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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从哪一处看,他都不便相问,总觉得,那两人之间,似乎并无他人多口的余地。祁溟月自然看出琰青心中的疑惑,自炎瑱开始面对他的感情之后,琰青也多事的开始为他担心起来,只得在心底摇头叹笑,他与父皇之间,又如何与他人言明,是不愿,也是不必,他与父皇,从来都不介意身外之事,也无需他人cao心。将马车留在云昊山庄,他向云景昊要了两匹快马,有他自宫内带出的上好伤药,几日间无爻的伤势已好的差不多,加之本就只是外伤,并无大碍,故而一路也并未耽搁,这几日已在往晔耀城赶回的路上了。赶了几天路,这一日两人骑着马正经过一处城镇,看看天色不早,再过几日晔耀城也不远了,祁溟月决定寻一处客栈早些休息,可惜身边只有无爻,需要开口的事还需自己打理,想起那日与无爻交手的灰衣人,他不禁眉间微蹙,无爻的过往究竟如何,心中已有了一番猜测。从马上跃下,一路风尘,此时也确实有些疲累,正打算举步往客栈内行去,忽然间又察觉到一抹似曾相识的视线,不是对着他,而是冲着无爻,记起曾在流芳馆门前瞥见的那抹身影,祁溟月神色一动,记得那人……似乎也着灰袍。无爻牵着马站在身侧,神情虚无的脸上有着些许动摇,就在祁溟月以为他要回视之时,他却倏然平静下来,竟先行踏步走入了客栈之内。从未见过无爻有自己的情绪,更是从未在未得令之下行事,眼前的这一变化,令祁溟月再度深思起来,追随着那道视线,祁溟月转头望去。相隔不远之处,一身形伟岸的男子正收回了先前灼热的目光,冷眼瞧向他,深邃的轮廓在脸上留下几处暗影,凌厉的线条如刀刻一般,透着隐隐的狂猛之势,即使再有意压制,祁溟月仍是从他身上嗅到了鲜血与死亡的气息,与那夜使不同的是,此人的气息暴烈汹涌,没有半点阴暗死寂,如一柄杀人无数却绝不妥协弯折的剑,带着浓重的杀伐之气,但他望着无爻的眼中,却绝无恶意,甚至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痛苦之色。料到此人与无爻的过往定有关联,祁溟月方要开口,却见那人神色一变,侧首往另一头看去,随他的目光转到另一处,只见一人正转身离开,依稀只来得及瞥到大致的轮廓,瞧不清样貌,那灰袍男子却似见到猎物一般,已朝他追了过去。两人在祁溟月身前掠过,被灰袍男子追赶之人的模样在他眼前微微一晃,已消失了踪影,祁溟月注视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有些诧异的摇了摇头,方才他竟觉得那被追赶之人有些面熟,似在何处见过,如今细细想来,又觉得是自己看错,叹笑一声,他按下心中所思,踏入客栈之内。无爻已在门内等候,仍是如同往日一般,如幽魂一缕,见他进来,便静立在他身后,等祁溟月要了两间房,得了指示,才在门前淡去了身影。命小二备了水,一番梳洗过后,祁溟月躺在了床上,连着几日赶路,身子已觉疲累,不知为何一时却无法入睡,想到近日来所遇之事,唇边微扬,忽然觉得江湖中比之朝堂似乎更为有趣一些,若是闲来无事,出宫去江湖游历倒也不错。思绪流转,渐渐有了些许睡意,正要睡去,空气中的一丝异动已让他惊喜的睁开了双眼,“父皇?”低沉的轻笑在黑暗中响起,熟悉的气息倏然将他全身包裹起来,耳边听得几句含着笑意的低语,“溟儿迟归,父皇本想好好惩戒你,看你这么乖,便算了吧。”才进入房内,便被溟儿叫破行藏,还未出言,便知是他到来,看来溟儿对他也是牵挂在心,如此一想,顿觉连日的思念都有了报偿,心中的不快也消散不少。“为何要算了?溟月确实迟归,应当自罚才是。”将怀抱他之人压到身下,俯身注视着黑暗中熟悉的脸庞,祁溟月此时方觉心中的思念有多么深刻,朦胧的夜色里,指尖描绘着父皇的轮廓,伸出舌尖在他的唇上舔过,迎着父皇的回应,两人的唇舌一番纠缠,良久,才分了开来。尝到许久未得的滋味,祁溟月满足轻笑,“父皇可有挂念溟月?我不在你身边,你可有临幸后宫,滋味如何?”玩笑似的轻语在耳边响起,祁诩天伸出手在上方之人的腰侧一阵轻抚,又微微使力轻捏了一下,听到一声轻喘,才沉沉一笑,“溟儿明知父皇不会对他人生念,还如此相问,看来出宫时日不久,已学会不少挑弄人的手段了,嗯?水月公子?”听得祁诩天带着揶揄的话语还有那般的称呼,祁溟月再度俯身在他唇上啄吻了几下,“何言挑弄?溟月向来如此,父皇莫非又在吃味?”对于他人赠予的称呼,他也才知不久,父皇便如此明了,看来他的云昊山庄的言行早就传入父皇耳中,山庄之内,也定有父皇遣去之人,但不知他对蛊毒之事有知道多少。“父皇不惧承认,便是吃味又如何?溟儿如此优秀,父皇可真是担心被他人瞧了去,”半真半假的戏谑回应,祁诩天心中却是真有些担心,溟儿自出生之时便有他相陪,可说除了他,不曾与他人相知,如他这般,一旦出了宫,会引得多少人在身旁驻足流连,其中又有多少人会让他生出好感,若是有一两名当世强者让溟儿感佩,他在溟儿心中的地位,又会否有些许改变?即便他如何自信,面对溟儿之时,却总会有些患得患失起来,“云昊山庄如何,可让溟儿有所收获?蛊毒之事并未外泄,天下大会如期举行,看来是溟儿之功了。”祁溟月便将炎瑱之事一一告知,说起安炀图谋,祁诩天淡淡一笑,并不生怒,但祁溟月如何不知,父皇定然已有了计较,他不说,他便也不问,到时便会知晓之事,若是太早问得,又有何乐趣可言。说完此行种种,祁溟月靠在祁诩天的身上,搂住了身下之人,触着那坚实的胸膛,满足的轻叹一声,“父皇如何会出宫?又怎会知我在此?”他才入客栈不久,在这城内也是刚落脚,父皇竟然能寻得,可见一路上都有父皇手下的眼线了。“溟儿不归,父皇便只有亲自来寻你了,扔下了宫中所有事务,快马赶来,想着溟儿不知在路途之上又引了多少人,父皇便恨不得再快些呢。”“如此说来,倒是溟月的不是了,让父皇扔下国事,若是被大臣们知晓,只怕便要成了苍赫的罪人了。”两人一番打趣,都未将国事看的太重,苍赫之盛,少了君王几日,还不至引起混乱。“养着他们,本就是为处理政务,若是父皇不在便乱了方寸,留着还有何用?不过,溟儿也有不是,生的如此不凡,引得让父皇倾心于你不算,还要出宫挑惹他人,留父皇一人在宫中,日日等你归来,溟儿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