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仞的攻势。长缨枪在接触到邪气之时忽然震动,楚季只觉其似乎有自己的思想,不多时,沉仞逼至他面前,他被冲得胸腔翻滚,血腥味愈浓。而此时,长缨枪骤然迸发出金色光辉,楚季顿觉体内似乎被注入一股无穷无尽的力量,君免白的藤鞭如同一道闪电般袭来,卷住沉仞的手臂,楚季抓准时机,将长缨枪挥出去,光辉乍现,天边一阵璀璨,君免白和楚季也被震得往后退,皆从胸膛里吐出浓郁鲜血,再无力斗争。待光辉散去,只见地面上匍匐着一个身影,绛紫色的衣袍尽数被血染成深色,沉仞一点点的往城墙的方向爬去——君免白扶住楚季,抹去嘴角的鲜血,二人看着那不可一世的魔主变成如今的模样,不禁唏嘘。但楚季不会再让沉仞接近姜瑜秀一步,他踉跄着走过去,长缨枪狠狠没入沉仞前方的土地,挡住他的去路。沉仞猛然抬头看向他,满脸血污,一介魔主狼狈不堪,但眼神之中却依旧是让人不可忽略的寒意,“让开。”他费力敲开长缨枪,嘴角慢慢显现一抹笑容,“你当真以为我是输给你,可笑。”“可笑的是你,”楚季冷笑着,脸色夹杂着愤恨,“你可知姜瑜秀为何从城墙上跳下来?”沉仞浑身一僵。楚季的音色在厮杀声中冷凝异常,“你封锁他的功力,让他不惜强行冲破封印经脉尽断,纵然他没有从城墙上跳下来,也不可能再存活于世,是你杀了他。”沉仞坚毅的眼神终于有些被瓦解。楚季艰难的把话说下去,“他不惜一死也要我杀了你,他对你恨之入骨,我不会让你再接近他的尸身一步。”楚季将长缨枪握得极紧,明明自己都摇摇欲坠,却依旧是堵住了沉仞的去路,于是君免白悄然从身后扶住他,神色冰冷的望着地面的沉仞。沉仞走到今日这一步,实则咎由自取。总是得到了不珍惜,失去才想要取回,世间没有这样的道理。“胡说,”沉仞音色沙哑,指甲深深埋进泥土之中,又重复一遍,“胡说。”他自以为是只要赢了今日这一战夺得三界,姜瑜秀就会对他俯首称臣百依百顺,可他没想到这一回他输得一败涂地,输给了姜瑜秀的决绝,输给了自己的狂傲。沉仞用力的往前挪去,咬着牙,“让他再见他一面。”就一面......他不信,姜瑜秀就这么死了......无痕丹,无痕丹......“他不会死,鬼界有两颗无痕丹,他不可能死。”沉仞喘着粗气,眼神迸发出光芒。而楚季打碎他最后的念头,“两颗无痕丹,不过世人误传罢了。”早在鬼界,姜瑜秀便将这件事告诉他,否则小九也不会救不回来。即使至今,楚季依旧不知道沉仞和姜瑜秀究竟有怎样的纠葛,但姜瑜秀为情所伤至深,却是无法磨灭。沉仞眼中的光瞬间灰败,无力的倒在地面上,远处,姜瑜秀无声无息的被蒋遇雁保护起来,他伸手什么都触摸不到,却还是用尽全力蠕动指尖,仿佛这样就能离那道身影再近一些。沉仞放肆大笑起来,天地都响彻了他的笑声。果真是,一点赢面都没有,但是姜瑜秀,你何苦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呢?何苦呢,他笑得眼泪都出来,只余下一句问......不是说不爱了么?那又是何苦呢可惜再无人会再给他答案。第89章第八十九章沉仞受重伤,魔道群龙无首,渐渐被击败,三界陷入狂欢之中,这是一场足以弥留千古的战役,三界结合起来对抗魔道,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将沉仞压回天界之时,他虽是战败,却依旧是让人看一眼都胆战心慌的存在。沉仞乃天地开辟的邪气所化,若要将其消灭,唯一的方法便只是将他掩盖在混沌之中再不得出,白玄亲自执行,楚季亲眼看着一代叱咤风云的魔主陷入烈火之中,纵是如此,他却半分也不吭一声。若他非魔主,也绝对是世间上令人仰望者,但沉仞便错在野心太大反被吞噬。烈火熊熊之中,沉仞狂妄的笑起来,笑声极尽凄厉,在混沌之巅久久不散。后来的千万年间,三界凡是路过者都能听见这样的笑声,分明是笑着,却带着让人胆颤的惧意,后人皆闻,那里头关的是千万年前的魔主,因战败而疯,被拘谨在混沌之中世世代代不得出。百年、千年、万年,沉仞在荒芜之地,享尽孤独,受尽寂寞。姜瑜秀的尸身被楚季和君免白带回鬼界,和小九的尸身葬在鬼界之中,楚季亲手给姜瑜秀起了一个墓碑,单单一个风字,他要姜瑜秀来世不再未情所困,自在如风。姜瑜秀就该是风,轰轰烈烈,来去自如,这山这水这云这地,都是姜瑜秀的天下。后来楚季再为踏未鬼界,听闻鬼界易主,上位的是一个名不经传的男子,但为人随和处事有方,鬼界百年安乐,不曾出什么差错。这都是后话,属于沉仞和姜瑜秀的故事被岁月埋葬,谁都无法知晓。经过魔道的侵袭,三界百废待兴,楚季站于修葺好的玄北门往下看时,天底下一片狼藉,他手中的长缨枪十分安静,仿若当日大战之时亦从未躁动过。蒋遇雁不知晓何时来到楚季身后,音色淡淡,“这柄长缨枪,除了师傅之外,你是第一个使其发挥出真正功力之人。”楚季将长缨枪拿在手中随意晃了晃,转头看站到他身侧的蒋遇雁,笑道,“你的意思是,他认可我了?”“是,”蒋遇雁回答得毫不犹豫,“你虽是师傅一魄,但并不是师傅,长缨枪肯折服于你,是你自身的缘故。”楚季但笑不语,风吹过他额角的发,带了些暖意,春天不知不觉到了。而这个冬天实在是太漫长也太黑暗。就像一场梦一样,醒过来,什么都没有了。“你有什么打算?”楚季忽然问道,“还是留在天界?”蒋遇雁沉默半晌,颔首,“我知晓你定看不起我......”银淼为他到如斯地步,他还是固执的守在天界。他话未说完,楚季淡淡打断他,“不。”蒋遇雁未免诧异,楚季的目光落到金灿灿的长缨枪,“以前我总不明白你们口中的道义和苍生是什么,我也总以为你们太迂腐,”他顿了顿,眼神望向狼藉的人界,“可此次大战后,我明白了。”这天底下,若是谁都想像他一般恣意妄为,不堪设想。不过信念不同罢了。蒋遇雁没有说话,只是浅浅笑了笑,继而慢慢的蜷起了掌,掌心稍显凉意,他又想起那条总是往他身上靠的小银蛇