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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拿着的地图,这并不是一张普通的东洲市地图,而是从青龙神君那边得来的地图,是望乡客栈的老板秦深给的。地图上的标记据说是青龙神君随手画就,能不能找到藏匿起来的人贩子需要靠凡人自己的努力。保一方太平、不干涉个人,不代表不可以给人类提供一些建议和意见,乃是功德一件。大道无情、大道复杂,用秦深的话来说,就是凡人弄不懂、弄不懂哦。………………警方按照提示秘密抓获了四个人贩子,解救了三个孩子,其中就有红叶镇的江天水。人贩子可恨可恶,将孩子藏进了废弃的腌菜大缸内,每天就给一点儿水米,害怕又没有力气,别说逃跑,就连喊叫都困难。最近在东洲市作案的人贩子并不是统一的团伙,而是四五个家族被人召集到这儿,顺带做点儿案子。做个不怎么的比喻,媷羊毛还不逮着一只羊媷呢,这一伙二三十人临时组成的人贩子大团伙在东洲市内疯狂作案,不但是脑袋里面有坑,而且压根就是各自为政,不听组织者的号令。抓到的四个人贩子,就有盯上丢丢他们的老太太夫妻,小蔡反反复复比对身份证和本人,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说:“我劝你们还是老实交代,名字、来历说清楚喽,拿了一张假证出来骗人,就是你们不对了。”头发雪白的老太太哭得眼泪鼻涕一把一把,被冰凉的手铐铐着知道忏悔了,“呜呜呜,警察同志我们真的没有骗人,我还没有到五十啊。”“老太太”四十六,她会进入这行乃是“家学渊源”,婆婆就是个走家串户的人牙子,专门给山里面讨不到老婆的男人“说”婆娘,她嫁了过来,知道真相之后非但没有报警,反而助纣为虐,拓宽了业务,加入了“送”孩子的豪华套餐。“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大概是二十年前他们曾经来过东洲市,在这边抱了一个男孩子,那个男孩不仅仅是长得好,还特别聪明,谁家有这么漂亮的娃娃高兴得梦里面都会笑出来。她和丈夫把孩子强行抱走了,和其他拐来的孩子一路贩卖,这个孩子很聪明,始终记得家的方向、记得父母的名字、也牢牢记的自己的名字,长得再好也卖不掉。这笔生意算是砸在手上了,她和丈夫狠狠心,就将孩子沉了湖。很快,他们就将这件事给忘记。可不久之后噩梦就出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常常梦到那孩子明亮的眼睛,起来就大把大把的掉头发,刚过了三十皱纹就堆积了起来,不到五十已经老态龙钟。“呜呜呜,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看到那个孩子的眼睛,他喊着我阿姨,让我送他回家。”妇人老泪纵横,后悔侵蚀着内心,让他们夫妻寝食难安,不是后悔入了这一行,而是后悔怎么把那个孩子给弄死了。他们不只是一次带着香烛纸钱到湖边,也请了法师施法镇压,都没有用。招摇撞骗的大师当然是没有用的,找个正宗的来应对鬼车鸟的诅咒,施展各种手段也是徒劳。审讯室内,小蔡愤怒地摔掉了身份证,他用力地咬着后槽牙,恨不得拎起身下的椅子掼到女人的脑袋上,看看他们的心肝究竟是红的还是黑的。可是身上的制服让他冷静,他要从妇人的口中知道更多其他人贩子和那个组织者的信息。握着笔的手用力到发青发白,小蔡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吐了出来,“其他人都藏在哪里?”“我说我说。”女人识时务,被抓到了就想着好好配合,坦白从宽,期待减刑。呵呵……门外,听到女人供述的事情,莫琛已经确定她口中那个沉湖的孩子是李晓明,李家夫妻在离开客栈的时候给他下了委托,希望能够找到他们孩子的遗骨,让遗骨回到家乡、入土为安。他们夫妻二人走时,在客栈的门外跪了下来,灯下的身影单薄却伟大、脆弱又坚强,这是父母啊。莫琛对梁靖说:“梁所长,我希望在问话结束之后见见这个妇人,我有话要问她。”“这……”梁靖有些迟疑,这并不符合规矩。“我的委托人希望找他们孩子的遗骨,那个孩子就是被他们夫妻沉湖的。”梁靖爬满血丝通红得仿佛要吃人的眼睛睁大了一分,他低声咒骂了一声,“这对夫妻作恶多端,不判死刑无法平息孩子们的怨恨。道长放心,我们会让他们将所有经手的孩子说出来,让宝贝们回家。”“嗯!”莫琛点头,得到警方的配合再好不过。东洲市震惊全国的特大拐卖儿童事件参与者尽数被抓获之后,其中一件事被媒体广而报道,是一对老迈夫妻在祖国腹地山区的一个湖边指认说就是在这里将孩子沉湖。现场打捞出一具幼小的骸骨,骸骨就像是有人守护着一般,在幽暗的水底并没有四散,洁白的骨头上没有任何附着物,在温暖的阳光下,被父母搂在怀中,他要回家了。至于那个组织者,乃是疯道士的同门,国安一处已经介入调查,这些就不是普通人可以从新闻中看到的了。………………周二晚上,秦静挨个看看莲子、红豆、花生、红枣等等,看其他人忙碌着煮粥,一些难煮的豆类会在睡觉前就放进老灶大锅里用小火慢慢熬着,早晨起来时放上其它,煮好了便可以吃腊八粥了。时间就是过的这么快,转眼间一年走向岁末,“腊八之后就是年”,春节真的快要来了。“妈,这个量是不是少了点儿?”秦深把一大盆的黄豆、红豆、芸豆等等倒入锅中,仇宝成提了水往里面倒。秦静没好气地把手里面抓着的莲子扔进了盆里面,“大厨在身边你问我!你寒碜你妈的厨艺了啊。”mama秦静今晚厨兴大发,主动要求给大家做一顿饭,结果嘛,不说了不说了,大厨配的菜还是很好的。秦深嘀咕了一声,让羞恼的秦静听到了,这就像是指着秃头骂秃驴一样,秦静脸上挂不住,但自己理亏,又没法不讲理地发火,只能够哼哼。秦深一看不好,这是把女王给惹毛了,赶紧顺顺毛。这要是这么好顺,还是他mama不,当然不是,所以“小心眼儿”的秦静给记上了。秦深绕到mama身后给她捏捏肩膀、捶捶背,“mama做的菜最好吃了,是家的味道,是mama的味道,谢谢mama让我在晚上的时候重温了一边,感动的眼泪哇哇的。”“切,少来。”秦深搂住mama,弯着膝盖,像个小孩子一般用额头蹭蹭mama的脸,“mama最好了。”秦静推开儿子的大头,垂下来的嘴角慢慢扬起,“这么大了还撒娇,让你儿子看见笑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