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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唐笙红着眼俯身去取纸巾,再抬头时却看见窗边的三人缠在一起。美女在抓着李东瑾的衣服,尼奥挡在美女身前,似乎是在推搡他,可他仍傻愣在原地不知怎么闪躲。唐笙一看哪里受得了,怒火直冲头顶,再也顾不上别的,此时就算李东瑾这辈子非尼奥不可,他也要当场给这人渣一点颜色看看。可惜手边没什么趁手的东西,唐笙拉开车门,暗自绷紧肌rou,直冲进餐厅。唐笙穿着皱巴巴的背心短裤,还带着浑身的可乐渍,一脸凶恶地杀进高档餐厅,当然是分外地惹眼,接连几个要上前阻拦的服务生,都被他这股气势吓得不敢近身。“你他妈傻了,怎么不还手!”朝站在那的李东瑾怒喊一声,唐笙从背后一把抓住美女的肩膀,将她甩到一旁的座位上。“黛西!”尼奥回过神来,看到花容失色的黛西摔在一边,刚要去扶她,却被唐笙狠狠踹倒,骑在身上死死拉着领带把头往地板上磕。周围用餐的顾客见店里冲进来一个疯子见人便打,尖叫连连,以为是什么恐怖事件,纷纷四散而逃,餐厅里顿时一片混乱。李东瑾看清来人,脑中一懵,怎么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法再见到唐笙。“唐笙,你疯了?快放开他!”见唐笙真是不含糊地下死手,李东瑾忙扑过来,想把他从尼奥身边扯开。唐笙泄愤似的一通猛击,耳中隐隐听见李东瑾叫他住手,越是这样叫他便越气,下手更狠厉,尼奥虽然身材高大,却不像唐笙是练家子,根本招架不住。“你会把他打死的!快放开!”李东瑾顺势坐在地上抱住尼奥,托着他的头以免再受到撞击,手上试图用力抢下唐笙拽着的领带。唐笙是有底子的人,手劲自然比常人大许多,这时候又是刻意下狠手,李东瑾自然抢他不过,眼看再这么下去尼奥就要被勒死,李东瑾便抬起一脚,朝唐笙的上半身踹过去,唐笙也没想到李东瑾会踹他,猝不及防下被一脚踢了下去。“你——”你居然为了救他踢我下来!然而唐笙才说出一个字,便后力不继,整个人虚脱地晕了过去。他本来就发着烧,这几天病着也没及时看医生,刚才全凭着一股激愤强撑,此刻脱力到了极限,自然支持不住。“唐笙!唐笙!你怎么了?”混乱中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踢没踢到他的头,他怎么会突然晕了过去?李东瑾摇着唐笙的身子,冲跌坐在一边的黛西吼道,“快打电话叫医生!”第四十八章唐笙渐渐地缓过劲儿来,觉得浑身轻松不少,睁眼一看却发现置身于陌生的环境中,手上还挂着吊瓶,这是怎么回事?揉了揉头,唐笙觉得有些奇怪,还以为自己才晕过去没多久呢,怎么一下子就不在餐厅了?“有人吗?请问这是哪里?”唐笙嘶哑着嗓子,有些喊不出声,“有没有人在?”“这儿是监狱!”李东瑾端过一杯水,重重地放到唐笙手边,瞪他一眼,“喊什么喊?”“怎么,现在资本主义这么发达了?连监狱都建这么豪华的套间?”唐笙见来人是他,一时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不敢轻言,只好嬉皮笑脸起来,“可比我住那酒店好多了。”“少说这些废话!你把尼奥打成那样,不愁没有进监狱参观的机会。”李东瑾眉间打结,唐笙为什么会来这里?也不知道他是吃错了什么药,要不是拦的及时,今天非得出事不可。“你倒是心疼他。”唐笙笑意渐收,不自觉地嘟囔了一句,跟了他这么多天,但是亲耳听他维护别人,还是受不了。“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李东瑾假装不理会,往事像一根刺,扎在心间,不碰就不会痛。“你对他下那么重的手,你惹大麻烦了,你知道吗?”唐笙错开眼,盯着扎在自己手上输液的针头,很不服气,“哦,原来他没死啊,那看来还是轻了。”就冲着李东瑾那股拼命护短的劲头,他这几回狠手都没切中要害,不用想也知道尼奥铁定没什么大事,哼,他这边人事不省了都,也没见李东瑾跟他说两句好听的。“你这什么话?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劝你趁现在做好准备,有能搬的救兵就快找,你让他这么难堪,估计不会轻饶了你。”李东瑾神色冷漠,还是和唐笙保持距离的好,省得最后一点尊严也没有。“他不是没死么,是不是男人?敢做不敢当。”唐笙见李东瑾对他冷淡生疏,心里不是滋味,整个人都泡了醋坛子,“你跟他不是熟嘛,看在咱俩老相识的份上,帮我说说情不行啊?”“嗯,朋友一场。”李东瑾看他几眼,淡淡应道,“还你人情是应该的,只不过几年不见,你居然这么会惹事了?这祸闯太大了,我可帮你收不了摊子,你高估我了。”不自然地侧过头,李东瑾佯作整理袖口,即使很久未曾提起过这个人,毕竟心底留下的印记难以磨灭。尽管时隔三年再相见,唐笙的状态并不复往日的神采奕奕,却叫李东瑾不敢不防,他承认自己学不来尼奥的冷静睿智,做不到在看见喜欢又不适合的东西时能够转身就走,至少也懂得了只要不靠近一直看,就不会太想要。朋友一场?恨也好、骂也罢,他怎么能这样坦然?原来他这样定义曾经,一段可以相忘的、无足轻重的往事。“几年不见,你也稳重多了。”唐笙神色木然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又不知想到什么,失声笑了出来,“你长大得真快,什么时候变成你嘱咐我不要惹祸了?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年前,还是他时时替李东瑾cao着心,嫌他不知天高地厚,总是随时随地给自己惹事。那时候李东瑾和薛杨把宋冶好一顿整治,自己还教训他不该冲动,事实上怒火中烧哪里还能受理性支配?唐笙望着李东瑾漠然的脸,再也没有那种热切的眼神,再也没有追着他不放的视线。看来尼奥把他教的很好,或者是自己那些说教的效果慢了半拍,总之不管是那种,唐笙看得出他已经不再期待自己了,或许挣扎也没用,他爱的已经是别人。“有纸笔吗?”唐笙抿了一口水,嗓子还是不太舒服,心里就更难受了。“要纸笔干嘛啊?你这点小病,还用不着写遗书。”看到唐笙一脸沉重的样子,李东瑾忍不住一笑,转身去对面的书柜,拉开抽屉,拿出一沓便签和一支钢笔。唐笙也扯出一丝笑来勉强回应,只是变形得有些难看,然后接过纸笔刷刷地写了起来。见他对自己笑,李东瑾颇有些尴尬,两人以前的关系放到现在,实在没法自然地开着玩笑,于是又恢复了冷淡,“看你也没什么事了,一会儿有人送东西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