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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需要清洁!”那几人立刻动了起来,不一会儿,另外两个受伤的被挪走,热水和毛巾都送来了。文翰叹了一口气,给张斌擦身体去了。迷迭香之魅(27)27.天刚蒙蒙亮,张斌发烧了。文翰吩咐一个家夥用冷水浸了毛巾给张斌降温,见拎著热水进进出出的榔头说里面老大已经净了身,换了衣服,叮嘱了几句,就进了那屋。赵文涛坐在床头,手在徐卫兵的脸上抚摸著。文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轻轻地说:“文涛,节哀顺变。”赵文涛停下来,也搬了把椅子坐在文翰的身边,头靠在文翰的肩上,疲倦地说:“我一直都知道,最终他就这麽个结果,要想寿终正寝,不可能的。我这心里啊,又难受,又松了一口气。你瞧他躺在那儿的模样,乖乖的,哪里像个混黑社会的?”这屋里的灯暗暗的,窗帘关著,外面的光透不进来。文翰搂著赵文涛的肩膀,也不做声。过了许久,有人敲门。文翰起身开门,是榔头送吃的东西来了。文翰拿了进来,让赵文涛吃。赵文涛摇摇头,说吃不下。文翰也吃不下,考虑到外头的张斌,可能还要熬几天,吃不下,也得吃,味如嚼蜡地吃了几口。赵文涛说想单独和徐卫兵在一起,文翰叹了口气,只有随他。中午时,张斌还没有醒来。文翰心里慌慌的,就抓住榔头来问话。榔头当时并不在场,说一起的只有老大,张斌,那两个受伤的,还有一个,死了,尸体没能捞回来,现在,估计在局子里,又说,老大当场就没命了,张斌扛著老大的尸体跑了很久,遇著接应的人,才支撑不住晕过去的。文翰握著拳头,恨得不得了,又不好发作,只咬牙切齿地盯著张斌沈睡的脸,等了半天,终於忍不住,伏在床边,恶狠狠地低声诅咒,慢慢地睡著了。张斌慢慢地恢复了知觉,张开眼睛,看到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灯泡,又赶紧闭上。太刺眼了。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怎麽,终於舍得醒过来了。”张斌眯缝著眼睛,看著文翰憔悴的脸,声音沙哑地说:“文医生,怎麽没睡觉啊,眼圈都黑的。”文翰露出了冷笑:“没错,你还有心思关心我的黑眼圈?好不容易才把你救活呢。”张斌这才想起发生了什麽,想起来,却浑身痛得不得了,呲牙咧嘴地说:“老大,老大呢?”“死了,你还没被同夥发现的时候,他就死了。据说,你扛著他的尸体跑过了几条街,有种啊。”张斌浑身失力,眼神涣散了。文翰坐在床头,拍拍他的脸,说:“那个时候,你自己的命都快没了,还惦记著老大的尸体,还真是情深意重啊。”文翰的手有些重,拍得张斌的脸一歪。张斌闭著眼睛,喃喃地说了什麽,文翰没听清,把头凑过去,问:“说什麽啊。”张斌又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文翰,说:“我喜欢你。”文翰一愣,脸有些红了,骂道:“胡说八道些什麽啊!”张斌抬起右手,摸上了文翰的脸,又认真地说:“我喜欢你,张斌喜欢文医生。”文翰的眼帘垂下,眼睫毛轻轻地颤动著,叹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翘,笑得那个惊心动魄:“真的?”见张斌点头,文翰的笑容更大了:“文医生也喜欢张斌。”张斌的猪头脸也慢慢地浮起了笑容:“真是太好了,真怕再也见不著你。”眼睛浮出水汽,慢慢地一颗颗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文翰伏下身子,轻轻地舔去眼角的泪水,温柔地说:“你他妈的跟我赶快好起来,我想和你做那个特殊治疗。”张斌微抬头,吻住了文翰的嘴唇。这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接起吻来。文翰又给张斌检查了一下身体,命是捡回来了,要想恢复,不留下後遗症,还得再看。又叫人把尿袋给清理了,出去看了另外两个人,也没什麽危险,再进来时,就看到赵文涛在给张斌换药,张斌两只眼睛,围著赵文涛的身体打转。文翰过去,说:“文涛,你歇一会吧,这些,我来就行。”赵文涛不做声,只忙自己的。文翰也不好说话,默默地和赵文涛一起收拾张斌身上的伤。弄完之後,赵文涛盯著地板,对张斌说:“张斌,谢谢你把徐卫兵扛回来。其实,他已经死了,你还活著,你自己的命也要紧,犯不著……”“赵医生,”张斌打断了赵文涛的话,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麽。老大要我自己跑,可是我放不下。那个,老大有话要我带给你。”赵文涛木然地抬起头看著张斌。张斌似乎在鼓起勇气,吞著口水,过了一会才说:“老大死在我怀里,我知道他已经没命了。死之前,老大要我告诉你,说……说他一直喜欢著你。”赵文涛如五雷轰顶,呆住了。文翰也呆了,看著张斌,难以置信。赵文涛开始发抖,站不稳,文翰忙搬了把椅子,扶他坐下。张斌又说:“老大说,他配不上你,下辈子,他一定好好读书,做个知识分子,到时候再去找你。”赵文涛嘴唇哆嗦著,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文翰摇摇头,真是邪门,我怎麽就看不出那个老混混也喜欢赵文涛呢?赵文涛抖了好久,好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说:“他还说些什麽?”张斌看著文翰:“没了。我要老大自己跟你说,老大只笑著,一口口地血喷了出来,就没气了。我想,老大肯定想见你,无论如何也要带他来见你。”赵文涛终於忍不住了,放声大哭。文翰抱著赵文涛的头,一块石头终於落地。哭,就好了,一直这麽撑著,还真怕他崩溃。赵文涛又把自己关到房子里跟徐卫兵单独呆著。张斌说:“我扛著老大,拼命地跑著,就想著,如果就这麽死了,没见到文医生,没亲口告诉你我喜欢你,死了也不甘心。”文翰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喃喃地说:“那个家夥,死了还要害人。”张斌抬起眼睛,看著文翰:“其实,我一直觉得奇怪,老大天不怕,地不怕,怎麽就那麽怕赵医生?赵医生很温和的,可是……”文翰拍拍他的脸:“你的脑容量那麽小,别想想不通的事情了。还好你还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