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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距离不可小觑,而西棠竟在两个时辰内便跑了个来回……“师兄,你这药下的是不是狠了些?”“……”西棠盛药的手顿了顿,道:“不狠,我只觉自己读的医书太少,不知更狠的药方。”“他本就是个毒人,又如何中的毒?你们二人在山里遭遇了何事?”可西棠也不知,辰巳的毒是从何而来。等到药熬好了,已经入了夜。西棠对老头道:“你歇了吧,我自己来便行。”接着便端着药出了灶房。屋里没点灯,漆黑一片,西棠将药碗搁在桌子上,点起了烛台。辰巳定是没醒过,连棉被的位置都不曾变。西棠走过去沾湿了棉布,给他擦了擦脸。辰巳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张脸泛着青白,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样子。“毒老四,你怎么死我不管,可唯独不能是中毒而死,不然我还怎么立足于神医之中?”西棠托起辰巳的上身,将药一勺一勺的喂进他的口中。“加了很多猛药,喝起来应该很苦,苦就吭一声,我备了蜜饯。”可一碗药见底,辰巳也没哼一声,西棠将他平放在床上,自己的眼皮也渐渐有些沉。他朝里一滚便躺在了辰巳的身边。至于药效如何,恐怕要等天亮才能见分晓。只是没等到天亮,半夜便惊醒了,西棠倏的做直了身子伸手去摸辰巳的手腕,脉象轻且缓,并无好转的迹象。西棠又摸了摸辰巳的脸,有些烫,难不成发了热病?西棠跳下床打了一盆凉水,重新将他擦了个遍,又去灶房煎了些清热解毒的药,一碗灌下去,当真有些作用,到了天大亮,辰巳的热退了下去,不过照这样的熬法,西棠的热便快要烧起来了。老头给西棠送来早饭,见两个都不人不鬼的,有些心疼:“师兄,依我看他的毒不能按常理来解。”西棠喝了口粥道:“我也知他的身体不寻常,一般的药怕是没多大用处,所以我用了狠药,这一副下去若无效果……我便……”“你便如何?”“……我便只能用那味药了。”老头听了他这话,感觉胡子都惊的炸了起来:“当真?”“今晚。若还无起色,我便要用了。”西棠这句话说的坚定,他也想过若辰巳醒来,会是怎样。老头摇着脑袋的出了屋子,连叹了三口气。晌午过去了不知多久,神医老头再一次推门进来,他说:“来了两个客人,你来见见吗?”西棠想着楚家兄妹这几日也该找来了。跟着老头到了院子,那楚家兄妹一坐一立,见西棠来了,朝他笑道:“还想着下山如何找你呢,没想到出了温泉,方圆几里只有这一处竹楼。”“楚兄,可有收获?”西棠问。楚凤江苦笑两声道:“早知如此还不如随二位下山。”“早几日晚几日倒无妨,你的病如何了?”提到病,楚凤江笑了:“西棠兄弟给的药甚是有用,无须吃药也不会气短。”“就是就是,不知多久没见哥用过轻功了,原先用了定是要喘上一阵子的,真是多谢了。”楚灵拉着西棠的手臂道谢,一双眼睛却四处看着。西棠直说:“你辰巳哥哥不在这。”“哈?那……他去哪里了?”“跟我下山后便走了,我也不知他去了哪里。”西棠哄骗人脸都不红,说的是一本正经。楚灵有些失望,默默地站回楚凤江身边。楚凤江笑这一点她的脑袋骂道:“不嫌丢人……西棠兄弟,我们二人也要走了,麻烦你开个药方,我们回去自行抓药便好。”既然当初答应了要治好他,便不能食言。西棠从竹匾上捡了些平喘润肺的药用桑皮纸包好,又单包了些山里独有的黄岑,让楚凤江回去后一日一服。其实药都是普通的药,真正起了画龙点睛的作用的,是他已经服下的白凤石。“若一日一服,一月后无法根治,再来找我便可。若我不在,找这个白胡子老头也是一样。”西棠扯了扯老头的胡须笑道。看着他们二人,楚家兄妹虽说有着满腹狐疑,但还是没问出口,拿好药便道了告辞,这在西棠看来是再好不过了,如今辰巳病重,你们便莫要添乱了。西棠在屋里守了辰巳小半天,眼看着月牙悬空,他还是毫无起色,西棠在屋内起身又坐下,坐下又起来,犹豫再三才下定决心的去了灶房,而在他手里的,便是两人寻了一月有余才到手的天桴子。辰巳毒发,若药医不得,便只能毒攻,天桴子与他的毒性一致,用来正合适,只是西棠担心辰巳醒来,而天桴子却没了,不知他会是个怎样的表情。“不管怎样,我只是为了救你的命……”西棠喃喃的说着,将天桴子碾碎熬进药中。……翌日,当西棠醒来时,见辰巳吐了好大一口血,接着便猛烈的咳了起来,西棠拍着他的背问:“怎样?好些没?”辰巳咳的泪眼朦胧,用手背摸了把嘴角,喘上两口气才气若游丝的道:“好些了……”接着一双眼睛看向西棠问:“是你救的我?”西棠无语反笑:“不是我是谁?”“……”辰巳拄着床沿低了头。“你肩上的伤,怎么来的?”西棠问。辰巳侧头看向肩膀,两排牙印如今已经渐好,然后目光顺着肩膀看向自己赤裸的前胸……“……”“不给你脱干净怎么知道你身上还有伤!”西棠说的理所当然,让辰巳简直无言以对。“你的伤不会是在山里,那条怪鱼咬的吧?”西棠早就觉得不对,当时辰巳一身的血腥味,怎可能毫发无损?“是啊,它咬了我便死了。”“……你还不是差一点也死了。”西棠端了杯茶给他漱口,接着道:“你可知你躺了有多久?整整三天了,我西棠治病,从没有病人三天都不清醒过来。哎,在灶房你昏倒在地时,我还当你在与我逗笑呢。”虽然西棠说的是云淡风轻,而辰巳却是真真切切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知道自己能走回来都是托了西棠的福,这三天一定不好过。辰巳躺在床上,偏过头对西棠说:“多谢你。”可怜西棠一张话唠嘴瞬间被这句话噎的说不出一个字来。“谢、谢什么谢!快些好,下床去给我摘草药,你可知用了我多少名贵的药材?”西棠嘴上不饶人,心中却是暖的,同时又开始担心当他知道自己用了天桴子,还会不会这样跟自己说话。“没什么大碍了,我的身体我清楚,倒下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不行了,可现在只是有些体虚,不出两日我便能下地帮你摘药。”“……用你摘药?我的轻功不知好你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