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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小青你之前受的上还没好,如今若是再强行用功,恐怕会伤到根本。”常小青还待再开口,林茂又继续说道:“莫要逞强……”“是啊,如今你的身体那么虚弱……”姚小花也跟在林茂身边帮腔道,纵然如今她的表情是一派天衣无缝的担忧,可常小青堵在胸口的那点闷气却在对上那淡金色瞳孔的瞬间变得更加凝滞难忍。“我们从地上走就好,不用走屋顶。”“可是……”“别担心,”林茂拍了拍常小青的肩膀,道,“为师自然有自己的办法。”林茂无暇顾及常小青与姚小花指尖的暗流,他很快就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常小青从楼阁上跌落下来时,恰好带着两人落到了这妓楼的后院。也是常小青林茂等三人幸运,妓楼与寻常百姓不同,内里的老鸨妓女与那寻欢客都是通宵达旦寻欢作乐,因此远比那辛勤劳动了一天躺在床上酣睡如泥的寻常百姓要清醒的多,老鸨一发现远处有大火,立刻就叫醒了妓院中的其他人等跑了出去。如今那城门外一片混乱哀嚎声声在耳,这妓楼后院中却是空空荡荡,一个人也都没有。三人所在的这后院中不伦不类地种着一些南方运来的花卉,一方做工粗糙的假山粗苯地立在小院天井之中。妓楼规模不小,里头走廊甬道刻意做地得四通八达,林茂只在原地稍稍站了片刻,便朝着某条甬道径直走了过去。姚小花一愣,连忙也跟在了林茂身后,两人之后,才是脸色惨白,眼底一团乌青的常小青。“南门别人堵住了,如今其他人可能会往东门走,”一边走,林茂一边开口分析,“只是我觉得,若是南门堵了,恐怕东门的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为,为什么?”姚小花故作不解地问道。林茂顿时苦笑了一声:“这大火来得实在太过突然,城门也堵得十分蹊跷——”说话中,林茂已经带着另外两人七拐八拐,最后竟然在柴房的旁边寻得了一张窄窄的小门,被人抬腿一踢,那小门上的木材便散落开来,露出一个豁口。豁口外连接着一条小小的巷子。而这小巷却正对着北边而去——快要靠近大火烧来的方向,风中布满了烧得薄如蝉翼的漆黑碎屑,烤得隐隐有些发烫的小巷之中再见不到除了林茂等人的其他人。“林哥哥!我们走错了!”姚小花一声惨叫,顿时就想缩回院内,林茂眼疾手快,将她从门后拖了出来……走到最后的常小青没忍住,多看了姚小花那被林茂握住的手腕一眼。“没有走错。我们须得另找出路,不能从东门走。”林茂连忙低语道。因为,恐怕东门那边也如同南门一样,如今也已经是人间地狱。这句话,林茂没有忍心说给姚小花听——他毕竟也当了这么多年谷主,早在那楼阁的屋檐之上看了那互相踩踏拥挤的城门一眼,便已看出城门那处定然是被人为地堵上了。不管那纵火之人是谁,目的又是什么,总是那人既然堵了南门,相比也不会放过另外一个能离开交城的城门——如今林茂只希望,这大火与他自己身上那什么长生不老药的传闻无关才好。“可,可是,我们干吗要朝着火场走?那里快要烧起来了?!”姚小花在一股一股的火烧热浪中踉踉跄跄地前行,声音都因为惊恐而变得有些粗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这场大火的时候,他的反应远比常小青与林茂两人要激烈。“我们要往那里去——”林茂抬起胳膊,指尖却正对着不远处的一处连绵不绝的建筑物。“什么?干吗要去那金屋?”姚小花一见到那处,顿时瞪大了眼睛,傻傻地问。林茂所指的地方,是一处官邸。当然,不是那种朝廷分配下来的清寒官舍,而是一片金碧辉煌,雕梁画柱的华美大宅院。据说几十年前,此处乃是一江南巨富在这里给自己极为宠爱的夫人修建的别庄,便是那宅院中的花草树木,墙砖木料都是用船一船一船从江南那等奢靡富贵之地慢慢运过来,又另外雇了口音各异的能工巧匠历时几年才修出来的。交城中人从未见过有人如此挥金如土,便在私下里给那别庄取了个名字叫“金屋”。而一直到几十年后,新来的员外郎仗着自家兄舅在衙门里的权势,抢占了这处大宅院做自己的起居之地,这“金屋”的称呼却并未改变。只是这金屋便是修葺得再美轮美奂金碧辉煌,到了这个时候,寻常人也绝对不会想要往那处去——那宅子正在城中靠北的地方。此时虽并未被完全烧毁,那屋檐院墙后面大火的红光却已经非常耀眼——估摸着再过不久,那熊熊火焰便会毫不留情地将整片宅院吞噬殆尽。可是如今林茂却说,他要去金屋?“不是说了要另,另寻出路吗?”姚小花用手掩着脸,惊恐地继续问道。常小青听到她这般连番发问,没忍住开口森然道了一声:“师父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你若是害怕便自己往城门那边走就好——”“你——”姚小花咬牙切齿,显是气得不轻。林茂的话语恰在此时插入两人争吵之中。“金屋之中有密道通往城外。”“密道?”“……”姚小花露在手掌外面的金瞳一瞬间便睁大了,虽然没有出口,可是林茂却仿佛可以从她的眼瞳中看出那深深地疑惑。为什么他会知道金屋之中有密道?第104章林茂的头颅微微垂下,恍若全神贯注,专心致志在焚风中寻找通往金屋大宅的道路,而未曾察觉姚小花的疑惑……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了他的背脊上,然后又飞快地移开。是常小青吧。甚至不用回头,林茂便知道那是常小青的视线。从小到大,那孩子凝视他的视线从未有丝毫变化,就像是好不容易跟在旅人脚后跟跌跌撞撞往回走的流浪狗一般,是那般希望能被人带回去,可同时又是那样害怕被人一脚踢飞。那湿润的眼睛中流露出来的,总是那样浸润着浓烈期盼而又克制的专注目光。林茂不由地心中微酸。姚小花尚且会心生困惑,可常小青对林茂所言所行,却从未有过半分质疑。金屋……林茂无声地在心底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舌尖蓦然尝到了一丝细细的酸苦。他从来都不喜欢那间大宅,纵然那是常青师兄耗尽心神为他而建的别庄。【“猫儿不是觉得谷里无聊吗?那城里头有点心铺子,茶楼,唱戏法的,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