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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被打开来透气,床上的被子和床单也叠得整整齐齐的。房间很安静,程简锋能听见窗帘在空气中飘动的沙沙声,这一刻实在太安静了,安静得好像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在做梦,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程简锋快步走到阳台上,抬头去看。还好,昨天晚上洗好的张拓的衣服都还在晾衣绳上飘著,灰色的运动套装,和白色的棉质内裤。程简锋掏出手机,看见张拓发来的信息,又高兴了起来,按屏幕的动作都轻快了一些。编辑短信内容:“没关系,以後少喝点酒。”觉得自己真是温柔又体贴。长按数字键4,拨通了锺点工的电话:“赵阿姨吗?今天下午请帮我清扫一下房间,重点是卧室和卫生间。嗯……麻烦您了。”过了一两秒锺,补充道:“床上用品不用换。”第二十一大男子主义周末应该做什麽,美美的睡一个懒觉,大吃一顿,逛街或者出去玩?反正不应该是一大清早就被朋友敲门声叫醒,然後两个人在这里大眼瞪小眼。於勤有点无奈,眼前的青年已经面无表情地在自己面前坐了十几分锺了。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於勤有一次问道:“拓儿,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你倒是说啊。”张拓眨了眨眼睛,还是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脸上浮现出一丝愧色,“於勤,我……”张拓不知道要怎麽开口。他知道自己的酒量不好,虽然每次喝醉以後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但事後听别人隐晦地说过几次,从对方遮遮掩掩的态度和闪烁其词中,自己大概也能猜出来,一定没做什麽好事,所以他从不在外人面前喝醉。以张拓对於勤的了解,他是知道於勤有多喜欢刘思敏,可是自己偏偏就在刘思敏的哥哥面前丢了这麽大的人。张拓不知道自己喝醉以後做过什麽说过什麽,正因为如此,他反而更加担心。万一影响了於勤和他女朋友的感情,自己罪过可就大了。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张拓狠狠的说:“我昨天喝醉了。”於勤一个哈欠正打了一半,生生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吊著难受死了。他徒劳地张了张嘴,试图将这个哈欠打完,很可惜,已经完全没有打哈欠的欲望了。“你说什麽?你又喝醉啦?在哪喝醉的?跟谁在一起?”以於勤跟张拓的交情,对方一共也就在他面前喝醉过两次半。第一次是在小学,小院里一个jiejie结婚摆酒,两个小屁孩偷偷摸摸地弄了两罐啤酒猫在角落里喝了个底儿掉,听说张拓扒著一个大树哭喊:“可恶的法海!别分开我们!”被他爹妈拖回了家,在路上死命挣扎,把裤子都蹬掉了。第二次是初中毕业,班上同学吃散夥饭,张拓这次估计是喝的太多直接睡死过去。不过喝到最後男生也差不多都倒完了,笑到最後的是班上打死都不肯再喝的几个女生。那阵子学校里特别流行纹身贴纸,随便哪个女生书包里都能掏出一两张来,女生们给每个男生脸上都贴了一堆的纹身贴才施施然离开,把他们都扔在了饭店包厢里。还有一次是刚上大学的时候,有一天半夜张拓喝醉了哭著给於勤打电话,说话又含含糊糊的,於勤能音乐听出来“我不想的”和“猴子,我害怕”几个字。於勤吓得要死要活,大半夜赶火车跑去找张拓,还因为看不清,一路上摔了好几跤。等第二天到了张拓学校,对方却一脸惊讶地看著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多麽可恶的事情。说起来,於勤已经有好几年都没见张拓喝醉过了,这让他有点担心。张拓眼神黯淡,嘴里有苦涩的滋味。勉强地笑了笑,不知道是在安抚於勤还是自己:“我……在外面喝的……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在程简锋家,我担心会不会……”“程……什麽?”平时刘思敏在他耳边都是锋哥锋哥的喊,偶尔公事打交道,也都是很客套地叫一声程总。因此乍一听程简锋的大名,於勤还没反应过来。“程简锋,刘思敏的表哥。”张拓语气低落,说完以後一副我有罪我忏悔的表情,低下了头,不敢去看於勤的表情。於勤一听这话乐了,他是跟程简锋提了两次要给张拓介绍男朋友的事情,但这也就是随口一说,世界上哪那麽多同性恋啊。再说了,他也没觉得程简锋是那麽助人为乐的人,没事儿帮人搭个桥牵个线拉个皮……那什麽的,画风太不搭了。他试探地问:“你俩一块儿喝酒?”话既然说出来了,张拓也就豁出去了:“没,是跟沈大宝喝的。”於勤一听更开心了,当时还有别的男人在,张拓高兴得都喝醉了,没跑!屁股悄悄往张拓的方向挪了挪,“这麽开心?你看他还挺顺眼的?”张拓不太明白现在是什麽情况,为什麽於勤没有产生自己想象中惊愕愤怒伤心等等一系列的情绪,而是表现得像一个正在推销黄色光盘的小贩。反问道:“谁?沈大宝?”大宝,这名字起得还挺富态的,於勤咂咂嘴,突然产生了一种要嫁女儿的不舍之情,神使鬼差地又开始扯起了自己的後腿:“拓儿,虽然锋哥给你介绍的人我肯定是信得过的,不过你自己心里也要有个数,别傻乎乎的让人骗了。更何况这条路不好走,要是能掰,还是找个女的吧。”张拓完全听不懂,“什麽?我让谁骗了?”他们在说的是同一件事情吗?於勤见张拓的表情,也愣住了,嘴比脑子还跑的快:“锋哥不是说要给你介绍对象?”张拓的第一反应是:瞎扯呢吧!他一个同性恋还有人给介绍对象?见到他不躲就算好的了。再一咂摸,不对呀,程简锋好好的干嘛给他介绍对象?这事自己都不知道为什麽於勤会知道?张拓眯起眼,阴测测地盯著於勤,一字一顿:“怎麽回事?”於勤见状心道不好,默默地向後退了半个屁股,脸上挤出一个难看之极的微笑,打岔道:“拓儿,你别这样看著我,我害怕。”张拓立刻变脸,说出的话又急又快:“坦白从严抗拒更严,於小勤你不要垂死挣扎了,要是你认罪态度良好爷会考虑给你留个全尸。”於勤见状拔腿从沙发上一下蹿了起来,拔腿就往卧室里跑,张拓还没反应过来,这小子已经把门反锁了。张拓也不是好惹的,走过去抬脚就踹,边踹边喊:“於勤,你给我说清楚!开门!”於勤靠在门上,背上被震得一阵阵发麻。“拓儿,你别这样,你听我解释!”张拓踹门的动作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