来,这孩子正是长得很像蒋潮华。他转身,跟着打了个招呼,只见蒋潮华西装革履,步履沉稳,一副精英派头,仿佛变了个人似的,邓珊打算出国,蒋潮丽变成了植物人,现在的蒋家再没有人能与他争夺什么了。怀里的小男孩高兴地说:“爸爸!”乔广澜和路珩听见这个称呼,几乎是同时看了蒋潮华一眼。这个孩子管他叫爸爸,但肯定不是邓珊的孩子,也没再蒋家出现过,甚至看这样子应该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那么蒋潮华竟然能瞒过所有人,在三四年前就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在打算什么?蒋潮华肯定看出来了两人的疑虑,脸上的笑容丝毫未改,把孩子接过去,坦荡荡冲路珩他们打了个招呼:“这孩子能闹,给两位大师添麻烦了。”路珩笑了笑,说道:“没关系,在蒋家住了好几天,我居然都没见过令公子,他长得跟你很像。人家都说有子万事足,现在蒋先生意气风发,不同以往,看来果然是这样。”乔广澜站在旁边,默默地想到,现在整个事件结束之后,其他人死的死走的走,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蒋潮华。现在看来他也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并且毫不慌乱,完全可以游刃有余地应对一切。那么既然有这样的心机眼界,他那个时候会沦落到靠小情人卖身才能弄点零花钱吗?田萍去引诱严艺学,是真的只想多做一笔生意挣点钱,还是压根就被人诱导了呢?蒋潮华知道路珩话里有话,但他并不是很在意,毕竟他手上可没沾一滴鲜血,说到底最大的不对之处就是对田萍无情无义了,但那又如何?情义这种东西,不讲会犯法吗?就算这两个人知道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所以他矜持地微笑着,带着一个大家族掌舵者应有的高高在上,冲路珩略一颔首,当做赞同了对方的话,然后很快告别离开。他转过身去,留下傲慢的背影,后背上盘踞着一团黑漆漆的生物,长着女人的头颅,长发盖了满脸,看不清楚面貌,四肢却异常短小,仿佛畸形一样蜷缩着。然而来往行人毫无异色,这只有乔路两个人才能看见。严艺学死了,他所设下的归途印必然已经失效,原本不应该直入地狱十八层之下的田萍魂魄自然重新浮起,但因为戾气的侵蚀,它早已经变成了需要吞噬仇人血rou才能维系存在的怨般若,蒋潮华活不了多久了。路珩眺望了一会,转头冲乔广澜笑道:“走吧?”乔广澜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发热,把玉简拿出来一看,发现上面已经重新浮现出字迹,写的是“铁树开流云,深山不可行”。他微微一哂,心里有点感慨,但这感慨还没有成型,他就忽然想起来一直盘算的一件事还没机会和璆鸣商量,连忙把别的都放下,着急道:“璆鸣?璆鸣你在吗?”他没避着路珩,路珩却也非常识趣,见乔广澜跟璆鸣讲话,就先说了一句:“我在前面慢慢走,一会你追我吧。”璆鸣不说话,乔广澜就拿着玉佩使劲晃,听了路珩的话点点头,心不在焉地一挥手,路珩就笑着先走了。路珩一走,乔广澜和璆鸣的神思就连上了,面前的空间顿时变成了星月流光的清冷深夜,璆鸣皱眉道:“你乱晃什么!”乔广澜没跟他斗嘴,紧走几步到了璆鸣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总算见到你了!你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这样一抓,惊讶地发现璆鸣的袖子竟然是湿的。这片空间里可没有任何的水源,乔广澜惊疑不定,还要仔细看,璆鸣已经把袖子抽了回去。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索性也不解释,将手里的一样东西递给乔广澜。乔广澜发现是把钥匙,问道:“干什么用?”璆鸣道:“就像我与你说的,我现在没办法离开玉简太久,这一次你自去吧,反正你也认得路,用这把钥匙打开那道门即可。”乔广澜想起要问他的事情:“我能带人吗?”璆鸣:“……”你当是逛公园呢?他冷笑道:“路珩。”乔广澜能够感觉到对方对路珩是迷之有敌意,也觉得挺奇怪,“嗯”了一声:“反正进一个也是进,进两个也是进,你又不在跟前,不如让他凭本事试一试,不行就算了。”璆鸣沉默了一会,说道:“你想让他跟你一起走,无非是不想让他多在另一个世界白白等待你二十几年,但如若这样,他迟迟不过去,就只能像你一样附在阳寿将尽之人的身上了,身份可不由我控制。”乔广澜爽快地说:“那没关系。”璆鸣闭上眼睛道:“试就试吧,那你走吧。”说完之后他没听见乔广澜回答,本来以为人都走了,结果下一刻就感到手腕一紧,被人握住搭上了脉,璆鸣一甩,没有甩开。他睁开眼睛,对乔广澜道:“你不用管我的事。”乔广澜想管谁都拦不住,充耳不闻地放开手,沉吟道:“我倒察觉不出来你有什么问题,只不过神思好像有些散乱。奇怪……明明你没怎么和外界接触,为什么会突然沾染了这么多的人世浊气呢?”璆鸣按按突突跳动的太阳xue,道:“我不知道。”乔广澜有点担忧,但是他和璆鸣虽然关系亲密,终究不是属于一个品种的东西,也没法做更多了,于是想了想,道:“那我现在只有一个办法,等我到了下个世界之后了解了任务,把玉简彻底封印起来,不让半点外界的气息进来打扰,你好好恢复,沾染上的浊气又不能自己滋生,应该很快就能被消掉了。”他这样说也是个办法,璆鸣迟疑道:“那你……”乔广澜笑着说:“不用那么cao心,难道我自己还不济事吗?”璆鸣沉吟了一会,刚点了点头,冷不防乔广澜就把外套脱了下来,一下子罩在了他的脑袋上,用力揉了揉。他的动作大大咧咧,就像上学时的好兄弟之间打闹一样,璆鸣猝不及防地被狠狠揉了几把,反应过来的时候乔广澜已经把衣服拿下来了,又往他身上裹。“干什么!”璆鸣抬手隔开,头发已经乱了,乔广澜却跟他一架一绕,还是按下璆鸣的手,又帮他擦了擦湿衣服,这才说:“好啦,你在这里面没得换,还是弄干一点比较好,我出去就能换新衣服了。”璆鸣脸上的怒意一僵,有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看着乔广澜把湿衣服重新穿上,顿了顿才道:“下次不用多事。”乔广澜笑着说:“能有几个下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