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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骁向来雷厉风行,不出几日一切都安排妥当,直接送叶昭然出国。叶昭然那一日闹的厉害,叶骁揉了揉眉心,他这几日忙着处理公司的事儿已经是焦头烂额,做事也更加容易动气,叶昭然不依不挠,他抄起手中的家伙扔过去,叶昭然却偏头躲开了。叶昭然其实跟他爸很像,在一件事情上,坚持了自己的观点,就绝不退让。他看着扔过来碎掉的瓷瓶,冷笑道:“还想再砸我一次?”“你再闹下去。”叶骁沉声说道,“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叶昭然听到这话以为有了机会,叶骁却不动声色的转了身,“我已经让陆之安去看他了,这是他说的话,你自己听听吧。”叶骁丢过来一支录音笔,叶昭然没动,任由它掉在地上,然后死死的盯着他。陆之安会跟解予飞说什么?他还没来得及跟解予飞解释那天照片的事情,解予飞现在怎么样了?他都一无所知。叶骁转过身来,说道:“过几天出国,不管你愿不愿去。”“还有,明天你可以去看他,不过只有一个小时。”他抬眼瞧了瞧叶昭然的神色,只见后者失魂落魄的盯着地上的录音笔,叶骁冷哼了一声,说出的话却像一把尖刀刺穿了叶昭然的心,“那小子比你懂事,他已经说了跟你没关系了。”叶昭然僵硬的站在那里,后来叶骁说什么他都没听进去,直到他把录音笔捡起来回到了自己房间,仍然是魂不守舍的状态。叶昭然脸色并不见好,这些日子梦魇缠身,没法知道解予飞的消息已经让他几近崩溃,叶骁刚才那轻飘飘的一句话,他的魂儿都被劈成两半儿了。他摁了开关键,缓慢的打开了录音笔。开始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听的不大清楚。随后陆之安的声音响起:“你有什么想说的,我帮你转告给他。”大概沉默了有四五秒,叶昭然才听到了解予飞的声音。“我...”解予飞略带沙哑的嗓子说出了一个字便停顿了。叶昭然听着他的声音很是难过。解予飞听上去一点都不好。陆之安精神状态却很好的样子,他的嗓音里带着催促,“说两句话,他过几天就走了。”叶昭然听到他轻不可闻的“嗯”了一声,随后的话,一字一句,很多年后,他都还记得很清楚。“听说你...要走了。”“祝你一路顺风。”“永远...永远...别再回来了。”叶昭然红了眼眶,他太过想念解予飞,可解予飞的话并不多,就这两句,翻来覆去的听,钻进心里面,都是让人想哭的声音。医院里。当解予飞被送来的第一天开始,他很快便醒了过来。额头上的伤不算太严重,只是出血量过大,脸色看上去白的慎人。处理伤口的时候挺疼的,即便再小心翼翼,有些细碎的玻璃渣子取出来时还是会一抽一抽的疼,医生缝了针过后,解予飞躺在医院的病床里,才开始想起下午的事儿。叶昭然的父亲来了,他还揍了陆之安一顿。不过让解予飞难过的是,陆之安隐瞒的那些过去,那些照片和他爸爸的那些话,比玻璃渣子刺进去还要让人难受。解予飞就这样在医院里呆了几天,直到陆之安的出现。这人脸上还挂着彩,是那日叶昭然下的狠手。但丝毫不减风度,他在面对解予飞的时候,内心里始终带着一种自上而下的优越感。解予飞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男生而已。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使得叶昭然对他变了心,甚至不惜跟他决裂。就算关系这样糟了,他内心里还是带着阵阵得意。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这个人受伤的模样。陆之安脸上的笑牵动嘴角,他笑起来都能感受到嘶嘶的疼,可他却不改笑容,对着病床上的解予飞说道:“你好些了吗?”“叶叔叔叫我来看看你。”解予飞点了点头,“我...我可以出院了。”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叶骁不让。叶昭然不能乱跑,在他出国前,也不让解予飞乱跑,叶骁就是这样滴水不漏的人。陆之安十分熟稔的坐到了解予飞一旁,“那可不行。”“我今天来是有任务的。”“想问你能保证以后再也不找叶昭然了吗?”“这是叶叔叔想听的话,我总要让他放心一些。”解予飞不作声,半晌低声回道:“他不过来吗?”陆之安笑:“谁?”“哦,他啊,他不过来了,他马上要出国了。”解予飞呆呆的看着他,重复了一遍:“出国?”“是啊,叶叔叔已经给他选了跟我一起的学校,早就选好了,只是提前了几个月而已,叶昭然没跟你说吗?”陆之安满意的看着眼前脸色煞白的解予飞,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昭然这个人就是脾气大,蛮不讲理。”“不过他嘴硬,在外面死要面子,就算气急了不小心打了我,事后也要来跟我道歉呢。”“我比他年长几岁,让着他也是应该的。”解予飞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却是一片荒凉。陆之安看着他这幅神情,觉得自己心里终于好受了一些。他伸出手碰了碰解予飞的额头,“这儿,还疼吗?”解予飞抬着头,笑的很是难看:“不疼,不疼了。”陆之安扑哧一声笑了,“怎么会不疼啊?别骗我了。”“昨天我去叶家,昭然给我上药的时候,我脸上一点小伤都疼的不行。”“你疼的话就别忍着,知道吗?”解予飞却是不言语了,看不清脸上悲喜,陆之安见这人没什么反应,有些烦躁,突的又开口道:“你了解过昭然吗?”解予飞还没吭声,陆之安却塞过来一堆照片,“从这里了解一下吧。”“照片上还有拍摄日期,地点。不知道谁寄到叶家的,叶叔叔特别生气,还在查呢。”解予飞看着塞进手上的一堆照片,愣了愣神。他有一瞬间几乎没听到陆之安在说什么,只能看到他的嘴张张合合。后来他才记起,当时陆之安的笑带着无奈和骄纵,仿佛正对着那个人一样,说道:“没办法,昭然从小就爱跟我作对。”“我走了之后,他玩的更疯。抱歉把你牵扯进来。”他看着好像很心疼解予飞,“你不该挡过去的。”“这样算的话,我跟昭然欠你的更多了。”解予飞其实有些头晕,他看上去很脆弱,让别人不舍得多说一句重话,然而就算是这样脆弱的人,此刻也捏紧了手里的照片,笑的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