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邃心下一沉,“是猞猁。”猞猁外形似猫,但和猫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动物,它是丛林猛兽,性情狡猾且狠戾,善于用利爪和獠牙猎取食物。一头成年的猞猁可以独自杀死一头公牛,在西方神话里,它还是撒旦的化身,魔鬼的象征。“你要干什么?”司马靖荣吓得脸都白了,见黎邃拔枪上膛,下意识要去阻止。“先下手为强。”黎邃迅速把外套脱下来护住脖子,转头问司马靖荣:“会开枪吗?”“不、不会啊。”“太棒了!”黎邃把匕首扔给他,“拿着,上树。”“你……”司马靖荣话还没说完,黎邃已经风一样追出去了。与此同时,猞猁像是收到了挑衅的信号,猛地从草丛里一蹿而出,扑了过来。黎邃从没这么庆幸过向陆商学过开枪,眼见一道迅捷的身影朝他扑来,屈身就地一滚,迅速爬起来单膝跪地,看准时机“砰砰”就是两枪。枪声响彻森林,那猞猁呻吟了一声,摔到了树下,踉跄了两步又爬起来,霎时鲜血涌成一片。天太黑了视线不好,刚刚子弹打偏了,没打中脑袋,只打伤了它的腿。黎邃见它要逃走,急对树上的人道:“补刀!别让它跑了!”司马靖荣没见过这么凶猛的动物,一时之间只觉两腿发软,竟没敢跳下树,眼见着那东西要跑,直接在树上就将匕首甩了出来,刀刃不偏不倚,正好侃侃刺进猞猁的皮毛里,那猞猁一声嘶吼,带着身上的刀蹿进树林里溜了。没抓着猞猁,还丢了唯二的一把武器,黎邃实在忍不住了,骂道:“像你这样的废物是怎么活到今天的?”司马靖荣坐在树上,一脸无辜,“我有钱啊。”黎邃一噎。……竟然无法反驳。“那东西还会回来吗?”司马靖荣从树上下来,拍了拍,“会不会有亲友团回来报复什么的。”“不知道,”黎邃检查了一下枪的子弹,“猞猁是独居动物,应该不会……”话没说完,四周出现了好几道沙沙声,是四面八方的草丛里传来的。两个人面面相觑,霎时脸都白了,一只猞猁还可以勉强对付,一群猞猁,此刻就不会有第二个选择了。“跑!”顾不得脚下的路,两个人完全是循着求生本能的驱使,没命地往前狂奔,黎邃一开始还记得看看路,后来就完全顾不上了。身后的猞猁群穷追不舍,动作凶猛且矫捷,万一一个不注意栽了跟头,恐怕立即就会被咬断脖子,此时两人只有一个目标,先甩脱这群难缠的。黎邃边跑边回头开了两枪,干掉了打头的两只,到底还是起了些震慑作用,猞猁群明显滞后了两步,但随即又有新的领头者上前,前赴后继地追过来。“不是说猞猁不会群攻的吗?”司马靖荣大叫。联系之前的泥石流,黎邃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怕是电网被压塌了。”这情景就如同恐怖电影里的丧尸一样,围城垮了,外面的东西自然会进来捕食,换句话说,这片森林已经不再安全,从现在起,出现任何野生动物都不奇怪。“我跑不动了……”司马靖荣哭喊。“不能停,停下来就没命了。”“不行,真不行了……”白天走了一天,又连续跑了一夜,连黎邃都吃不消,更别说司马靖荣了。黎邃“啧”了一声,转身一把拽起他的胳膊,“不能停,我答应过你爸和陆商,一定会把你带出去的。”猞猁群越来越近,这畜生好像不知疲累似的,两个人在森林里一顿瞎跑竟完全没甩掉它们,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了,前方的路面上突然出现一块断层,两个人一时不察,没刹住脚,惊叫了一声,连人带石头一起滚了下去。这一跤摔得是七荤八素,简直像掉进了滚筒洗衣机里,连内脏都要搅出来了。混乱间,黎邃试图去拽周围的野草,伸手却只抓到了一手泥,坡上本就松动的沙土被带动着一同滑了下来,一时之间耳边只剩下惊叫声和轰鸣声。头晕目眩中,身体猛地一沉,两个人直接坠进了一个坑洞里,摔得差点吐血。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紧接是铺天盖地的沙石,黎邃只来得及用双手护住脑袋,忽然后背一痛,整个人失去了意识。下了一整夜雷雨,陆商一直没睡好,早上起来脸色奇差,刚换好衣服下楼,袁叔已经在门边等候多时了,一贯沉稳的他也显得有些急切。“什么事?”“保护区特大暴雨,”袁叔沉声道,“泥石流。”东彦的会议大厅里,杨秘书等了许久不见人来,忍不住偷偷给袁叔打了个电话,得到一枚会议临时取消的指令,她正想询问下午的签约仪式是否如期举行,话没说完,那头直接挂了电话。“什么事啊,这么紧急……”她望着熄灭的手机屏幕嘀咕道。去保护区的路上,陆商一改坐后排的习惯,直接坐到了副驾驶。“岳总那边已经通知了部队,连夜启动紧急搜救,目前大部分学员已经转移到了安全地带,他们带了搜救犬,找人应该不成问题。”“王维呢?”“他和司马家小儿子在一起,已经回救助站了。”陆商脸色沉得可怕,“跟左超说,这个人可以不必再用了。”袁叔顿了一下,“是。”车子开入盘山公路,陆商开了窗,不经意地用手掌压了压心口。袁叔皱了眉:“你出门带药了吗?”陆商闭眼偏着头,像在极力忍耐什么,“看路,别看我。”袁叔只好放慢了车速,叹道:“昨天,他们收到了气象部门发来的预警说有雨,严队原本是打算把考试后推的,但岳总铁了心要让儿子吃点苦,说下点雨更好,就没阻止,但谁也没想到,雨会下得那么大。”陆商只是靠着车窗,紧闭双眼一言不发。一路开到山下,前面的公路都封了不让走,袁叔上前交涉了一会儿,对方也显得非常为难,“不是我不让你们走,这段路实在太危险,有塌方的趋势,你看部队的车也都停在这儿呢,你们要上去的话,还是走上去吧。”袁叔回头看陆商,两个人对视一眼,决定徒步上山。两个人走得不快,沿路能看见小型山体滑坡的残景,还有被泥沙覆盖的岩石草坡,其状况之糟糕,简直难以想象当时的情形。十五分钟车程的路,两个人走了两个小时,刚刚到达救助站,就看见岳鹏飞焦急地站在门口打转,手上拿着对讲机。“你说什么?没找到?再找,再找,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就是把山给我推平了也要把人给找出来!”转头看见陆商,脸一下子就垮了,急忙走过来,“老弟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