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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赞道:“果真好酒!”“是啊!”楚漓畅笑一声,却紧接抱着酒坛猛灌了起来。这倒惊住了叶濂,此酒猛烈,照楚漓的喝法,醉得快不说,也最易伤身。见楚漓转眼喝下去近一半,他忙劝道:“少主!如此喝法实在有些不妥......”楚漓放了酒坛,长出一口气,头靠在树上斜眼看着叶濂,突然挑了嘴角笑道:“叶濂,我问你,若是你喜欢的人就要和别人双宿双飞了,你会如何?”叶濂一惊,“少主难道已有......”楚漓立即打断他,“回答我就好,别的不要问。”“是!”叶濂垂首应了,想了想,又试探地问道:“那小的可不可以问问,我喜欢的人,喜欢我么?”好别扭的问题......楚漓扯着嘴角干笑一声,“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喜欢的话,则证明她离我而去应是有难言之隐的,我便绝不会坐以待毙,定要努力搏上一搏,力争让她回到我身边!可若是她本就不喜欢我的话,”叶濂抬眼看着楚漓,“我便会放手不再纠缠,并祝她长命百岁,幸福安乐......”楚漓的眼光在手中的酒坛上定了片刻,继而洒然一笑,扭脸朝叶濂道:“谢了,今天能遇见你,真好。”叶濂低了眼,“少主,您又言重了!”楚漓笑着摇摇头,“来,继续喝!”**********惜花阁所处的昆州,气候宜人,四季如春,遍地娇蕊,花期相轮,故有“不败花州”之称。惜花阁中尽是女子,派中就更是遍布千花万卉,甚至有几处特别之地,不论何人从中游走一圈出来,身上沾染的香气都可存留数日不散。如此绝妙的地方,想必世间的女子都是趋之若鹜的,可若对于男子来说......不管别人是何想法,反正乔漠是死了心决不会再有第二次!“阿嚏!”乔漠揉了揉鼻子,有些无奈,“失礼了。”与他隔桌相对而坐的女子轻轻抬手递了一面绢帕过去,清雅恬淡的嗓音中带着些许歉意,“这几日真是让乔公子你受苦了!若是早知道公子对这花香反应如此之大,那日婴袖定会出言阻拦的......”乔漠接过绢帕道了谢,却不动声色地将之放在一边,口中道:“聂姑娘不需挂怀,在下也是现今才知道自己竟有如此奇症,却也怨不得别人。”顿了顿,又道:“只是已经五日了,可为何在下身上这香味,却似没有丝毫的减淡之迹?”聂婴袖心里叹了声,‘因为师傅她故意想留你下来,故那日暗中对你施了万重香!’这样的实话叫她怎好说出口?“乔公子莫要心急,那天香园中养的都是花香黏缠的异种,你去的那日,师傅特地命人催开了所有的花,香味自然是更持久了些......师傅她也只是想让乔公子鉴赏一番我们惜花阁的名景,谁想却......”聂婴袖止了话语,朝乔漠歉然一笑。乔漠默然无言。鉴赏名景当然可以,可为何不提前告诉他会惹上一身怎也除不去的花香来?他心里默叹一声,既然事已至此,那也只能再等等了。想他堂堂大派少主,带着一身浓郁的花香,实在是不好到处行走的。这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人同时转眼看去,一个头梳双髻身穿紫衣的女子蹦跳着跑了过来,到了近前,笑嘻嘻地朝乔漠先福了福,又转向聂婴袖道:“婴袖jiejie,师傅叫你过去呐!”聂婴袖看了看乔漠,乔漠淡笑道:“聂姑娘请便。”聂婴袖起身微微一福,“那婴袖就先失陪了,乔公子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周围的丫头去做,无须顾虑。”乔漠也起身抱拳,“好,多谢!”聂婴袖转身跟着那紫衣女子离开,还没走出多远,便听到身后又传来一声“阿嚏!”,那紫衣女子立时捂着嘴轻笑起来,聂婴袖瞪她一眼,轻道:“柯儿,不得无礼!”甘柯儿“哦”了声,脸上却还留着笑意,待转过了拐角,终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漠天公子也真有趣,竟会对花香过敏,日后若是真成了咱们惜花阁的女婿,那该如何是好?嘻嘻!想想就好笑!”聂婴袖微微皱眉,“不要乱说!”“怎么是乱说?师傅不就是想把你许给他的么?”甘柯儿古灵精怪地转了转水灵灵的眼睛,“这几日师傅总是让你陪着他吃饭啊下棋啊弹琴赏景的,我和念柔jiejie可是早就看穿了!”聂婴袖辩解道:“师傅只是为了让我感谢人家的相救之恩......”甘柯儿嘻嘻一笑,点头道:“是是!只不过这样的感谢法,却是最能谢出情意来罢了!”聂婴袖摇头苦笑,径自前行,不再理会甘柯儿,心中却暗道,对别人也许可以,但对乔漠,却是不可能的。聂婴袖芳名在外,与宫家的两位千金也不差上下,且又是经常行走江湖的女子,故而也见惯了男子对她的钦慕。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却看得分明,那种钦慕的神色,在乔漠的眼中根本看不见一丝一毫,甚至连惊艳,也没有。这样的男子,若不是还不懂得情为何物,怕就是,已经心有所属了吧?第四十五章辣手摧花楚漓心里还是很有些忐忑的。毕竟,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违背了楚净天。十一年前一片空白地醒来,楚漓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楚净天黯然神伤的脸。那也是他唯一一次看见那样的楚净天。他记得清楚,当时这个在江湖中有着赫赫威名的男人,眼中却暗生着簌簌波澜,颤颤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笑颜苦涩,“好孩子,忘了更好,今后你就是我楚净天的孙儿,是这坠辰谷的少主,再没有人能让你受委屈!”那时的楚漓虽懵懂茫然,却在之后的年月中切身领会了这句话中所暗含的是怎样厚重如山的情怀。楚漓是个感恩知德的人,故这十一年间,他虽会时常有些恣意娇任,却是从不会真的做出什么忤逆楚净天的事来,直到,半个月前为止。虽然留了简信说自己一个月内必回,可楚漓相信,自家老头儿一番雷霆震怒是绝对少不了的,并且,恐怕还会连累一群人受苦受罪......眼光暗沉,楚漓幽幽叹了声。他知道自己这次实在是自私了,可却根本自控不住,想见那人一面的心情就仿若急渴般难以忍受......只要今次能当面得了那人清清楚楚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