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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小声说:“是、是工作邮件。”云景问:“说什么了?”李月点开邮件,看清上面的信息后,喜出望外地尖声叫了起来:“影帝在将军山!”众人还笼罩在云景盛怒的阴影下,耳朵旁边嗡嗡叫着,一时反应不过来。云景抄起手机,一巴掌拍上司机的后背,怒目叫道:“愣着干嘛?开车去啊!”……其实这个时节,并不适合前来泰国旅游。受季风气候影响,九月底的泰国,阴雨连绵。简秋期手里撑着一杆宽大的芭蕉叶,和舟祈豫并肩躲在下面。两人眼巴巴地望着对面小卖部里热气腾腾的关东煮,肚子“咕噜噜”得叫了起来。不是泰国的物价消费水平高,而是舟祈豫囊中羞涩。本着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原则,他这次出国,并没有带多少钱。给简秋期打公共电话的两个硬币,已经是全部的家当了。而简秋期明明没有打电话,却不知将硬币扔去哪里了。舟祈豫一脸后悔地说:“早知道拿了赌资再跑的。”简秋期低头望着他苍白秀丽的脸,心里涌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抬头看了一眼关东煮,脑中灵光一闪。他的眸子亮晶晶的,殷切地说:“姑姑,我们去街头卖艺吧!”舟祈豫一口拒绝,“我还是要脸的。”简秋期善解人意地说:“你负责收钱就好,我来胸口碎大石!”舟祈豫斜他一眼:“就是不能放你出去丢脸。”简秋期神情落寞地说:“神雕大侠很厉害的。”舟祈豫刻薄地吐槽:“哪里厉害,不就是比别人多了一只雕么?”简秋期表情严肃地翘起一根手指头,晃了晃,认真地强调:“我这只雕很大,很勇猛的!”舟祈豫沉默半晌,将“靠”字咽了下去,改为语气平和地说:“请你不要一本正经地耍流氓。我是一个良家子。”两人一来一往地贫嘴半天,暂时将饥饿抛在了脑后。等舟祈豫反应过来时,一辆低调的辉腾轿车停在了他们面前。车门打开,疾风般地蹿出一个高大身影,牢牢抱住简秋期,扯着嗓子干嚎,“我滴个老表呀,我找的你好苦啊!”简秋期将悲痛欲绝的云景推开,神情戒备地大声质问他:“郭伯母,你为什么要拆散我和龙儿?!”气氛一时沉默。舟祈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云景向来活络,脑海里的时钟“滴答滴答”转了一圈马上明白过来,对舟祈豫投去理解的眼神,说:“委屈你了。”舟祈豫问:“你们没想过带他去看病吗?”云景摇摇头,一脸无可奈何,“他这个痴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算了。我和你说了,你也不懂。”舟祈豫:的确不是很懂戏精的内心世界。他拍了拍简秋期的胳膊,含情脉脉地说:“过儿,我们十六年后再见。”简秋期眸中噙泪,哽咽道:“龙儿,我等你。”在云景的眼神示意下,简过儿被棒打鸳鸯的全真教牛鼻子老道,无情地塞进了车厢里。云景对他鞠了一躬,说:“多谢你照顾他。”舟祈豫嘱咐道:“以后不要放任他乱跑了。”云景脸色一僵,连声说:“一定,一定。”呜呜呜,这该死的痔疮,早不犯晚不犯,偏偏在节骨眼上泛滥。害得他一时间没看住影帝,给外人看了一出笑话。自怨自艾的云景坐在车内,心里突然疑惑起来,那个漂亮少年,好像有点眼熟?总算是送走了这尊大佛,一身轻松的舟祈豫头顶芭蕉叶,跳上小香蕉宽厚的后背。小香蕉:(刚刚那个是简秋期吧?)舟祈豫点头:“是。”他疑惑地问:“你怎么哭了?”小香蕉迎风留下两道宽面条泪,一脸悲愤地说:(我恨我老婆迷恋的居然是个智障!)简秋期饰演的许流年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妖。人妖相恋,天地不容。能够引起共鸣的东西,总是深入妖心的。舟祈豫笑了一声,说:“去清迈。”小香蕉振翅飞去,询问:(去那里做什么?)舟祈豫道:“察贡死了。他下在古曼童身上的咒法自动消失。清迈是这尊古曼出生的地方。我们中国人有一句古话,“落叶归根”。我去他的家乡葬了他。”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爱憎怨,贪嗔痴,红尘种种,终究尘归尘,土归土。那厢唧唧草发过来一串信息,“只要你现在能吸引五十个人听你唱歌,就算你赢。”“地点呢?”“天桥底下!”现在正是上班高峰期,汽车喇叭刺耳地响起,行人低头匆匆赶路。如果迟到,还会被上司克扣工资。学生嘴里叼着三明治,将自行车骑得飞快。风咻咻地灌进校服,背上鼓鼓的,亦如含着早饭的腮帮子。算不上什么好时候。“你需要伴奏吗?”她问。舟祈豫点点头,“我想唱的片头曲。主要乐器应该是电吉他。”“稍等。”她往旁边停着的蓝色机车走,取下皮质琴箱,拉开拉链,露出一把酷炫的白色电音吉他。即使舟祈豫对现代乐器不甚了解,也看出了它的价值不菲。这把吉他的琴头和琴身都镶嵌了璀璨生辉的钻石,约莫百颗,成色质地皆为上品。壕无人性的大姐大。这是舟祈豫对这位突然冒出来,丢给落魄的他一元硬币的奇怪女人的评价。两人往天桥底下走,选了一处空旷干净的地方,摆好支架。舟祈豫手握麦克风,“喂喂”的试音,然后向她点点头。她的身材高挑,约莫一米七八,站在舟祈豫旁边,比他高出几公分。“唐韬韬。”“舟祈豫。”两人正式握了手,便算彼此认识了。唐韬韬收回手,按在琴弦上,脑中回想曲谱,手指快速拨弦,一串熟悉的旋律响起,绊住了行人向前的脚步。这首曲子曾经在六年前,风靡整个亚洲学生圈,做闹铃,做彩铃,有事没事就哼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