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镶嵌的步履,头上的发饰繁琐而华贵。看着高台上的楚易炎,淑妃欣慰地点点头,经过那么多磨难,她的儿子终于成为这世间最高贵的人,为人母怎能不愉悦。可她却忘记了,她的另一个儿子,被当街斩首示众,就连死后也不能善终。“把人带上来。”楚易炎清了清嗓子,挪动了一下那臃肿的身子朝下看去。萧埕忻手脚都被拷上枷锁,被狱卒拿着鞭子跟赶畜生一般催促着迈上祭台。几天颗粒不沾,滴水未进,双唇干燥得爆裂,精神也有些恍惚。走到一半的时候不小心绊倒在地,迎来地便是狱卒更凶猛的鞭打。“起来废物!快给我起来!”萧埕忻咬着牙没有吭声,双手死死护在头颅边上默默忍受着。众臣们站在台下诧异地看着曾经高高在上,清冷无华的国师落到如今的地步,心中难免觉得心寒。天启殿自开国以来就备受储君推崇,万人敬仰,而国师这个职位不仅仅只是成日闷在殿中修身养性的,每当国家面临天灾旱涝,都是由国师出面向天祈求风调雨顺,可以说这个国家的兴旺也有国师的一半功劳在。晏韩担任国师期间,也做了不少造福苍生的事情,诸位大臣或多或少都曾受过晏韩的恩惠,从心底里对晏韩还是尊敬的,可四皇子仅仅因为立场不和就用尽手段折磨晏韩,到临了还要这般折辱可见其心胸狭隘,心狠手辣。若是这样的人成为国家未来的主宰者,只怕是灾祸无穷尽。眼看吉时已到,楚易炎开始不耐烦了:“快把他带上来,行刑!”“我看谁敢!”冰冷的声音透着浓重的戾气,未见其人已心中胆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个早已被斩首示众的太子,就在此刻竟活生生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几年不见太子越发成熟稳重,出色的五官,高鼻挺傲,剑眉飞扬。手持一把三尺长剑,上面挂满了温热的血珠子,浑身散发着嗜血的气息,活像一个从地狱里走来的鬼刹。楚易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面露仓皇惊恐:“楚修瑜!你!你怎么在这里!”楚修瑜连一个正眼都懒得去瞧楚易炎,而是直径朝萧埕忻快步走去,右手轻微一抬,直直砍下那个狱卒的胳膊,霎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其后,一群身披战甲的士兵训练有素地把整个祭台包围起来,楚易炎的禁军竟是没有一点反手之力就被其一一斩杀,猩红的血液竟是顺着地上的青石台阶一点点流动向山下。胆子小的大臣侍者看到这个阵仗早就吓破了胆,反观楚修瑜等人则是神情淡漠,等闲视之。也只有真正上过战场浴血重生的人们才能如此杀伐果断。这是一场单方面的镇压,楚易炎没能做过多的挣扎就被士兵擒拿,穿着臃肿的华袍两个腮帮子鼓起来一喘一喘的就像一个滑稽的小丑。“楚易炎你想造反不成!”楚易炎自知是在劫难逃,所幸歇斯底里地叫骂道。楚修瑜不屑地冷笑,在他身后紧跟上前的是自先皇驾崩以来就一直失踪至今的大太监,在几个士兵的护送下手里拿着一张锦帛快步走到众人面前朗声道:“这是先皇生前亲笔所写的遗诏,若仙逝由太子继位毫无争议!先皇……先皇就是被四皇子活活毒死的!”人证物证俱在,没有人敢提出任何异议,在张太傅的带领下纷纷单膝下跪,对着他们真正的新皇高呼万岁。“我回来了。”楚修瑜一心一目全在怀中的人身上,深邃的瞳仁里充斥着浓烈的爱意,挥之不去。江山又如何,如果不能让他的小国师快乐,他宁可摧毁。楚修瑜原以为他得到皇位的时候会很快乐,但他现在有的只是痛苦。他的小国师为他受了那么多罪,除了心疼就是悔恨。他恨自己无能,要让小国师为他出面筹谋。他恨他不能把小国师牢牢锁在怀中,让他在外受尽风雪。他记得,小国师的手以前光滑得就像一块精美的玉石,没有一丝瑕疵。可现在,上面除了狰狞的刀痕,就是溃烂的伤口,深深地刺痛着楚修瑜的心。疼得他喘不过气来。“别离开我了。”萧埕忻看到楚修瑜的一刹那就卸下了所有的心防。一直以来的警惕算计统统抛开,疲倦迅速席卷他的全身,迷糊间他咬着对方的耳垂低语道。楚修瑜,一个久经沙场的铁血硬汉,一个刚刚继位坐拥天下的无上王者,就仅仅因为怀中人的一句话,变得满脸通红。如同一个情窦初开的青涩少年,痴痴地咧开嘴,郑重地说道:“好。”从祭台回到皇宫后,楚修瑜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晏韩送入了属于帝王的寝殿中,唤来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为其治疗。所用药材都选自最好的,百年一遇的雪莲,千年生成的人参,万年结果的朱果。只要这世上有的,楚修瑜都双手奉上。他人不知的,还以为晏韩才是他们的新皇呢。至于楚易炎等人压入天牢没几天就被处以极刑,行刑当天场面极其血腥,有些心理承受能力不高的旁观者当场呕吐出来,回到家中几天几夜入不了眠。这件事情同时也很好地震慑了心怀异心的朝臣们,至此以后朝堂之上再也没人敢挑战新皇的权威。“国师,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哇——”萧埕忻这一次足足耗了一个月才堪堪从鬼门关走回来。这段日子里青黔老是哭个不停,惹得楚修瑜心烦直接又把人关起来,等到萧埕忻完完全全苏醒了才把人从偏殿中放出来。略显青稚的脸上沾满了泪水,两只眼睛红肿不堪,青黔眼泪留个不停怎么也止不住,那日萧埕忻奄奄一息的样子叫他印象深刻,无法释怀。“你怎么又哭了,跟个女孩子似的。”萧埕忻无奈地拍拍青黔的头顶,目光不觉地朝殿外看去。“国师醒来就好,醒来就好!等你调养好了我们就回天启殿去,再也不搅朝廷这一锅浑水了!皇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青黔忙着用手拭去脸上的泪水哽咽道。萧埕忻生硬地露出一个微笑,避而不答:“楚修瑜呢?”“他在前朝处理朝政,估摸过一会儿就过来了。”青黔心里对楚修瑜还是有气,说起他来语气还是很不屑。“你又在和国师说我什么坏话?”一道低沉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楚修瑜幽邃的瞳仁里泛着点点笑意,萧埕忻好转以来楚修瑜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要不再这样下去朝廷上的那些大臣们可要哭出声来了,每日面对楚修瑜那张冷酷无双的脸,就是连大气也不敢喘,战战兢兢。“你自己做的事情还不给我说了?国师你昏迷的时候他又把我锁起来了都不许我来看你!”青黔一说起来就来气,委屈地拉着萧埕忻的手告状道。“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