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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漓在心里苦笑。不久之前,他还对这世间真的存在龙阳断袖而感到震惊不已,转眼再看今朝,他却已经对另一个男子心念如此......说起来,那人对这种事也是根本不能接受的吧?楚漓不自觉就想到了秦楚楼那夜乔漠的表现,他清楚地记得,那人虽表情淡然,但对两个伺候身边的小倌,是绝对的敬而远之,只怕连他们是何模样,他都不知道吧?嘿笑一声,楚漓突然仰起了头看着葱翠苍茫的树荫自言自语,“楚漓,该你选择了......”如果就此放手,则天下太平;若是继续放任自己沉沦,那好,前面便是一条荆棘坎坷路,乔漠的心意,世俗的眼光,他二人的身份,都将是他要面对的劫难,他完全可以想象自己将会走出怎样一身鲜血淋漓来......一丝晨曦乍现天边,正好透过层层的叠叶间隙射在楚漓的眼中,楚漓眯了眼,眸色闪耀地看着眼前雾岚瞬消,枝林渐翠,终于渐渐提了嘴角,毅然决然地一笑。“为了咱们都好,乔漠,我放过你。”**********心情使然,楚漓没有用轻功,而是一步一步地往回走。低头看着脚下的路,他在心里告诫了自己一遍又一遍,既然定了决心,就要坚决做到,不然岂不是失了他大派少主的威严!虽然这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想着走着,转眼就到院子门口,刚一脚迈进去,楚漓就心有所感,抬眼望去,却在刹那间,那所有的自省自警都化作了流烟逸云消散无影。“你今天回来晚了,跑了很远么?”乔漠靠立在偏房门前,虽然眉眼淡然如许,语气也平波无澜,但看在某人眼里,却凭空而生了一股宁静祥和的温暖,正如此时斜照在他身后的初阳一般......顿在原地,楚漓抿了抿嘴,问道:“你在等我?”乔漠笑了,“显而易见。”楚漓愣住,委实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那自以为牢不可破的决心,竟因这四个字轰然而碎,化若飞灰,心胸被莫名地涨满,酸甜并济。他突然有了一种明悟,原来真正被束缚的那人,正是他自己,所谓的放不放过,也根本由不得他......他太小看“情”这个字了!楚漓低眼摇头笑着抬脚朝乔漠走去,笑声却愈渐大了起来,到了乔漠身边,已经有些前仰后合,“堂兄,你好像我的小媳妇儿啊!望夫归来么?”乔漠淡笑不减,“我还本想着你若再不回来就去寻寻你,若是那样了,又该叫什么?”楚漓大笑着接上,“千里寻夫!”乔漠了然地点头,“受教了,漓儿,你以后若是如此,可别怪我这样笑话你。”言罢果然见楚漓笑意僵住,乔漠挑挑嘴角,施施然返身进屋。在他的身后,楚漓脸色瞬时平静下来,眼光凝凝,嘴角渐弯,笑颜精乖莫测。如果无力自拔,那么不管怎么挣扎也都只是白费力气而已,还不如顺应心道,管它结果如何,也要与他纠缠到底!**********“漓小哥自吃过午饭就不见了踪影,怎到这时还不见回转?”江书晨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奇怪着。“他说屋里呆着无趣,想出去转转。”乔漠也看了看门外,回想着楚漓说“不用等我,可能要去个两三天”的话,眼光微闪。不知不觉中,他竟把楚漓在身边当成了自然的事,想着至少在他伤好以前,楚漓都应是不会离开的。可他却忽略了,自己凭什么呢?楚漓除了手腕的伤,早已无了大碍,本就可以自行离去了,留下来照顾他也定是为了不欠他的人情,他却为了掩饰自己关心楚漓的真正原因总是呛得他哑口无言,换做他自己,定也会觉得无趣吧!楚漓会去哪?若是就此回去坠辰谷的话......不知何时还能再见......乔漠闭眼靠在墙上,觉得心中涩意渐生。“你在担心他么?你们兄弟感情真好,”江书晨轻笑,转而看向无意,“若是无意也有这样的兄弟,一定会很开心......”乔漠慢慢睁开眼,眼中沉色湛然,“此时就你我二人,你不必如此。”江书晨转过眼,“此话怎讲?”“你不是早就看出来了么,我们并不是堂兄弟。漓儿对我的客气生僻,很明显。”江书晨默然了一刻,继又笑道:“你如果不说,我宁愿相信你们是真的。”他顿了下,“你现在告诉我这个,是终于做了什么决定么?”乔漠不答反问:“你可想永远摆脱宫家?”**********阴云遮月,天地又暗了几分,相较之下,阳州城的夜坊却更加亮如白昼。一道人影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身法如魅,动若清风。直到了夜坊东区,人影才于暗处停了停,遂又闪身进了路边深黑无光的狭窄小道,消失不见。秦楚楼仍旧像往常一般的热闹喧嚣,娇声燕语,歌舞笙箫,片片相连,息息不减。奢华的锦香阁中声乐骤停,紧接着响起三四个男子的赞叹叫好,一人更是大声感叹:“玉笛啊玉笛,你就是天上的舞仙落凡尘,舞姿简直妙不可言!来来,这是我特地买给你的,快快拿着!”这人说着起身拿出一根金镶玉嵌的发簪递在玉笛手中,并趁机在玉笛手背上狠狠摸了一把。玉笛轻笑着抽出了手,将发簪拿在眼前看了看,眼波一转,道:“竟是珍石轩的东西,许公子果真对玉笛有心!”“那是当然!”那人又上前一步想将玉笛拦在怀里,“玉笛宝贝儿,我对你如此好,你怎么回报我?”某人手一滑,差点将刚刚掀起的瓦片失手掉下,心中却憋笑不已,和这相似的话,他昨日不是才和乔漠说过!却见玉笛轻轻一扭身就从那人欲拦的手中脱了出去,回眸嬉笑道:“这要容玉笛仔细想一想了,答得太过仓促,岂不是像在敷衍许公子你?”坐席中另几人哈哈大笑,一人道:“许兄你省省吧,玉笛这小贼心思太活,你占不了便宜的!”那人却不死心,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玉笛,“小笛儿,他们都笑我呢,你就忍心这样对我么?”玉笛眨了眨眼,突然欺身贴上那人,双臂虚搂着对方的脖颈,水色朱唇在那人嘴边似萦似绕,轻语如魅,“何必在意他们,你只在意我即可。”突来的艳福让那人一时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