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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里挣脱开来,明明是问着但语气却是笃定的,“斩不了梦魔,便一辈子留在幻境中,是不是。”君免白五指缩了缩,低头一笑,语气半开玩笑又半是认真,“道长真聪颖,这都瞒不住你。”楚季喉咙发紧,“那不懂幻术之人,也是你......”他话未完,君免白已经回答他的问题,“不是。”两人离得很近,对望着,楚季想从君免白眼里看出半点欺瞒的影子来,可是这一次,他却知道君免白并没有骗他。让君免白冒险去救如梓,楚季用力闭了下眼又睁开,“你别去了,我们再想办法。”君免白收了笑,“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楚季烦躁顿起,好似还夹杂着一点委屈,对着君免白低吼道,“办法是想出来的,你说没有便没有么?”君免白静静望着神色凝重而怒怨的楚季,突的露出一个笑容来,他伸手握住楚季的手,由衷而言,“道长能这样在乎我,我很高兴。”楚季被他的笑刺痛,回想起君免白方才在床榻上如吃醋如撒娇的一句我可是听见你喊如梓,终于明白,原来他那不是玩笑话,君免白是在乎的。作者有话要说:我可怜的大白兔啊(哭唧唧)第54章第五十四章流云镇空无一人,夜里静得可怖,唯寒风呼啸着,吹得半掩盖的窗咯的一声。楚季被君免白握着的手慢慢动了动,眼里闪着微光,他静静望着君免白的笑容,浅而淡,如同微风拂人心,掀起湖中一点涟漪,他便全然败下阵来。“我何曾不在乎你?”楚季卷了唇角,音色清冽极具穿透力,就这样落入君免白的心中。君免白笑容一顿,似是吃惊楚季会这样讲,楚季这人不到紧要关头总是口是心非,哪怕是令自个难受了,也不愿意明白的表露自己的心迹,而现在,他却字字分明的对君免白说出心中所想。“君免白,如梓是我的师兄,我不会让他出事,”楚季定定看着君免白,要透过君免白的眼里看进彼此的心中,“同样的,我也不会让你出事,要你冒险救我师兄,我做不来。”君免白捏了捏楚季的掌心,眼中光芒尽显。楚季难得这样推心置腹,他从前总觉得自己无法像君免白那样把情啊爱啊的挂在嘴边,可是如果他不说,君免白又怎么能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感情这回事,是需要两个人坦诚相待的,既然君免白全心全意对他了,有时候说些自己难以启齿的rou麻话,也未必不可。楚季说过这句话,自个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挣扎着想要从君免白的掌心里抽出自己的手,可君免白却猛然一拉,重重把自己拉进他的怀里。两人密不可分,楚季甚至可以听见君免白的心脏一下一下有力的跳动着,他忽然想由着君免白了。“道长,”君免白的唇风吹在楚季耳边,他的手紧紧扣在楚季的腰间,音色既是感动又是认真,“有你这一番话,我纵是为你入阴曹下地府也无憾。”楚季觉得他把话说得太过了,不禁笑了一下,“差不多就得了。”两个大男人这样rou麻兮兮怪难为情的。君免白也笑了一下,笑声轻轻散在楚季的耳边,忽然低低言,“道长,你好好睡一觉,等我回来。”楚季眉目一敛,顿时意识到君免白要做什么,还未来得及反应,脖子骤然被一记手刀劈下,震痛酸麻袭来,楚季整个人软软趴在君免白的身上。他眼睛半合着,意识尚算清醒,君免白将他整个人抱起,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君免白将他放在床上。楚季心口一下下缩着,极其费力却只碰到了君免白的衣角,视线朦胧之中,他见着君免白伸手替他将未闭全的眼皮合上,他无力的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君免白的身影至此不见。再次醒来,天依旧暗着,楚季心神俱荡猛的从床上坐起来,脖子的酸痛提醒他这一切都不是梦,他目光张皇的在屋里打量着,而那抹黛蓝身影却早已消失不见。如梓重要,可君免白在楚季心中亦无法撼动,而如今,他在乎的两个人都陷入危险之中,而自己呢,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任由君免白以身犯险。束手无策的无力感令楚季眼角猝不及防染上点湿润,他捏着拳重重砸在床沿的木栏上,木栏顿时出现一道裂缝,再抬眼,眼里一片猩红,他的眼神也在烛光里变得晦暗不明,“君免白,你若回不来,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迷雾之中骤然出现一道颀长的身影,君免白警惕的施法拨开雾气,眼前景象却未变得明朗。“梦魔,”君免白对着不知方向的迷雾扬声,“我已进入你的幻境,别再徒劳施法,速速将困于幻境中之人放回人界。”一声巨响从天边传来,君免白微微皱起了眉头,望着不远处渐渐显现的黑雾,眉缩得愈深,原来这便是梦魔真正的模样?听说能从梦魔幻境出去之人寥寥无几,君免白微微一笑,他倒是想要看看,这梦魔究竟是用何等幻术令人流连梦中不肯醒来。“君免白,你看这是什么?”几重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君免白警惕的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只见环绕于身的迷雾渐渐散去,眼前出现了他从未见过的景色,是一个道观,他抬眼,念出道观牌匾上字——仓夷。这是楚季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君免白面色一敛,抬步往道观中而去,忽然有两道人影窜入自己的视线中,皆穿着道服,只是随着其中一人的走动,发上的水蓝琉璃珠不断晃动着折射出清冷的光辉,君免白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微愣的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少年。少年约摸十二三岁模样,身量纤细,走路带风一般,稚气未脱的面容带着璀璨的笑意,正和身旁的男子攀谈着,君免白不由露出个浅笑来,这便是年少的楚季么?那他身边的是,君免白眼一扫,如梓的脸映入眼中。“如梓如梓,”少年楚季摇晃着如梓的手臂,状态无赖又似撒娇,“我不管,你一定要让下山的师兄给我带炒栗子。”那是君免白未曾见过的楚季,带着少年特有的娇纵,正缠着同门师兄答应他的要求。如梓眼中既是无奈又是宠溺,伸手摸摸楚季的脑袋,“上一次不是才给你带了么?”楚季不依不饶的晃荡着如梓的手,“那一点哪够啊,我答应你,我明日一定好好练功,你就让他们给我带嘛。”君免白静静看着,心口溢上一股酸意,原来楚季在如梓面前是这幅模样,会撒娇会耍无赖,生气勃勃的,令人讲不出拒绝二字。果不其然,如梓又哪能遭受住楚季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