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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优势的,所以在管事们没来之前,好多人都争啊抢的拼命想挤到前头去,甚至有些脾气不好的为此而大打出手。顾然却没跟着往前挤,从之前那田海不足的少年事件就能看得出,这里的管事是非常明事理的,既然设定了这样的考核,就肯定会有相应的规定,不会让大家各自胡来。他正这般想着,可谁知,过了一炷香功夫,来了一个灰袍管事,他只扫了一眼,就拿着一个扩音花,大声说道:“天梯即将开放,请做好攀登准备,不论先后,随意……”他一句话没说完,现场的好多人都发出惊呼声。竟真的不做组织吗?之前很多人都和顾然有一样的心思,觉得管事们肯定会做好安排,所以并没有争抢上前,可此话一出,却是让他们懊恼不已,深感错失良机了。这么多人,起步不均,最先和最后可是能相差一刻钟的,这岂不是立马见胜负了!顾然也有些着急,但他好歹还沉得住气,又因为站位关系,他离之前说话的管事很近,所以当大家一片嘈乱之际,他听到管事那未说完的话,“……随意登山,但不必担心,考核标准不计排名,只论结果,凡是能登至紫涯殿,便可入内院。”只可惜,一大半的少年被他前半句话给震住,已经纷纷向前抢位,哪里还听得到他后面说了什么。天梯开放,排在前头的少年已经快一步向前冲去,后面的也不甘心,蜂拥着向上攀爬。顾然和少许数十人走在后头,这些都是听全了管事说话亦或是早有所打听的人,所以他们不急不慢,十分沉稳。前面抢成一锅粥,顾然却一点儿也不在意了。既然和排名无关,但他就稳住心,沉住气,控制好体力一步一步地向上爬,只要能够抵达终点,就是胜利。一晃眼便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最先的争抢已经过去,已经开始按部就班地攀爬,因此所有参加考核的人都感觉到这很轻松。左右不过是爬山,除了那些天生体质偏弱的人,大多都能轻松应对,甚至还有些体力好的,一步两三个台阶,跳着往上爬。顾然在后头看着,心里却不禁多想了一些。会这么简单吗?肯定不会。所以他哪怕体力大有盈余,但却没有贸然向前冲,而是保持好步调,一步一步地向上走。又是一炷香,这行程竟是已经过半了,而整个队伍中却没有一个人退出。这实在太古怪了,让人不禁纳闷,莫非这考验出了问题?若真是如此,那趁着这个机会一口气冲到山顶,岂不是就轻松通过考核了?一时间有不少人心思活络了,开始大步向前冲,但因为上方天梯道路越发窄小,反倒再度起了冲突。顾然走得很慢,几乎落到了队伍的最尾端,但他的力气却是使用的最均匀的,这般稳步上前,对他来说就像走平路一样,消耗掉的体力很快就自发恢复起来,所以行至大半,他额间连一滴汗都没有,气息均匀,体力充盈。可上方却已经乱成一团了。道路变窄后,为了抢到前头,刚刚平息下来的战斗又打响了。刚入学的少年都没什么武力值,纯粹是靠蛮力,只是挡不住人多,一群人胡乱抡拳,闭着眼踢腿,抱成一团再滚成一团,当顾然终于追上大部队之后,一下子傻眼了。这是搞什么?几百号人的群架?难道爬山是假,打架是真?可这也太胡来了吧!正目瞪口呆着,忽然间一阵轰鸣声起,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压力从天而降,虽无实质,但却犹如一道破天大钟,闷闷地砸在了他们的头顶。刹那间,天梯上一片平静,方才还打成一团的少年全部停手,有承受不住的竟还跪倒在地。顾然也感觉到了这股压力,但因为他体力保存得当,所以只是觉得腿脚沉重了一些,但却不至于承受不住。直至此刻,大家才恍然大悟,这才是真正的考核。可是……已经晚了。前期爬山过度消耗了体力,再加上方才的争斗,不论是受伤还是没受伤的,在这股巨大的威压之下都纷纷脱了力,别说是爬台阶了,竟连抬步子都成了不可能的事。不过一小会儿,过半的人选择了弃权,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天梯,方才还热热闹闹的人群,一下子冷清下来。虽说有很多胡闹的,但像顾然这般一直稳步向前的也不再少数,而此时,就是他们的战场了。一百多名保存了体力的少年开始了艰难的攀爬之路。只是这压力极大,极重,更加让人惊骇的是,在不算向上攀爬的过程中,这压力竟是在不断提升的。一步一个台阶,所要背负的威压也在不停地向上提升。之前的数百个阶梯都轻松地像儿戏,可这最后的一段行程,却艰涩到每迈一步都是巨大的磨难。不过走了十个台阶,就有数十人大汗淋漓地选择了放弃。又是五个台阶,可现在的压力却已经是之前的两倍有余了。顾然方才连一滴汗都没流,但现在却是满头大汗,他此时的感觉就像是背上压着一座大山,而他不仅不能停下,还要不断地向上爬。这个阶段,每走一个台阶,都会迎来让人窒息的痛苦。庞大的队伍无限度的缩水,当攀爬至第五十个台阶时,整个天梯上就只剩下十个人了。顾然也在其中,他排在了第五位。不是最前头,也不是最后头,但现在的他们根本不会去在意排位了。因为不论是第一人还是最后一人,都是无所谓的。他们所要面对的并不是来自对手的威胁,而是源于自己的,同内心的抗争。每向上一步,就意味着要背负更大的力量。在体力无限透支的现在,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就是让人头皮发麻的绝望。现在已经很累了,可是……前面更累!不迈步,就是放弃了。迈步,就要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而这痛苦的尽头,却是压根看不到的遥远。从这一段开始,最先弃权的往往是排在第一位的那个人。因为走在了最前面,所以体验到了更加强悍的压力,实在无法承受,就只能放弃。顾然的步子一直是很稳很稳,从没加快过,也没落后过,但他却从第五位爬到了第一位。只因为前面的四个人都相继弃权了。体会过这般滋味的人都没有离开,而是在天梯外观察着这些天梯中的人。从第一位弃权,到第二位放弃,直至第四位,当围观的人看到第五位的少年时,都没怎么意外的想到,他也会放弃吧。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