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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的,头发很长还很久没洗的样子,像个乞丐一样缩在陈奶奶家门口。她一开始以为是流浪汉吓了个半死,从他身边经过都有种肝颤的感觉。几次开门都见他蹲在角落里不动,她好心给了他一碗面,发现他没有危险就让他进了门,给他洗脸洗头刮胡子。听陈奶奶说他们是在河边捡他到的,身上新伤旧伤一堆,头上也有伤估计是被人打了。送医后他清醒过来问什么他都不说,但是能听懂他们说的话。老两口的孩子都不在身边,商量后就把他接回家照顾了。那天,陈奶奶老两口出门去唱戏,他可能是想去找他们却忘记带钥匙,这才被锁在门外整整一天。涂歌偏头,看到他又红了脸顿时忍俊不禁。他这个样子,任谁都看不出来已经是28岁的‘高龄’,比涂凯还容易脸红。傅景豫低头漱口,完了拿起刮胡刀重重放到她手里,生气看她。☆、Chapter18涂歌瞬间明白他的意图,眨了眨眼拿走剃须刀放到一旁,踮起脚尖坐到洗手台上,拿起剃须泡沫摇了几下将泡沫挤到手心里,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闭上眼不要动。”傅景豫脊背微躬,目光笔直的注视着她几秒,乖乖闭上眼睛。涂歌给他抹完了泡沫,拿起剃须刀仔细的给他刮胡子,脸上的笑容扩大,“别乱动啊,会刮破皮的。”傅景豫脸上的颜色越来越深,刮完胡子跟烧着了一般,一直红到耳朵尖上。涂歌惊奇的捏了下他的耳朵,跳下洗手台洗手,“一会我自己去打针,你不用跟着了。”昨天在医院的输液室他很不安,即便坐着手脚也控制不住的抖,汗水冒的跟泉涌似的比她还厉害。傅景豫垂眸,视线在她脸上定格几秒,不怎么情愿的点头。涂歌笑了下,先出去。公寓的冰箱里有鸡蛋和面条,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买回来的rou。涂歌翻了一会,戴上围裙烧水准备煮面。傅景豫洗完澡,穿着件红色的帽衫搭配黑色运动裤,头发湿漉漉的跑进厨房要帮忙。“把头发吹干,面马上就好。”涂歌回头瞟他一眼,继续盯着汤锅里的面,“要吹干干的,不准马虎。”傅景豫眼底泛起笑意,老实退出去。煮好面端到餐厅,涂歌招呼傅景豫过来,想了想还是告诉他,“你大哥希望我帮你找回记忆,我跟他说我们认识但是不熟,他会支付我酬劳。”她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个相对稳定,并且收入能支撑自己和涂凯生活的兼职,站在朋友的角度,她要是没有养家的压力非常愿意免费帮忙。那天跟傅明舟聊完后,她抽时间了解了下阿斯伯格综合征。傅景豫砸画廊的举动,她以为是很严重的,实际上是最轻的反应。并且还是在他有意识控制自己的情况下,如果没有这个意识,有可能会伤人的。傅景豫僵了下,拿起手机打了一段话又删掉,反复几次最后只打了一句话:他昨天看到我们在一起了,你当时睡着了不知道。涂歌脸上的笑容倏然凝固在嘴边,“他昨天看到了?”傅景豫点头,拿起筷子安静吃面。红色的帽衫让他看起来皮肤更白,眼底的青黑也特别的明显。昨天晚上他肯定也没睡好,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涂歌看着他,心虚和愧疚汹涌间袭来,压得她几乎要喘不上气。他真心实意的对自己好,自己却在算计着拿他哥哥的钱还给他,太不是人了。大概是觉察到她的不对劲,傅景豫停下来,拿起手机又打了一句话给她:我可以请你陪我吗?工资你开,欠我的钱从工资里扣。涂歌抿了下嘴角,红着眼努力挤出一抹笑,“谢谢你鲸鱼哥哥。”傅景豫放下筷子,手动给了她一个笑脸,复又低头打字:别想了,快吃东西我陪你去打针。她病好了就能有时间陪他,他可以付工资的。“我自己去就好,白天输液室人很多你会不习惯。”涂歌吸吸鼻子,拿起筷子吃面。傅明舟应该会再联系她。到军总院急诊科输液室打上针,涂歌找了个空位坐下,傅明舟像是算准了时间一样打电话过来。“我在打点滴,大概中午打完。”涂歌深吸一口气平静道歉,“对不起,我隐瞒了一些事。”“没关系,我到医院了。”傅明舟的嗓音里明显含着笑。天气晴朗,冬日的暖阳晒下来,仿佛一夜入了春。涂歌抱着用来挂药水的不锈钢杆子,坐在医院中庭的长椅上沐浴着阳光,放松眯起眼。“看样子真的只是感冒。”傅明舟含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涂歌睁开眼慢慢坐直起来,“好了很多,谢谢您。”“不用这么见外。”傅明舟在她身边坐下,自然而然的拿了一份协议给她,“这是协议,你刷景豫信用卡的四万多我会替你还给他,寒假期间,你负责他的饮食起居,还有每天固定三个小时陪他画画。”“欠他的钱我没想过不还。”涂歌的脸色有点不好看,“隐瞒我跟他熟识的事,也不是为了骗他的钱。”“你误会了。”傅明舟哭笑不得,“我没这么想,相反,我很感激你没有因为他和别人不一样就歧视他。”傅景豫是上幼儿园的时候确诊的,入园第一天就打了好几个小朋友,之后退园。确诊后婶婶辞职陪他康复,小学时期被老师请到学校是家常便饭。一直到中学他开始学会分辨是非,情况才稍微好转,就是脾气控制还是不行。他现在的心智就是个初中生的水准,到底还有多少记忆,谁都不清楚。“你想我怎么做。”涂歌有点不好意思。“我爸妈会老,我也不敢说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傅明舟苦笑,“叔叔婶婶手里的股份分红,我请了专业的理财师打理,这是在我还健在的情况下,可我一旦出事没人监督,景豫的生活就成了问题。”按照奶奶的设想,最理想的办法是跟何云筝结婚,不管傅家出什么意外,何云筝都不会丢下景豫不管。然而何云筝的父母根本不会同意这件事。所以,他想让傅景豫独立起来,哪怕有天他们都不在了,他也可以照顾好自己。“我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能做的有限。”涂歌很无奈,“最多是陪着他康复,让他知道什么样的行为是不对的,自己一个人应该怎样生活。”“这些就足够了,心理医生会给出详细的计划,你照着执行并且及时反馈就好。”傅明舟脸上的笑容变得轻松许多,“每个月6000的工资,要是觉得少你可以提。”“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