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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何?”尹千逸不知心中纠缠情绪是妒忌多一些,还是怨恨更剧,他以为夺得澜瑾可令那人另眼相看,以为程子尧会败于他的手中,他还以为失了澜瑾,那人便会弃了程子尧,如同当年弃了自己一般……“为何你会对澜瑾毫不在乎?还要为程子尧杀澜瑾?!得澜瑾者得天下!尊主应是夺取天下之人!为何不要?”他心中的那一人从不会在乎他人性命,也不会为了两丸毒药便为他人如此担心,他本欲夺得澜瑾,让那人后悔当年之事,却不曾料到,自己的所为在那两人眼中,竟只不过是一场游戏?澜瑾于程子尧,毫无意义,澜瑾于那人,更是随手可杀,那么原先他所设想的一切,究竟是为着什么?祁溟月环在祁诩天的颈,听到了尹千逸所言,收回了在父皇口中纠缠的舌,在那双薄唇之上又轻轻啄吻了一下,并未离开他的怀抱,而是侧首瞧着尹千逸,舔了舔唇,露出了几分嘲弄的笑意,“澜瑾对于诩来说,只是一个笑话,信了那传言之人是你,若你要,只管拿去,子尧已不打算陪你玩下去了。”父皇已怒,他自然要收敛一些,若是超过了限度,便不再是游戏。今日之事,显然已是父皇的极限。对着尹千逸,祁溟月不再掩饰眼中的冷意,他虽不介意尹千逸的存在,但对于至今仍对父皇怀有执念之人,他自然也要让对方知晓……注视着尹千逸已然扭曲的脸色,他微微一笑,如同某种宣告一般,顺着那双薄唇,将吻缓缓落下。尹千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见,那狂傲邪肆之人,不阻止程子尧之举,竟还露出了笑意,由着他在颈边留下了那许多痕迹。“果然未让我失望。”含笑的语声已不复先前暴怒之时的深沉,祁诩天抚着祁溟月的发,目中透着明显的笑意,“罚的不错,只可惜有烦人的在旁打扰,不如我们回房再继续?”俯至耳畔的低语轻若呢喃,即便是众人再伸长了耳朵,也未能听得仔细,但瞧着暗皇唇边那抹邪气的笑意,也能猜得几分话中之意。尹千逸自然也觉出了些许,先前已闻程子尧之言,眼下又见那人对程子尧这般温存亲昵,自始至终,那人却是从未对自己有过只言片语,便是面上神情也都只是为程子尧而生,不论是怒视喜,都只为了那程子尧!“看来尹千逸从未在尊主眼中留下半点痕迹,只怕当年所弃之举也只是随心随手而已,千逸却为其所苦,多年不敢相忘……”口中发出几声低哑的惨笑,尹千逸望着眼前相拥而立的两人,只觉心中的所有牵念与爱恨难辨的情感都化作了滔天的恨意,那份怨恨,比之当初被弃之时也不弱半分,笑声由轻至响,在静若无人的厅内成了逐渐回荡而起,成了如同哭音一般的诡异之声。“看来有人不想让诩如愿。”靠在祁诩天怀中,祁溟月注视着尹千逸,虽感于他的痴念,但尹千逸对父皇的心却并未让他有些许动容,“不忘又如何?于你而言,那已是过往之事。”旭?他已听程子尧唤了多次,那人的名讳无人可知,他竟知晓,那人不允他人近身留痕,却允了他程子尧,不仅是允了,还露出那般的笑意,那般从未在他人面前现出的温柔笑意。他程子尧凭何得此爱宠,又有何资格要他忘却过往?!听他之言,尹千逸的笑声骤然停歇,“要我忘记过往之事?你可知我一身经脉尽数被毁,武功全废,废了多少周折吃了多少苦才恢复得几分?”他一边说着,面上显出了怒毒之色,推开了前来相阻的欧阳拓,“为何要拦着我?他人不知,欧阳长老难道也会不明?此次来此,千逸便是要让他后悔!”指着那暗紫色的身影,尹千逸目中现出了疯狂的恨意。“少阁主!”欧阳拓拦不住已陷入疯狂之境的尹千逸,心中万分忧急,不料尹千逸却又露出几分诡秘的笑意,倏然缓下了面上神色,“尊主对程子尧爱之甚深,实在让人钦羡呢,不知若是程子尧中毒而死,尊主可会伤心痛苦?还是如同当年对我一般,全不当作一回事的转身离去?”对他的话生出警觉,祁诩天放开了祁溟月,往前踏出了一步,只见尹千逸已不知由袖中取出何物挥洒而出,满天落下的粉状之物在厅内纷纷扬扬的落下,却是冲着他身后的溟儿而去。扬起衣袖将那些粉状之物卷去,但飘散而下的粉末已有不少落于溟儿身上,余下些许落于周遭几人身侧,已有人立时倒下身来。祁溟月眼见那纷扬而下的粉状之物落于面前,又被呼吸而入,身旁与远处已有人倒下,他却不觉如何,于是便放了心,对身前的祁诩天摇了摇头。“于我无用。”不管此毒是否致命,有寰珠之效,看来对他不起半点效用,想必对父皇也是一样,只是却牵累了他不远处坐着的几人。“少阁主其可用此物?你莫非忘了那是……”欧阳拓见他取出安炀而来的灰衣人所给的毒物,不禁脱口阻拦,若被人知晓凌希阁与安炀有所牵着,即便得了澜瑾,凌希阁也将背负叛国之名,被天下人唾骂。欧阳拓不说也罢,他这一喊,便有人俯身察看因毒而死之人,江湖中游历之处不少,此时一看,便已有人发现此毒有异,“这不是安炀所惯用的吗?!此毒所需药物有一种只产于安炀,故而只在安炀为人所用!”说话的正是素来颇有声望的某个门派掌门,他的门派正处于安炀与苍赫交界之处,对安炀种种比旁人了解更多,此时听他所言,显然凌希阁的尹千逸所用的便是安炀的毒物,为何他会有安炀之人才用之毒,为何他千方百计要得澜瑾,此时所有人都在心中有了猜测。“尹千逸!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江湖同道的面以毒伤人!老夫今日绝不放过你!还我徒儿命来!”“凌希阁与安炀勾结!尹千逸,欧阳拓,今日便让我来会会尔等!”随着数声低喝,已有不少人起身站起,尹千逸若只是对着暗皇与水月公子痛斥当年种种也就罢了,那本是他人之事,与他们旁人无关,但尹千逸方才之举已致使数人命丧于安炀毒物之下,叫他们如何还能坐视?与死者相关或是不忿尹千逸此举之人,已义愤填膺的举刃而上。“住手。”正在众人蠢蠢欲动之时,忽闻一声相阻之语,往出言之人望去,却是神情难辨的暗皇。想到尹千逸本是要加害水月公子,却不知为何落在那两人身上的毒物未起作用,此时暗皇神色莫辨,喝阻了他们,不知是想要如何。“退下。”祁诩天注视着尹千逸似癫似狂的神色,对他眼中的痛苦与恨意没有分毫怜悯,“本尊自会处理此事,尔等退下。”凌希阁与安炀也有所牵连,尹千逸又欲至溟儿于死地,看来若他再不出手,便真要叫尹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