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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掉过头,不理他。“真的!”张斌抓住文翰的手:“後来我才发现,文医生昏过去了,我真的昏了头了。我帮你洗了身子,里面的东西也弄出来了,搽了药,然後,我就……我就跪在这里,跪到现在。别生气了,以後再也不会了。”文翰拍拍额头:“算了,我自作自受。你让开。”张斌慌了神:“不,我不让开,哪儿都不让你去!”文翰无可奈何地看著他:“你也要睡一会儿。我一身痛死了,现在去尿尿,呆会一起再睡一会儿吧。”张斌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接著笑逐颜开,连连点头,爬起来,要扶文翰,被文翰一推,摔坐在地上,干笑两声,爬起来,揉揉腿,跟著文翰到了厕所,见他尿完了,巴巴地扶著他上了床,去厨房端了两碗稀饭,看著文翰皱著眉头喝了,自己也稀里哗啦地喝完,放了碗,拿了毛巾和水,给文翰擦了擦汗,东西放好,上了床,不由分说地将文翰搂在怀里,干笑两声,立马睡著了。文翰这才松了一口气。那个熟悉的张斌,又回来了。迷迭香之魅(31)31.文翰推开主任办公室的门,见赵文涛坐在桌前,看著外面的天空。文翰走近赵文涛,见赵文涛的头发中隐隐有著白丝,不由得有些心酸,强打起笑脸,拍拍赵文涛的肩膀,说:“主任召唤,有什麽吩咐?”赵文涛回头,说:“你先坐下,给你看个东西。”文翰坐在赵文涛的对面,拿起一叠材料,翻了翻,丢在桌上:“怎麽,这麽好的机会,主任不去,让给我吗?”赵文涛点点头:“我们要采购这种新的设备,需要派人去进修。本来,我去不去都无所谓,不过,院长大人亲自找我,希望能让你去。”文翰扬了扬眉,说:“我老爸没有跟我提过啊。”赵文涛踌躇了一会儿,说:“其实,本来是让我去的,我跟你老爸说,还是让你去算了。你老爸很……怎麽说呢,他说根本碰不到你的人,你基本上不回家,也不在寝室里住著。他很担心你。我比他更担心。徐卫兵出事以後,我一直没能和你好好谈谈。”文翰看著赵文涛,没说话。赵文涛接著说:“其实你很成熟,办事能力比我强。不过,你也知道,张斌那儿……我也不知道该怎麽说。总而言之,我希望你能离开一阵子。好好地,冷静地思考一下,该割舍的,尽早割舍。”文翰冷笑了一声:“怎麽,後悔走这条路了?”赵文涛笑了笑,满面凄凉:“这不是我可以选择的。後悔,我一直都在後悔。可是,好像没有别的路可走。你还年轻,应该有回头的机会。”文翰向前倾著身子,压低声音说:“没有。女人我并不讨厌,可是女人的身体,我受不了。看到男人,我才有欲望。赵教授,您现在和女人结婚了,生活在一起了,无性婚姻,是不是?也许你的性欲没有那麽旺盛,可是,我却是个性欲旺盛的人。那麽憋著,身体上不得病,精神上也受不了。也是,我们是神外,要不要进行个同性恋的病情研究,对同性恋的脑部做个手术,从此转为异性恋?”赵文涛往後靠了靠,皱著眉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抱歉,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张斌,他那种混黑道的人,你准备跟他一辈子?你父母那关怎麽过?”文翰笑了:“我才二十四岁,到父母逼婚,还早得很呢,现在我就提心吊胆的话,日子还过不过了?安心了,这几年,我还想跟他泡著,什麽时候时事逼人了,再说。”“到时候你再甩了他?如果他真的那麽喜欢你,会心甘情愿退让?不甘心,会怎麽样,你能掌握?你能控制?”文翰沈默了。被上的那一天,文翰已经意识到,张斌这个人,蛮横起来,自己未必逃得了。他虽然没有徐卫兵那麽下流龌龊,可是在黑道中混得下去,心狠手辣是免不了的。如果因爱生恨,或者不甘心被耍,会对自己对自己的家人怎样,还真的难以预测。赵文涛看了看文翰沈思的脸,又说:“就算喜欢男人,也要不那麽危险的,能体谅你的,能最後顺利分手的,或者能安於地下恋情的。文翰,你那麽聪明,我的意思,你该明白。”文翰吁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脸上木木的。赵文涛又拿起那份材料:“去美国,三个月的时间进修,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能离开他。如果能够就此淡了,最好。如果不能,再想出路。我们这种人呢,日子本来就不好过,再摊上个这麽个家夥,文翰,我思来想去,怎麽也难找到出路。护照,签证什麽的,这个月要办好,所以,你的决定,今天就得做出来。”文翰没吱声,接了材料,出去做事去了。傍晚,文翰到了张斌的小屋,见张斌的屋里乱糟糟的,张斌满头大汗地正在做饭,卧室里床被推到了一边,地上放著好大的锤子,锯子等等。文翰帮著张斌把吃的端上了小桌,问:“这是怎麽了,要砸墙啊?”张斌咧开嘴笑:“是啊。对面的人搬走了,我把他的房子买了下来,把墙砸了,打通了,那边的结构跟这里一样,弄个大的厕所,还弄间房,你可以做书房用呢。你瞧,你的书摆得到处都是,我老是担心会把书弄坏了。”文翰扑哧一笑:“你又不是老鼠,又不会啃书,怎麽会弄坏呢?花了多少钱?”张斌一愣,陪笑道:“没多少,旧房子。”文翰吃著饭菜,点点头:“你做饭的水平见长了。”张斌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好吃吧,我专门去学了呢。”文翰很赏脸地吃了不少,又说:“我这里有两万,你拿著,装修用。别推,这房子我也要住吧,出点钱,我应该的。”张斌想了一会儿,把钱收下了。这两人把房子收拾收拾,上了床,张斌很自觉地趴著,享受著文翰的冲击。一番运动过後,文翰说:“我又要进修了去了,去美国,下个月走,三个月的时间。”张斌愣了一下,问:“三个月?真的?会回来吗?”文翰看见张斌绵羊似的温顺的眼睛,有点心虚,看著天花板,点点头。没听见张斌的回答,又去看他,见张斌脸上有些沮丧,忙说:“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