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6
天说不出一句话。这边厢,卢君见已经安排人去叫大夫。“你有什麽要说的?”卢弼时问地上的少年。望月已经被刺激得神志不清,他被毒哑了喉咙,即使想说,又哪里说得了什麽,只一个劲地哭。“你呢?”卢弼时看向大个子。牛大被卢弼时瞧得一震,若说牛大这种粗心眼的人有什麽强烈的爱恨,卢君见是他爱的,卢弼时就是他恨的。从他身边夺走他儿子,把他打得半死丢进深山,被野狼群咬得差点埋尸……可不都是拜眼前的老爷所赐?但,他是卢君见的亲爹。卢君见交代过不能对他的亲人动手。牛大看一眼卢君见,摇头,垂头。“拉下去,关起来!”卢弼时连多看牛大一眼也不看,对他来说,这就是个猪狗都不如的下人。瞧了瞧地上快哭晕的望月,卢弼时一语不发,冷著脸走了出去,衣角甩到卢君见脸上,卢君见的头埋得更低。父亲既然没有发落望月,就是给望月留一条生路了。等卢弼时走後,卢君见站了起来。望月看见他,更是害怕。卢君见停住脚步。脱下外衣披在瑟瑟发抖的少年身上,出门叫来服侍望月的人,扶他上床,催大夫来瞧。若真出血严重,卢弼时踢的几脚,怕是会要了孩子的命。男身孕育七月有余,已是不易。就容他这个刽子手多发些无伤大雅的善心。卢君见面色沈郁,不管出於何种动机,发生的事都与他脱不了干系。六十八,声竭者告密望月哭红了眼睛,原本就哑掉的嗓子更是疼得连连咳嗽。他伏在地上,一副柔弱可欺的样子。眼前人影闪动,但是没有人关心他。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望月觉得卢家父子即使注意著他,但是眸中的冷漠之色饶是他这个见过百般人世情的人都浑身发冷。卢君恩是冷漠中毫不掩饰的讽刺,卢君见的冷漠中有廉价的怜悯,而他的“夫君”──卢弼时的眸中除了一开始的愤怒之外,此刻沈静下来的深沈暗眸,望月什麽也看不清。或许,除了冷漠,还是冷漠。除了自己这具卑贱的身体,望月竟然一时想不起来卢弼时之前宠爱自己的理由还有什麽?就连他难得有孕,也是在他哀恳後,卢弼时答应他保下这个孩子。呵呵。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地位和身份,为什麽还异想天开希望得到本来不该属於自己的东西?望月绝望的心中竟然升起一种隐秘的恶毒,恨不得所有人一起死掉才好。这个家里,哪里还有干干净净的人?望月心绪翻涌,一个激动间,已然晕倒在地,还是卢弼时沈默片刻後走过去抱起他,送回床上。“都出去吧。”卢弼时站在床边,没有转身,挥了挥手。声音有一丝疲累。“爹……”卢君见待要说什麽,被卢弼时打断。“都出去。”卢君恩看了卢君见一眼,领了人出去。卢君见无奈,出来时候关上了门。卢君见转身,发现卢君恩竟然没有马上走,在他身後等著他。卢君恩打量了他的大哥一眼,哼了声:“这大牛说不得是大哥手下的人,这次事,与大哥可脱不了关系。”“你胡言乱语什麽?”卢君见皱眉,满脸冷峻和肃穆。此刻,桩桩件件如他所料,一一发生,他的心情却说不上怎麽好。卢君恩冷笑了声,大步走了。卢君见回到空荡荡的房间,已经没有日日守在身侧,等著为他捂热身体的人。卢君见咬了咬嘴唇。他想,自己既然已经狠下心,决定乘机除掉牛大,绝对要贯彻到底,不教牛大一分生机。摸到袖内的一个瓷瓶子,卢君见下定了决心。望月的身体和精神双重受创,但是卢弼时这次显然对他分外开恩了,在昂贵的药物支撑下,望月险险捡回了大小两条命,只遵医嘱好好在床上养著。卢弼时的书桌上放著一本陈旧的账册。卢弼时的手下意识地敲著书角,他看了看面前的账册,问:“你如此厌恶他?”是个没有什麽起伏的问句。卢君见低著头,他有些犹疑地微微抬高了眼睛,点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卢弼时对上儿子冷酷的眼神,呼吸微微一窒。这个孩子,就是他从小安巷带出来的懵懂孩童吗?那时候只知道哭泣的无知少年,如今已经是位知进退识心机的沈稳青年。这是他一首调教的结果,卢弼时却一时觉得卢君见有些陌生。卢弼时轻叹一声:“既然你这麽坚持。这件事我会处理。恩儿手上的生意暂时由你接手……”卢君见心里一喜,虽然证据确凿,他又是向来受宠,但是卢弼时如此简单应诺,卢君见不由觉得不安。卢弼时说著停了一停:“望月之事,你莫要插手,且由你二弟处理。”卢君见心里一颤,牛大与他有主仆之谊,这件事上,他确实该避忌。“是。”卢君见应一声,他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说什麽,但是什麽都没说,只是更低下了头,欲退下。说什麽,都不如不说。卢弼时问:“他与你……寸步不离,你没有发现他与望月有私吗?”卢君见的声音平静没有波澜,他说,儿子原以为他老实可靠,诚不想他会做出这般忘恩背主之事,无论他会受到怎样的处罚,都是该的。“你认为该如何处置他?”卢弼时的话阴狠狠,卢君见竟然一时答不出来,他觉得自己似乎说什麽都会是错。但是这场戏,由他策划,由他拉开序幕,也由不得他中途退场。卢君见没有抬头:“父亲要他死,他活不了。父亲要他活,他怕是想死都死不了。”卢弼时弯了唇角,殊无笑意:“我儿深知我意。”卢君见倒吸一口气,他不知为什麽,觉得两脚发软。卢弼时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不!若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