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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气将我已经死去的消息告诉你。我没想到你会如此伤心。于是我自私地把你和我同化了。我把这些告诉你,只是希望在我离开之后你不要怀疑你和我的存在。我私自创造了吸血鬼,违背了我当初和卡斯尔的约定。我会找到他,请求他惩罚我。如果你不愿面对我,请不要来找我。米洛,我爱你。爱你的,尤金我一行行地读完了这封信,完全没发觉手抖得越来越厉害。我的眼前模糊一片,几乎要站不稳。尤金,我的哥哥,为了我变成了吸血鬼,为了我又离开了我。他要忍受把我变成吸血鬼的痛苦,而不是他的。我知道他可能在附近。但我依旧没有勇气去寻找他。胆小的米洛。我注定要活在尤金爱的阴影下。他为了我承受了那么多,他以为一切都是他的错。但所有的,自从他三年前离开剑桥时的所有,都是我的错。作者有话要说:☆、Chapter5后来我匆匆收拾了行李,没有告诉兰德尔就离开了伦敦。回到了剑桥,我搬了家。但是依旧没有告诉兰德尔。七年后,我回来了。这期间,我只有在自己觉得可以的情况下来看望尤金的空墓。我知道里面没有人,他在别的地方承受着我该承受的痛苦。不过这次来到伦敦,我是来参加兰德尔的葬礼的。没错,那个在尤金死后安慰我的,说要带我离开这里的兰迪的葬礼。我不敢进到教堂里,因为里面坐满了我大学时期的同学,他们有的长出了胡子,有的脸上已经出现了皱纹。而我,还是二十岁的样子,时间仿佛在我身上静止。他们会用看异类的眼神注视我的。虽然我就是异类。我裹紧了大衣,将脸隐藏在围巾温暖的包围中。我在那个小小的木门前站了好久好久直到葬礼结束。我感觉不到冷。人们陆续离开教堂,我的耳边瞬间又嘈杂起来。我可以听见与他们表情完全相反的话语。“刚才为什么不进来?”一个清亮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知道是那个主持葬礼的神父。我也知道他很年轻。我什么都知道,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表现出惊讶或是诧异。“没必要。”我转过身看着他。他比我想的要年轻一些。“你果然是他的朋友。”“你怎么知道?”“赫伯特先生去世前的告解。他说他有一个朋友,他的哥哥在七年前去世,而他本来可以给予那个朋友一些帮助的。但是那个朋友消失了。”“因为他胆小。”“赫伯特先生很内疚,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让那个叫米洛的年轻人振作起来。他回到了伦敦,但是很不幸地……赫伯特先生说,如果那个金色头发,蓝眼睛的朋友能在他的葬礼上来看看他,他会觉得自己的罪孽得到了减轻。”“那只会加重我的罪孽。”我说着向年轻的神父走去,“而你,亲爱的神父,根本不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我只看得到你的痛苦。你正在忍受与所有人不同的痛苦。”神父微笑着邀请我进去,“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说说。”“我不能进到教堂里面。”“哦,那么我也不介意在外面谈。”他继续微笑。“我杀了很多人。”我开口说道,看到他漂亮的黑色眼珠颤动了一下,“为了满足我的饥饿感。你知道,不这样我根本活不下去。而我需要活着。”“你是一个罪犯。”他在胸前不停地划着十字。“不,吸血鬼。”我说,“兰德尔当然不会告诉你,因为他也不知道。我当初就是因为这个离开他的。看你的表情,神父,你不相信?其实那年我们同岁。对,我不会变老。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会以为我吓到你了。这么多年,我很少接近人类,人类也很少接近我。有种情况除外,就是我饿了。神父,你又害怕了。别怕,你可以拿十字架对着我……为什么你的身体那样僵硬?听我说,冷静点。你伟大的上帝会来救你的。”年轻的神父浑身颤抖。我满意地继续说道:“窥探别人的秘密就那么有意思么?我知道你们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那些人真心想要告解,想要赎罪,而你们把他们的遗言当做笑话来听吗?可怜的兰德尔,他还是这么愚蠢地相信他的上帝!别自作聪明了神父,装作知道一切,你想过这样的后果吗?你对我的秘密很感兴趣是吗?你靠同情他们又得知了多少隐私呢?别说我肮脏。你们这些可鄙的牧羊人,你可比我狡诈一百倍。”他哆哆嗦嗦地摸索着衣服里的十字架。我一把按住他的手:“难道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个虔诚的教徒吗?在我还是人类的时候,我比你要虔诚得多了。可是上帝没有给我帮助。他的仆人们嘲笑我,就在我还相信他的时候!好好祈祷吧,神父,你全能的上帝会来救你的。我将要去罗马尼亚,我想这旅途不短。而我需要食物。”我心满意足地喝干了他的血。从七年前的不忍到现在的麻木,我习惯得很快。伪善的人们,我已经不再同情你们。作者有话要说:☆、Chapter6我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到伦敦了。每次只停留很短的时间,看看尤金的空墓然后回去,荒度吸血鬼漫长的生命。那晚的激情过后,我一直在用自己能想到的最尖刻的语言拷问自己,反省当年所犯下的罪,虽然这对于现在的我毫无用处。但我一次也没有再回到当年尤金在伦敦所住的地方。七年前慌不择路的离开,我无暇顾及那处房产,我甚至不知道那所房子现在有没有主人。尤金留给我的信上说卡斯尔每十年会去一次布朗城堡和他的吸血鬼朋友相聚,从他转化尤金到现在正好十年。我唯一能找到尤金的线索也许就在罗马尼亚的卡斯尔身上。只是在离开前,我想和这所房子,和尤金的过去好好道个别。出乎我意料的是,这所房子并没有想象中的破败。七年没回来,它却依然保持我离开时的样子。我猜想它或许已经有了新的主人,一个比我和尤金更负责的主人。我把手轻轻抚上木门,打算正式和它说声再见。就在这时,手心的触感突然消失了。房门忽然打开,一个年轻男人和我面对面站着,银白色的长发梳成一束垂在脑后,浅灰色的眼睛几近透明。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涌上心头,我在脑中搜刮着对于这个人的记忆。我很确定自己曾经见过他,我放在口袋里的左手摸到了一样东西——尤金留给我的信。“卡斯尔?”我不自觉地念出了那个单词。银发青年毫无波澜的灰色眼眸动了动,他看着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