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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不堪的面容,神情扭曲,宛若刚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以这幅模样承认自己的身份?!”姚仙仙看着常青难得失态的模样,长叹了一口气。“其实你也知道,林哥哥并不会在意的。”“你闭嘴——”常青凶狠地低吼道。“如今又不是你被困在这样恶心的身体里动弹不得!没错,我家猫儿确实不会在意我的外表,但我却决不能不在意,我是常青,我是他的师兄!!你能想象吗?倘若我真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哪怕以后我真的换上了那个家伙的身体,但猫儿想起我来的时候,脑海中还是会浮现出我现在的模样!咳咳咳……”说到激动的时候,常青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痛苦地咳嗽了起来。腐臭的黑血落在地上,隐约还可以看见血污之中漂浮着一些看不出形状的rou块。那些rou块浸润在恶臭的黑血之中,偶尔还会虚弱地动弹片刻。rou蛹身……姚仙仙长吁了一口气。他一直便觉得自己以如今这幅半蛇半人的情形行走于世已是凄惨。但眼看着常青一步一步落入这般境况,他还是会情不自禁感到一丝怜悯和庆幸。幸好他不是常青。幸好他不是rou蛹身。幸好,他不是常青所爱的那个人。“常青,你真是我在这世上见过的人里最懦弱的一个了。”过了半晌,姚仙仙忽然幽幽说道。“你明明知道,你会让他很伤心的。”“……”常青低声地咳嗽着,但是过了很久,都没有开口发出任何的反驳。狭窄幽暗的巷子里没有一丝光。那么安静,那么黑暗。就像是此时此刻他的内心一般。第222章小巷之中,常青与姚仙仙各有心思。而在林茂房中,常小青与林茂之间气氛更是凝重。自从林茂那一句话问出口后,常小青整个人便愣了一瞬,随后脸上堆起一层淡淡笑容,若无其事道:“师父为何有此一问?”他却不知自己如今这幅淡淡神态,却与常青当年是一模一样,看的林茂心中疼痛。多年以前,每当常青做了那等不欲让林茂知道的事情之后,面对察觉到事情端倪不住追问的林茂,常青便会露出这样的笑容来搪塞过去。林茂早年不懂其中诀窍倒是常常被他糊弄过去,到了后来,却是因为心中不忍不愿,强装什么都不知道任由常青欺骗过去——而事态便在那样的情况下渐渐地坏了下去,直到常青最后以那样凄凉的姿态死在林茂怀里。“你若是不说,师徒缘分便到此为止好了。”林茂一想起师兄,心口便是一阵微微作痛,说话时口气仿佛也硬了许多。常小青抬眼一看林茂神色,发现对方竟然是一幅认真表情,顿时骇得魂飞魄散,肚子里来回转了三四圈的搪塞敷衍尽数忘却,最后说出口的便只有实话。“当年师父你病重,我常常要带着那无名老人进谷中过来为师父看病,久而久之我们两人之间便熟悉了起来。然而忽然有一日,那无名老人却对我说,是否需要修炼一门收敛心神好让人能够清心寡欲的功法……”关于为什么需要修炼那样的功法,常小青说得十分隐晦含糊。林茂也是一副垂眉敛目的模样,仿佛并没有注意到常小青话语中的空白。总之那几年,无名老人仿佛只用了一眼便看出了常小青的不对劲。然后便是各怀心思的教导与修行。常小青百般小心,但最后还是在无意中落入了无名老人的圈套。他总算可以在林茂面前收敛自己越来越无法控制的言行举止,但另一方面,他却常常会骤然失去理智与记忆。“所以那一晚上,其实是你……”林茂神色微动,不由问道。常小青眼神黯淡了下来。“是的,是我走火入魔。”林茂心情瞬间变得复杂了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常小青却忽然开口道:“师父,其实我之所以要修行那样的功法,是因为……是因为……”常小青说到这里,神色之中生出一点僵硬。其实当年常小青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对师父生出的那点违背天理人伦的情感。他自觉不对,但心潮澎湃却实难抑制。随着年岁增长,那常小青恨不得将自己的床褥设在屋外的水井旁边。实在是阳气翻涌不休,日日夜夜只要一想起林茂,常小青便不得不以冰冷彻骨的井水浇灭自己脑中盘旋不休的旖旎幻想。常小青一直将此番情愫深藏于心不敢倾吐半分。然而此时此刻,常小青眼看着林茂秀丽的侧颜,心头忽然涌起一阵冲动,想要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清清楚楚地告诉给林茂听。则其中,自然包括常小青对林茂的爱慕。“师父,其实我……”“好了。”林茂有些突兀地打断了常小青的话。两人倏然四目相对,默默无言。但眼神却已经说明了一切。“那样的事情,以后你不要再做了。”林茂干巴巴地低声说道,眉眼低垂,无声地躲避着常小青的注视。常小青怔怔地看着这样的林茂。在昏暗光线下愈发显得细腻白皙,宛若上好象牙般温润的皮肤,还有那花瓣一般柔软红润的嘴唇,长长的睫毛那样温顺地垂下来,盖住了深琥珀色的眼瞳,大概是因为察觉到了什么吧?鸦羽般茂密的睫毛在紧张的情绪中细微地抖动着。克制,回避,惊慌……林茂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却不知道与常小青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他所有的情绪都是那样一览无余。他越是这般回避,常小青心头那把烧了许多年的心头之火便愈发旺盛。想要将那脆弱的掩饰彻底击碎,想要将这样一个纤弱而颤抖的人从那透明的水晶盒中粗暴地拉扯出来。在这一刻,常小青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这世上的一切都已经化为云烟,唯一剩下的便只有他面前神色僵硬,目光低垂的纤弱少年。师父,我心悦于你!这句话几乎已经化为实质在常小青的舌尖不断滚动。但却只差最后一步便能诉说出口。可也就是这么一句话,真要说出口,却又是这样艰难苦涩。“师父。”他不依不饶地上前一步,死死抓住了林茂的手。“我……”“夜深了,你该去睡了。”林茂声音沙哑地说道。“我不想睡。”常小青道。“我只是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