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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他说的有理,于是不再迁怒于飞船。他的注意力从幻影转向两名不速之客。“差点忘了,我还有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呢。”他摸摸光滑的下巴,饶有兴味地走向恩佐和朱利亚诺,后两者正被王家侍卫羁押,跪在大厅角落。国王在恩佐面前弯下腰,仔细端详他的面孔,像是要从他脸上找出黄金似的。“你,看起来有点眼熟。”最后,国王得出结论,“我见过你吗?你是某个我记不得名字的下级骑士?”“呃,抱歉,我是约德人,尊敬陛下。”恩佐尽量客气地答道。“喔,约德人!你们是谁派来的?赫安·苏维塔?”恩佐与朱利亚诺对视一眼。他们当然不是苏维塔派来的,但这个时候不妨把黑锅扔给那位赞诺底亚将军——同时也是未来的执政官。恩佐不能光明正大地说谎,只能用模棱两可的语言同克莱芒周旋。“您既然心中有数,何必明知故问呢。”“果然是那家伙。”克莱芒冷笑,“他不但看穿了我的军事计划,居然还知道派人来夺犬黑鹤之舟’。真是个不容小觑的敌人。不过他的好运就到此为止了,等‘黑鹤之舟’起飞,这个世界上就再没有人是我的对手!至于你们两个小贼……”国王抽出侍卫腰间的长剑,剑锋抵住恩佐的咽喉。朱利亚诺差点喊出“饶命”二字,恩佐傲慢地笑了笑,沉声道:“克莱芒,你或许夺取了‘黑鹤之舟’,但你绝对无法征服约德诸城邦!赫安·苏维塔将军用兵如神,各城邦间也早已知晓你的诡计,只要大家团结一心,众志成城,区区一艘飞行船又能如何?”克莱芒怒极反笑!“哦?你竟敢小看‘黑鹤之舟’的力量?好,我先留你一条狗命。”他转身走向圆台,“‘黑鹤之舟’,告诉我,船上有没有可以用作囚室的房间?”“您可以使用E-225号舱室。我为您指路。”“你们两个,把他们押到囚室,好生看守,等‘黑鹤之舟’起飞的时候,我要他亲眼看看他挚爱的城市是如何被毁灭的!”王家侍卫拎起恩佐和朱利亚诺,依照幻影的指示走向“电梯”。克莱芒国王双手按着圆台,目光在发光的墙壁上盘旋。“‘黑鹤之舟’,这些墙上的图画和数字是什么意思?”“那是船只航行必要参数,您现在所看见的是当前的温度、湿度、风速和气压。”“什么意思?我必须记住这些吗?”“您不必记住。船只由我cao控,您只需下达命令即可。”“很好!我问你,船上有什么武器?据说‘黑鹤之舟’的火炮威力无穷,一击就能消灭千军万马,是真的吗?”“火炮?您是指船载阳离子炮吗?”“原来它叫那个名字?无所谓!告诉我,它真有那么大威力?”“船载阳离子炮是本舰输出功率最大的远程轰击武器,拥有巨大杀伤力,但我不确定您说的‘一击消灭千军万马’是什么意思。”“算了,传闻多少有夸大之处,等起飞后试验一下就知道了。”“明白。我将‘武器试验’记录在日程中,起飞后提醒您。”恩佐和朱利亚诺被两名王家侍卫押着,乘坐会动的小房间来到下层的一座平台。那个幻影的声音居然无处不在,提醒他们该如何去E-225号舱室。这艘船果然有生命。一想到他们或许是位于某种未知生命体体内,朱利亚诺便觉得胃里一阵翻搅。下层平台连接着八条通道,每个通道上方都写着一个字母。他们走进标着“E”的通道,左右两侧竖着许许多多金属门,每扇门上都标着编号。他们在幻影的指挥下找到编号225的门。它像“电梯”的玻璃门一样朝两侧滑开,门后的房间里空空如也,没有家具,更没有窗户。墙壁是用某种柔软材质做的,即使他们有心撞墙自杀,也实现不了。侍卫把两人扔进房间。“喂!至少把绳子解开啊!”朱利亚诺喊道。侍卫理都没理他。房门无声地关上。朱利亚诺躺在地上,和恩佐面面相觑。“你袖子里偷偷藏了铁丝,对吧?”朱利亚诺抱着一线希望问。“藏是藏了,不过……割起来比较慢。”“‘黑鹤之舟’说距离起飞还有三个多小时,来得及!”“看你这么有信心,我就放心了。”恩佐皱着眉,努力用藏起来的铁丝切割绳索。铁丝又小又钝,不知割到哪一年才能把绳子割断。也许没等他成功,“黑鹤之舟”就起飞了。“抱歉,朱利亚诺,这次我们恐怕真的完蛋了。早知如此,就不该带你来,连累了你……”“别说傻话!”朱利亚诺往恩佐的方向拱了拱,“我是自愿跟你来的!我只有两个心愿,一个是报仇,另外一个就是和你在一起!前一个心愿已经达成了,后一个……”他顿了顿,心中忽然涌出苦涩的滋味,“如果克莱芒想杀我们,就让他杀好了,我不怕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他抵住恩佐的额头,小声说:“别离开我。别丢下我一个人。”“我不会的。”“也别放弃希望!我认识的恩佐可不是会轻易言弃的人!”恩佐艰难地笑了笑。朱利亚诺明白他多半是在苦中作乐。他自己也觉得这次多半是有去无回。他不但会死,死前还必须亲眼目睹故乡毁灭的惨象。但是一想到恩佐在他身边,心里就稍微宽慰了一些。“朱利亚诺,其实……”恩佐欲言又止,“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原本打算将这个秘密带进坟墓里,可现在死到临头,我却觉得不吐不快。”“我会守口如瓶的。”朱利亚诺认真地说。“其实我见过克莱芒国王。他多半不记得了,因为那时候他还是个婴孩。”“啊?”朱利亚诺惊呼,“等等,你见过婴儿时代的克莱芒国王?!你究竟是……”“我的生身父亲是一名位高权重的慕卡尼亚贵族,母亲则是侍奉真实与虚饰之神的女祭司。他们秘密结婚,只有少数亲信知道我母亲的存在。祭司理论上不能嫁娶,如果非要结婚,就必须先还俗,还得把自己的头生子献给诸神。母亲为了父亲放弃了祭司的职位,在我九岁的时候,她决定让我去学习神学,所以带我到梵内萨,打算让那里的祭司教养我。而我的父亲……在慕卡尼亚,古神信仰是一种禁忌,他越来越担心自己的前途,害怕母亲的身份影响他的地位,于是他雇佣了一个刺客——一个梵内萨的缄默者——去刺杀母亲和我。他只成功了一半,母亲死在他手上,而我……”朱利亚诺浑身发寒。“于是他成了你的导师?”恩佐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