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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针眼,已经止血了就把棉球拿了下来,站起身来到厨房去扔垃圾。手边明明就有垃圾桶,但陈忱没戳穿他。在工作上,他总是不管不顾地压迫方念,因为方念抗压能力很好,往往反馈给他的并不是崩溃或失败,而是在压力下完成任务,但同样一个人,到了私人空间、面对感情问题,陈忱敏锐地发现比起直面,方念更喜欢蜷缩在沉默乖巧的面具下退缩。他猜测这和方念提过的,他隐而不表、求不得的爱恋有关系,但这又是一个不能逼问的领域。这样梳理了一下,陈忱不免有些挫败。你看,这种关系就会很麻烦,你不由自主地将另一个人的想法、感情纳入考量,可这又是最无法计量的东西,来回思索、反复推敲也只能占用大脑的内存,并不能有效解决问题。他一直很明白,所以他选择最简单直白的方法解决欲望,然而,当时机来临,命运给予的安排,有时候就是那么让人无法反抗。陈忱向后靠去,难得失态地作出放肆的动作,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双臂也摊在沙发背上。他听到方念的脚步声停留在厨房,安静了一会儿又传出了一点细微的轻响。就在陈忱开始考虑要不要去厨房把人抓出来之际,一片阴影飘过,方念的脸取代天花板出现在他眼前。依旧是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忱,方念问:“我该相信吗?可是,我凭什么呢?”陈忱没有回答,他的眼神细细地从方念的脸上扫过,仿佛要看穿他每一个细微的肌rou抽动、每一道细纹里隐藏的情绪。然后,陈先生伸了手,揽住了方念的脖子,他微微用力,将人拉了下来,他们交换了一个亲吻,温柔的、甜软的亲吻。分开时,陈忱回答说:“相信吧,凭你是方念。”他给你一个答案,因为你是你,还有什么理由能比这更动人呢?方念想,他如果有一天万劫不复,那必然也是心甘情愿的,他自己用感情浇筑牢笼,束缚着自己还不愿让陈忱知晓……而这种心甘情愿,只因为陈忱的一句话就能安慰,多甜美呢?好像刀尖上滴下的蜜。“很晚了,你不回去吧?”方念开始笑,他软软地问。陈忱问他:“男朋友可以留宿吗?”那当然是,可以的。和你喜欢的人在同一张床上醒来的感觉,迷人得像梦境的延续,方念睡得不沉,被陈忱翻身搂到怀里的时候就彻底醒了,但也没睁眼。这个怀抱现在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占有,这些小小的窃喜像杯底的气泡,细小而连续地冒出来,让早晨充满酸甜的果香。“早……”陈忱说话还带着低哑迷糊的嗓音,他甚至没有睁眼,只是就着这个姿势,轻轻地浅啄了几下方念的脖子,那个标记的位置。方念忍不住轻颤,却又因为沐浴在陈忱的信息素味道里而放松了下来。“早,”他在陈忱的怀里扭头,笑着对他的新任男朋友说,“早餐想吃什么?”“这样看你有什么……”陈忱睁了眼,盯着有些乱的头发,笑得完全没有办公室里那位精英总裁的模样,“如果什么都没有,那就吃你。”“有的,”方念被他逗得笑,软软地说,“煮个粥吧,好吗?”哪有什么不好?又不是真的在乎早餐的味道。陈忱笑,张嘴想回答,话音没落,手机先响了。他转身从床头柜上摸出手机,看了一眼,脸色变了变。他顿了一下才接起电话,同时,眼神落到了方念身上。方念有点莫名其妙,同他对视一眼,陈忱朝他摇了摇头,他便起了床开始梳洗,然后去厨房忙碌。这个电话打得有点久,粥开始变得有点稠的时候陈忱带着薄荷味的吻才落到方念的脸颊边。方念被他拦腰锁在怀里,赶忙去先把炉火关小。“小心溢出来,很难擦的!”大少爷当然没有这种自觉,他无理地忽视了方念的抗议,将方念吻到脚软得站不住。方念攀着他的肩膀,脸埋在陈忱胸口,只露出红红的耳朵尖。陈忱又忍不住在他的耳朵上轻啄了两下,然后却突然开口说:“我得回家一趟,秦珏他又病了。”第23章方念听到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耳朵上的红晕迅速地消退了。他又在陈忱的怀里依偎了片刻,抬起头来的时候看起来已经很镇定了,既看不出刚才的羞涩情动,也没有显露对陈忱回去探望秦珏的不满。“嗯,那你还吃早饭吗?”陈忱点头,帮着拿了碗筷,打了打下手。饭桌上很安静,看上去大家都在好好吃饭,可是无端就是有一股子郁郁的气息。方念开始后悔为什么要煮粥,索然无味,搞得没有胃口。草草把早饭塞下去,他避开陈忱,又躲进厨房收拾,磨蹭了一会儿才出来。结果还是没躲开,一走进客厅就看到陈忱已经换上了出门的正装,站着看手机。方念抿唇,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陈忱看到他,先开了口。陈先生对着他说:“你不换衣服吗?这样可以出门?”“出门?”方念一皱眉,莫名地反问,“我要去哪里?”陈忱很自然地回答:“跟我回家啊。”方念怔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答,陈忱好像这才反应过来一样,问他:“你不会以为我现在会放你一个人呆着吧?别愣着啦,司机快到了,换衣服去吧。”陈忱推着他回卧室,方念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意思开始换衣服,但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情绪也依旧有些低落。当然,他并不会让陈忱看出来,隐藏情绪会给他一些安全感,在面对陈忱如此主动的态度时,也会让他更安心一些。他换了件宽松的长外套,随手挑了一条牛仔裤,回到客厅时,陈忱看到他居然夸奖说:“你看起来像个大学生。”然而实际上他真正是大学生的时候,陈忱却根本没有注意过他。直到坐上车,方念还是话很少,他平时也是很安静的个性,因此也不显得多反常,但是陈忱终究没有蠢到这种地步。司机是老熟人了,上车就升起了前后座的隔板,陈忱于是顺手搂过方念,侧着头,靠到了方念的肩膀上。方念被他吓了一跳,垫高了一边肩膀问他:“不难受吗?坐好呀。”陈忱这才冲他笑,哄他说:“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吗?”“我没有,”方念矢口否认,“可能昨晚没睡好,有点累。”陈忱听完就开始笑,一边笑一边说:“你知不知道这句话听起来很假啊?感觉就像不开心时候的标配台词。”方念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又不肯让他看出来,冷着脸不说话。陈忱终于笑够了,坐直了把方念的手拿过来捏了捏,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