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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错呀,收来的学生说不定来自全国各地,好苗子任意挑啊。”秦深佩服想出这个主意的人,不像是白水观,开个传道班广收弟子却来了一堆退休的大爷大妈,最后变成了广场舞和儿女相亲集会,也是一把辛酸泪。秦深问麒麟神君,“神君,蜀山上的樱花饼好吃吗?”当年没有上山成功吃成特色小吃的秦深还是心有怨念的。“樱花饼?”麒麟神君念叨了一句,恍然大悟,“你说的豆沙饼吧,就上面点缀几片盐渍樱花,太甜了,不好吃。”“……幸好没吃,感觉好骗钱。”六娘拍掉秦深伸过来抓瓜子仁的爪子,把自己好不容易剥出来的瓜子仁收拢收拢藏起来。秦深讪讪地收回手,委屈地看六娘,“我就吃了几个。”六娘强调,“不不不,是几把。”“哈哈哈。”麒麟神君大笑了起来,喝掉最后一口桃花酿,感觉意犹未尽,“感觉客栈还是这般有趣,小老板真是个秒人。老板,再来一壶桃花酿呗,这一点点的哪里够喝。”秦深歉意地说:“桃花酿现在产量有限,所以客栈做限购,一人只能够买一瓶。”“这么可惜,不能够通融通融。”秦深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条件有些苛刻。”“说来听听。”“寿元。”麒麟神君饶有兴趣地询问:“怎么说?”“可以用寿元换酒。”秦深紧张地捏紧拳头,这是酒水酿造推出以来,头一次正面遇到“寿元换酒”问题。麒麟神君了然地点点头,随后非常爽快地同意了,“行啊,多少年?一百年怎么样?”秦深哭笑不得,“……”这是个不稀罕寿命的。麒麟神君从祥瑞中诞生,寿命悠长,时间对于他来说无足轻重,他的生命是星河广阔,与之相比,人类只有四季春秋。能够轻易答应镇守蜀山三千年,用几年寿命换一口酒并不算啥。秦深很想狮子大开口,要他个一百年,但是不行啊!章俟海一次性接受寿元的最大量为一年,且寿元的供给者不能够重复提供。“一年就好,无须太多。”秦深竖起一根手指,表情可难看了,想哭又哭不出,好不容易来了个“大款”,却不能“痛宰”,心好痛。“老板你脸色不是很好,要不要去休息?”麒麟神君给予关心。秦深捂着胸口露出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伤春悲秋。”“可怜的,人类就是麻烦。”秦深,“……”拥有悠长寿命的神兽不懂,人之所以烦恼,只是欲壑难平。鸽蛋大小的寿元球落到秦深的手掌上,边缘看起来毛绒绒的,有着七彩的光辉熠熠流动,和看起来的完全不同,它的质地坚硬,触手冰凉,很有重量。秦深打开天网APP扫描,上面显示的价值只够在客栈住单间住一夜,也就是一瓶三百毫升的桃花酿的价值。不是很值钱啊。他还以为寿元珍贵,最起码也要兑换个几十瓶酒。果然,寿命之于神兽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一瓶桃花酿,神君我拿给你。”秦深弯腰从吧台下面的抽屉里拿出来一瓶酒准备送过去,一颗寿元球出现在眼前。苍老干枯的手掌托着寿元球颤巍巍地抖动着,秦深顺着这只手看到公山尖更加颓败的脸,平和依旧,但身上行将就木的气息越发浓郁,整个人已经散发出如同深山老林里植被堆积产生的腐败味道。“老板,我也要换酒。”公山尖的声音虚弱,他不剩多少时日了。喉结滚动,秦深握紧了拳头,“老人家您收回去吧,这个我不会也不能够收,蜀山现在的情况应该内忧外患,您要是没了,偌大门派就真的离分崩离析不久了。”抬起头,视线越出大堂、穿过小院,落在了杨奉的身上,他面色苍白、唇色全无,双膝跪地不动如山,背脊挺拔犹如松柏。收回视线,秦深看向公山尖,对他说:“门派有正邪之分、人有好坏之别,我不会一竿子打死整个蜀山。客栈立于世间,不争不抢,并不意味软弱可欺,既然犯上来了总要有个教训,在蜀山没有整顿好前,它都会在客栈黑名单上。”秦深索性直说:“杨奉不错,有人看上他了,想要收他为徒。”公山尖眼睛睁大了些许,颤抖着声音说:“杨奉已经有师承。”杨奉年轻有为,日后造化更大,公山尖属意他当蜀山的掌门,一旦改了师承那和叛出山门又有什么区别,公山尖哆嗦着嘴唇,想要说更多让秦深改主意,但又怕让秦老板不高兴。秦深说:“杨奉有师父吗?”“杨奉的师父在传承大比中断了手筋,自此无法拿剑,受到打击后意志消沉,终日醉酒、浑浑噩噩。他师父也就将杨奉领进了山门,此后的修行都是杨奉自己参悟的。”公山尖看向站在一边一脸严肃却笨嘴拙舌的杨巍庭,隐晦地强调:“杨奉在蜀山下的小镇出生,他爷爷也是蜀山中人。蜀山的血脉一直流淌在他的身体上,是绝对不会割舍蜀山的。”秦深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厨房的方向说道:“想要收杨奉为徒的人也是从蜀山出来的,不需要杨奉离开蜀山。”“也是蜀山人?”公山尖陷入了疑惑,“老板可否告知那人是谁?”“他只愿意见杨奉,其他人一概不见。”小杨是个好同志,身为国家公职人员,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白荡山大集那会儿住在客栈,也是礼貌周到、恪守规矩,虽然和秦深没啥共同语言,但秦深挺喜欢他正派却不迂腐的为人。玉纤真人到客栈闹事,杨奉为蜀山求情下跪,秦深一开始气不过,看他跪就让他跪去吧,但见杨奉跪了一天一夜,面色越来越苍白,秦深还是有些心软了。说到底,秦深终究不是铁石心肠,做不到见死不救。秦深想要原谅杨奉了,但有人站了出来进行了干涉……“公山长老,这件事不是你能够干预,你就别为这个cao心。”将公山尖握着寿元球的手推了一下,“君子爱财取之以道,放在寿元上也是如此,胁迫而来的,我不会收。有这一年时间在我这边浪费,还不如回到蜀山好好整顿整顿,让这个老门派继续传承下去。”秦深的话,公山尖听进了心里,郑重地向秦深作揖,“多谢老板。”秦深回了半礼,“我佩服长老对蜀山的拳拳之心。”公山尖要将寿元球收回去,一直吸狗的麒麟神君打断他,对秦深说:“扫扫他的寿元,看看值多少酒?”公山尖摊开手,让秦深扫扫,脸上扬起的笑容撑起了褶皱,像是一朵干瘪的菊花,心中千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