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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进来吃饭,洗碗打杂的总得有一个吧……余景闭上眼睛合计来合计去,渐渐睡了过去。很快到了傍晚,余容上来叫他吃饭。余景活动一下颈部,问:“他们呢?”余容当然知道“他们”指的是爸妈,她说余景睡傻了。他爸妈一个是饭点时间正忙,一个是得晚上才收摊回家,当然不在家吃饭了。余景点点头,又问:“那他呢?”“他?你说泽弟吗?奶奶留他下来吃饭了。她说是哥的学生,应该留下吃饭的。这会儿在跟奶奶说话呢。”余景皱眉:“哪那么多话啊他。”“你不喜欢泽弟吗?”余容问:“怎么你一说起泽弟都没好脸色?”余景不说话。余容坦然说:“我就喜欢泽弟,他又帅又多金,关键是脾气还好。”呵呵,脾气好。那是装出来的。余景当然不这么说,拍了拍傻meimei的后脑勺:“我怎么有你这么傻的meimei。”下楼看见方君泽和奶奶面对面坐在院子里说话,奶奶笑得前俯后仰,好久没这么开心了。余景也跟着开心。方君泽一看他下来,表情先是一滞,然后生动起来,眼睛明亮:“余老师来了。”看余景面无愠色,方君泽暗自松了口气。他之前在赌。目前看来他险胜一局。喜欢这种事,有时候真的像赌博啊。方以荣虽然混蛋,但不得不承认,他以前说的一些话还是有道理的。比如:人生就是一场赌博,时时刻刻都在赌博,风险无处不在。爱恨情仇得意失意,能笑到最后还得憋着,得意忘形很容易一败涂地。一顿饭吃的各怀心事,看方君泽没事人一样在饭桌上谈笑风生落落大方,把两位女士哄得眉开眼笑,真看不出来是个高中生。余景的筷子和方君泽的碰到一块,后者把手收回来,将筷子放嘴里嘬着。“泽弟,你吸着筷子做什么?”余容好奇地问。余景毫无预兆地一串咳嗽。“哥,你呛到了吗?喝汤,喝口汤啊。”方君泽把快翘起的嘴角努力压下,端起碗遮住面部表情。待西天彤云万里,方君泽起身要告别。奶奶留人:“啊哟小泽啊,你一小孩子家家的住什么酒店旅社啊,怎么安全?那什么,她大哥,你老师,你睡他房啊。”余容也附和:“对对,泽弟,你住什么酒店?这里有酒店吗?三星级的还得坐车半小时。你就睡我哥房间吧。”余景赶完鸡鸭回窝,听到这句话真想赏余容一记爆栗。抬头对上方君泽投来的目光,那人虚着眼睛,含笑的目光从浓密睫毛中透出,在四四方方的院子中对余景轻轻一笑,漫天夕照都失去了色彩。余景有点缺氧。“怪你过分美丽”。他的脑海里莫名其妙闪过那句歌词。在两位女士的热情挽留下,在方君泽“进退为难”了半天,“恭敬不如从命”之下,他“勉为其难”地再次进入余景的卧房。一进来,他看见洗过澡换过衣服的余景抱着一张草席过来,就知道自己想太多了。想今晚要是把持不住这样那样亲亲热热,是不可能的。余景把草席抖开:“你睡床。明天给我回去。”方君泽摇头:“我都请假了。”“你要我通知方先生吗?”看余景真掏出了手机,方君泽抱着胳膊往墙上一靠:“您要真想通知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看来方君泽脑子真的很聪明,他大概猜到了余景在顾虑什么了,所以跟两位女士聊完不是没有收获的。余景只好收起手机:“随你便了。”说着从柜子里抱出被子和枕头,往地上草席躺去。第十五章方君泽睡在他床上,心想:我们两个男的,躺在一起也没什么的啊,我保证不做什么。可是他又不敢说。房间灯一关,黑暗将心事重重的两个人包围了。平静地躺了许久,两个人也没睡着。余景听着方君泽的呼吸,近在咫尺一般。他听到村子里远远传来狗声,此起彼伏着,还有谁的脚步声靠近,应该是他爸回来了。余景翻了个身,看向方君泽的方向。床上的人,从躺下到现在就没换过姿势,一直看着地板。方君泽的眼睛很亮,他眨了一下就发现了余景也睁着眼。余景有轻微散光,虽然现在没法对焦,但是感觉到了那灼热的目光,他赶紧闭上双眼。方君泽笑了笑,掀开被子起身——余景不动。身体上方有个人在看着,且慢慢靠近。余景甚至感觉到呼吸喷在了皮肤上,他没办法镇定了。余景张开眼睛:“逗我很好玩么?”“不是逗。余老师,我想请你到床上,我躺地板啊。”余景不理他,裹紧了被子。方君泽蹲下,手从被子下穿过,余景大惊,却没有叫出来,他低声问:“你做什么?”“连人带被子,打包到床上。”方君泽力气大到惊人,抱紧了余景真抱到了床上。余景不敢妄动,也不敢出声,因为他听见老余他们上二楼了。看来方君泽就是抓着这个时刻来做这种事的。这种公主抱姿势很尴尬,余景抓着方君泽的衣服,担心摔下去又不想抱着他。就两米的距离,方君泽走了四步,还一步一顿的。身体接触的温暖令两个人愉悦,并没有任何不适。余景怀疑方君泽这种人,是男女老少通吃的,不然自己怎么会不排斥呢。被窝里仍有方君泽留下的温度,余景的被子被方君泽抽走,两个人对换了彼此的体温,盖在身上。这一夜,睡得一点也不好,余景做了个漫长的梦,曲折离奇,时间跨度大。有童年,有求学时期,还有应该称得上“未来”的梦。他梦见他跟方君泽在一起了,两个人的关系大白于天下,奶奶气得一病不起,余容哭了,老余的店被有关部门关了,他的工作没了……没有一所学校愿意聘用他。他梦见方君泽这个只会花老子的钱不会赚钱的二世祖,被他爸控制了经济,最后向现实妥协,跟他分了。一片浓雾之下,余景一个人在虚无之中跋涉。他喊,没有人回应;他跑,永远原地踏步。余景醒来,第一反应是看地板。他不在?草席收起立在墙边靠着。被子枕头收好放在床尾,叠得有点不堪入目。余景坐起来,抖开,又叠了一遍。那个梦,说噩梦也不为过了。余景想,可能是我妈在警告我吧,她在天上看着我。方君泽不知道他做梦了。他在昨天听了许多关于余景的经历,试着去体会理解,慢慢梳理余景的忧虑和苦恼。他觉得能让余景放下包袱心甘情愿和自己在一起,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