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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正是。不过,你们看,那台子周围的牡丹可都是十分难得的名贵花种。”的确,打眼望去,那白的优雅,粉的娇嫩,红的艳丽,黄的华贵,紫的娇媚,绿的清敛,更有花色渐变的,朵朵簇簇,花瓣尽展,怒极而放的姿态,真是不愧花中之王的称号。这般的姹紫嫣红,让人沉迷其中,不愿移步。阿园兴奋地喊道:“好美啊!太美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花。”展昭也附和道:“确实是很美。”阿园兴奋他们能理解,可展昭也是目不转睛,脸上带着惊叹之色,让苏千秋忍不住问道:“东京离洛阳这么近,你从不曾来这里看过牡丹花会吗?”展昭摇摇头,诚恳道:“不曾。开封府诸事繁多,不要说看牡丹了,就是包大人,也许久没有回家省亲了。”苏千秋惊讶非常,眼里都是敬佩的神色。白玉堂虽然没说话,只是转过头,眼中看的是牡丹,心里却没有半朵牡丹,展昭话说的随意,但却让他生出几分佩服。人常说为国为民,尽忠职守,正真做到并不容易。而像开封府一家子这样的,更是少之又少。正看着,云容轩送来特制的点心和甜羹。苏千秋介绍道:“这几道点心只有这个时候才有,平日里是吃不着的。”一盘点心六色,展昭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入口是牡丹的清香,甜而不腻,香而不浓,勾得人总想再吃一口。他道:“不知这点心是怎么做的?若开封府的厨子会做,大家就不必来洛阳也能吃到了。”白玉堂咳了一声,苏千秋奇怪地看他一眼,然后对展昭道:“这就不知道了。不过,或许可以问问这里的人。”第6章红色杜鹃花(六)云容轩前面的台子上,妆容精致的女子正在跳霓裳羽衣舞,一身青衣绿裙,如碧玉仙子一般,轻巧灵动。一舞已毕,台下喝彩声不断。台上十几位有名望的人低头商量,很快给出一个结果,交到中间官员的手里。接下来上去的是一位素衣女子,唯有裙摆上点点红梅,倒显得红的更红,白的更白,发髻上也只是斜斜别着一支白玉簪。她手持琵琶,出尘脱俗。琵琶声一起,台下的喧嚣之声慢慢散去,一条街安静的只能听到清亮的琵琶声。王定远忙完了正事,便差人去叫杜鹃。不一会儿,杜鹃略施粉黛地来了。她看起来很是憔悴,原本勾魂夺魄的眼睛有些失神,看到王定远也只是勉强笑了笑,便不说话了。王定远见她如此忧心忡忡,语气怜惜道:“不要想太多,你看你,皱着眉头都不好看了。”说着拉起她的手,走到窗边,“你看,台上是这里的惜梦,她的琵琶当称得上是洛阳城一绝。”杜鹃垂着眼眸看去,赞同道:“惜梦的琵琶弹得很好,确实天下少有,迄今为止,我都没见过比她弹得更好的人。”王定远道:“看来今年又是惜梦和简音两人争夺牡丹仙子了,我记得去年的牡丹仙子是简音来着。”“嗯。”杜鹃轻声道。台上琵琶曲调高扬,王定远笑道:“我记得你一连夺了五年的牡丹仙子呢。若是你参加,她们肯定比不过你。”杜鹃轻轻叹息,“定远,我老了,你也老了。”王定远搂住她的肩膀,杜鹃依势靠在他怀里,“你不老!无论何时,你都是这样美。”窗外是悠远的调子,杜鹃靠了好久,王定远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了。他变得有心机,有城府,有手腕,可那又怎么样?毕竟,这已经是她在这世上最后一个熟悉而且可以依靠的人了。杜鹃道:“定远,现在的生活已经够了,你有权有势,定远镖局又声名远播,做事留一线好不好?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别再争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王定远抚摸着她的肩膀,轻声道:“杜鹃,我替你赎身好不好?”这句话仿佛让杜鹃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她惊恐地睁着眼睛,从王定远怀里挣脱开,双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颤声道:“不……不要……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十几年过去,她还是没有从当年的事情中走出来,这种绝望而又痛苦挣扎哀求的样子,可见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王定远伸手把她满脸的泪水擦干,然后用尽全力,将浑身发抖的杜鹃紧紧抱在怀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别怕,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可眼中都是燃不尽的恨意。惜梦的琵琶曲已终,她莲步轻移,对着台上台下各行了一礼,便走下台去。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爆发出各种各样的欢呼声。人群不断向台子边涌,都想趁着机会仔细看看惜梦的模样。因在平日里,普通百姓是很难见着她的。百姓们涌到台子边,官兵呵斥也不管用,所有人都挤挤搡搡,有几个人还趁机在几个官兵的腿弯上踢了一脚,这样混乱的情况下,官兵也看不到是谁,场面慢慢变得有些不可控。一旦乱了,就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有人喊道:“踩死人了!踩死人了!”然而喊声很快淹没在人群中,周围听到喊声的人反而更加慌乱。但很快,大家发现了被踩死的那个人,自动空出一块地方。二楼上本来抱着杜鹃的王定远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惊道:“刘忠!”几乎是同时,一白一红两道身影从二楼飞掠而下。展昭来不及多想,蹲下查看,果然是刘忠,再一摸,确实已经死了。抬头朝周围来回乱跑的人看去,一手拿剑,几个起落,便抓住一个男子的肩膀。他问道:“是你刚才在喊‘踩死人了’?”那男子唯唯诺诺地点头。“跟我回衙门。”展昭的语气不容置喙,那人却不愿意,“凭什么?又不是我踩死他的。”“你是人证。”说完扭着男子的肩膀向台子上走去。白玉堂却站在本来为前十名准备的其中一个圆形高台上,白色发带系住如墨的长发,迎风飞舞。他把剑从左手换到右手,环视一圈,注意到有三四个人很有方向性地离开台子,朝小巷的出口退走,只是这几个人夹在人流中,各自退的方向不同。他打定主意,脚尖一点,追上其中一个人。那人进了小巷,脚步顿时快了起来。没走多远,便被追上来的白玉堂抓住。白玉堂反手拿剑,剑鞘按在那人肩头,“谁派你们来的?”那人看他一眼,转身就跑。白玉堂剑眉微挑,道:“跑?”他一个起落,拦在那人面前,将他逼至墙角,长剑横在他脖子前。“我问你,你最好照实说,不要磨蹭,不要骗我。”这人仍然嘴硬道:“没人派我,我只不过是来看牡丹花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